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砖力量之大,哪怕在大阵稳固之下,依旧划破了一路虚空,声势浩大仿佛能撼动乾坤。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砖竟然正好打在了河图所衍化出来的倒影之上,就像是抽刀断水一样,投入了一个无底深渊,瞬间就被那河图给吞噬殆尽。
那情景恍若一场灭世般的可怕攻击,从其中竟硬生生地打破了无数的诸天世界,场面之壮观,令人目瞪口呆。
每一个破碎的世界都绽放出绚烂而又恐怖的光芒,仿佛是宇宙的末日悲歌。
就在这时,哪吒自身也即将被那河图趁势裹挟而入其中,危急关头,他毫不畏惧,当即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喊:
“仙子,救我!”
只可惜毫无回旋的余地,哪吒那娇小的身影瞬间被收入河图之中,几番震动好似要挣开河图的束缚,但却终究被镇压了下去。
他的身影在河图中若隐若现,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强大的禁锢之力。
而回援的九龙神火罩此时也黯淡了许多,收敛了神意,却也就此无力的跌落在地,正好落在了劫后余生的小雪身旁。
这一刻,哪吒才明白不朽金仙与半步大罗之间,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他永远也预测不到对方的一切,而对方对他的下一步却是了如指掌。
那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让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此刻苍龙大阵已经悄然降临世间,在冰夷与哪吒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被收束其中,听到哪吒这句话,化作青龙真身的墨白突然莞尔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随