临近傍晚,陈牧舟醒了过来。
他休息的时间不长,但精神头却恢复的却不错。
一睁眼,他便发现怀中多了个大宝贝,一个香喷喷的万脔之主。
司脔身姿优雅的伏在他怀中,睡颜如画。
野性和宁静在这一刻,似乎神奇的融为一体,陈牧舟感觉自己拥着一头高贵的雌豹,而豹儿却慵懒如猫,把他当成了缱绻的猫窝。
完美匹配……
陈牧舟弯起唇角,他生平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欣赏这种美好的画面,这可以让他心情愉悦。
但司脔的美是独一份的,她为他而生,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在审美上’,她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费洛蒙,
司脔身上挂着的‘吸引力’被动,是赤裸裸的异化‘攻击行为’,使陈牧舟如同中了‘魅惑’,想坐怀不乱,已经不是意识坚定就能做到的。
陈牧舟能忍住不‘欺负’她,无异于异化能力的对抗。
更令他无奈的是,司脔还是那种把‘魅惑’当大招开满,还极度抗拒进一步亲昵的主,这极致的反差,根本没法找人说理去。
有了脔调用后,陈牧舟对司脔有了更真切的了解。
她口口声声说‘繁衍是好的’,但又反对‘虚假的繁衍 ’,可她反对的何止是‘虚假的繁衍’,
就算陈牧舟以‘真正的繁衍’为名,要做点什么,她一样会哭唧唧。
而且更令人无语的是,司脔的行走体是‘日抛’型的,
虽然每一次,都有新机撕膜的惊艳,但她‘销毁’行走体时眼睛都不眨,
所以陈牧舟认为的‘繁衍’根本无法发生在司脔身上,除非,所有覆层都……这就不是陈牧舟这个人类能理解的了。
“唉,妖孽啊……”
欣赏着司脔如画般的睡颜,陈牧舟啧啧唏嘘。
这时,听到了动静的司脔睁开双眸,她像警觉的猫科猎食者一般,迅速的抬起头来。
“公子。”
看清眼前人,她轻唤一声,神情柔和下来,脑袋重新枕在陈牧舟胳膊上,还蹭了蹭,寻找到一个舒适的枕姿。
“……”
陈牧舟感觉自己被撩了一下,心中某些柔软的地方酥痒了起来。
他抬手捻起一缕垂落在司脔脸畔的秀发,为其顺至耳后。
司脔目睹全程,凤眸好奇的眨了眨,蹭了蹭脑袋如同回应。
“呃……”
陈牧舟莫名有种撸大猫的感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大猫,能用‘帝王引擎’打呼噜的那种。
还挺带劲。
“脔脔,你不是不用睡觉吗?”
司脔的反应,让他有些得寸进尺,于是他掌心顺着脑袋一路下行,又‘不经意’的捞住袅袅纤腰,往怀里带了带,司脔滚烫炽烈的身躯便直观的被感官描摹呈现。
“公子,行走体要睡觉的。”
司脔应着,感受着腰间的大手,黛眉微微蹙起,一副心灰意懒的样子,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哭唧唧’做着心理建设。
我就知道……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陈牧舟抿嘴尬笑。
可惜,由于某些原因,司脔关停了心声,他现在很想知道,司脔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为了防止司脔一言不合逃之夭夭,陈牧舟不动声色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走,脔脔,我们洗吧洗吧,吃晚饭去。”
“嗯?……哦!”
司脔怔愣着,被陈牧舟带入卫生间,
见真的只是洗漱一番后,万脔之主放松了警惕,眉眼舒展开来,重回仪态万方之姿。
之后,她没了顾虑,任陈牧舟牵手下到一楼。
“?!”
一到休息区,司脔便看到一个蓝脸的小怪物正在就餐,小怪物吃得正开心,见到司脔,顿时‘啊’了一声,吓得不敢动了。
“小白多少是有些想象力在身上的……”
陈牧舟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他带着司脔坐在桌前,招呼着司脔吃饭。
“……小白!”
司脔闻言,也认出了蓝脸小怪物,她神色一愕,满头问号道,“你变异了?”
“脔……脔主大人。”
“我没变异,我化妆了。”
小白脑袋摇成拨浪鼓,迅速求助似的看向陈牧舟,“我……我吃饱了!我还有……”
“知道,小白,你还有事,快去忙吧。”
陈牧舟笑着摆摆手,小白如蒙大赦,甜甜一笑,撒丫子化作一道白光,一溜烟消失无踪。
“化妆……”
司脔满头雾水。
“脔脔,这是小白的‘阿凡达’仿妆。”
陈牧舟解释道,“她在这方面有特殊的天赋,你也不能说她画得不好……把她放倒游戏设计行业,她必将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
司脔听得云里雾里,她蹙眉问道,“公子,阿凡达是何物?”
“先吃饭,吃完我带你看看去。”
陈牧舟笑着回应。
“公子,行走体不用……”
司脔望向面前摆着的各式餐具,犹疑一番,最终摇头。
“来,我教你。”
陈牧舟笑着走到司脔身后,手把手给她打了个样,为了消解司脔的尴尬,他补充道,“这是司腬做的,味道可好了,尝尝人类司主的手艺嘛。”
“嗯。”
司脔终究没有拒绝陈牧舟的好意。
食物的味道也确实不错。
而且,期间陈牧舟一直在投喂她,使她避免了不会使用某些工具的尴尬。
她凤眸流转,对这次用餐体验表示满意。
饭后,陈牧舟又让她吃了点带有餐饮相关知识的‘果盘’,这才带着司脔来到第六梦界。
陈牧舟第一时间将小橘装入一个猫包。
紧接着,他开始迅速的搭建场景。
场景的核心是一座影院,周围拉了条步行街,布置上休闲区,
做完这些后,他仔细回忆着电影《阿凡达》的剧情,通过叠梦的方式,尽可能的将它的‘蓝星版本’复现了出来。
司脔安静的看着忙活的陈牧舟,眸光熠熠,不掩欣赏。
不多时,陈牧舟来到她身前,将一桶爆米花和一大杯可乐塞到司脔怀中。
“走,脔脔,公子带你看电影去。”
“嗯……”
接下来,司脔认真看完了她这辈子第一场电影。
新奇的体验过后,是心底洋溢出的异样情绪——公子,刻意为她张罗了这些。
“公子……真的有这样的世界么?”
“不好说。”
“那个‘阿凡达’,好像妾身的行走体。”
“‘化身’嘛,可没你厉害。”
“还有那个‘伊娃’,她竟然能控制整个世界的生物……”
“脔脔,没准你也可以。”
陈牧舟见司脔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咧嘴一笑,“这只是一个‘设定’,我们姑且把它称之为‘伊娃假说’,它指的是……”
司脔认真听着,一双凤眸氤氲着什么,显然是有所收获,但她消化了陈牧舟所讲的内容后,红唇却紧抿起来。
“小白知道的,都比妾身多。”
认知库突然生出一种不平感,这让她喟然轻叹一声。
“……”
陈牧舟闻言一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啥也不知道,她都是蒙的……”
说罢,他带着如遭雷击的司脔退出梦界。
“脔脔,接下来,我们该做正事了。”
陈牧舟道。
“正,正事!”
司脔看了一眼窗外降临的夜色,怔怔的点了点头。
她感觉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公子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该有所回应,哪怕是公子的‘恶趣味’,就像接受逃不过去的宿命。
“想啥呢?”
注意到司脔的脸色青白变换着,陈牧舟反应也是迅速,故意提醒道,
“忘了之前说得了嘛,把盟约出门的嵌合脔组织送过去,让她们把备份放出来。”
“类覆层月堆的事情也不能等了,我们得在协议有所行动前,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嗯……噢!”
司脔闻言,仿佛重新认识陈牧舟一般,凤眸中碎冰化开,云销雨霁,“公子,你真的变好了!”
“可不是嘛。”
陈牧舟笑脸相对,“答应过你了。”
“公子,妾身喜欢你这样。”
红衣女王主动拉起陈牧舟的手,黛眉轻扬,眸光熠熠,红唇微弯,明媚如风。
“……”
陈牧舟感觉心脏被电了一下。
熬鹰?驯兽?
都错了!
万脔之主是要顺毛捋的。
“走,脔脔,我们去把正事办了。”
“嗯。”
陈牧舟再开口时,风华绝代的脔女王恢复了睥睨众生的惬意姿态。
两人商讨一番,齐齐走出酒店。
不多时,一大一小两只长尾灰羽的巨鸟从南方飞来。
两人携手登上大的那一只,巨鸟展翅起飞,几个呼吸,只飞跃几个街区,便到了花匠们的大本营上空。
“敌袭!”
花园边界,随着一朵巨大花冠展开,一个花匠从中探出脑袋,大声呼喊起来。
“敌袭你个头啊!!”
巨鸟降低高度,悬停在那花匠身前,
陈牧舟没好气道,“陆婷同学,不愧是你!”
“园丁哥,是你呀!”
陆婷身形摇摇晃晃,艰难的抓住花瓣,以对抗鸟翼翻腾卷起的劲风。
“盟约条件是好了。”
陈牧舟点点头,“看大门的有保安亭了。”
“……”
陆婷无言,她想瞪大眸子表示愤怒,但劲风吹得她睁不开眼。
“陆婷同学,听说跟你一起的念念同学成源质领主了,是真的吗?”
陈牧舟丢下一句话,让司脔控制着两只鸟飞过翠绿回廊,将陆婷气急败坏的声音甩在身后,来到尽头的银杏母树前。
花园里的两棵母树移走一棵后,又补种了一棵,现在新树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
[牧舟哥,你来啦!]
几根树藤发现了到来的陈牧舟,在两棵银杏之间清理出一片空地。
随后,司脔控制着一大一小两鸟落于空地之上。
“晴宝,躲在周围的苍白蔷薇呢?”
[去南边种树了。]
“种啥树?”
[军座大人的信标长城藏在地下,她们去种些标记性质的参照物。]
“哦~”
陈牧舟点头应了一声,他想起来了,盟约上次的报告有这条,那是个横亘两百公里的大工程,把月都和宁城南边,都囊括在内。
“晴宝,我们送了一块‘嵌合覆层’过来,这是脔脔专门去南边给你们抓的,代行者级的肉身……”
“它完全独立于覆层系统,可以说,是专为盟约定制的一片覆层。”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无论是花匠备份复苏,还是你们出来玩,都可以通过它来实现。”
陈牧舟说着,较小的那只鸟走到空地中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为一片覆层。
[谢谢牧舟哥。]
[谢谢脔主大大!]
早已备好的荆棘与根须从地下冒出,迅速的与那片覆层交织嵌合在一起。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晴宝。”
陈牧舟交代一番,得到卓晴肯定的答复后,便招呼司脔离去。
巨鸟起飞时,平铺在地的覆层竟像一棵树般成长起来,血肉的枝干上,长出了枝叶与嫩芽,
“根的供养……\&
司脔凤眸默默注视这一幕,俏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忽而感觉自己诚意不够——抓这只代行者的时候,她还碰到一只从司……
“怎么了,脔脔?”
待巨鸟展翼飞向月都时,陈牧舟关切一问。
“她叫妾身脔主大大呢……”
司脔抿唇应着。
“……”
陈牧舟嘴角一抽,他也这么叫过,司脔显然意有所指。
他尬笑一声,赶忙转移话题道,“脔脔,刚才你看到没,那就是嵌合的力量,大家都会受益。”
“公子所言极是。”
司脔神情复杂。
“脔主大大,你这什么表情,还记仇呢?”
陈牧舟抬手揽住司脔的后腰。
“妾身哪有。”
司脔认真否决,“公子不用叫妾身脔主大大。”
“那叫脔脔。”
“嗯。”
几句插科打诨,司脔已经悄然被陈牧舟挪到自己怀中。
就像养熟了的噬元兽,终于接受了铲屎官的碰触。
陈牧舟心里有底了。
这位主儿除了不接受‘繁衍行为’,并不抗拒其他亲昵的行为。
而亲昵的行为有很多。
聪明如她,也不一定能分清界限,亦不知道她放开了什么口子。
这让陈牧舟想起一个遥远的地球笑话:
说一个贵族小姐结婚,母亲劝诫她,“贵族家的女孩要矜持,和新郎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把所有衣服都脱掉。”
婚后,小夫妻蜜月回来,新郎问岳母,“你闺女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为什么睡觉一直戴着帽子?”
人间险恶,司脔小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学。
陈牧舟一点儿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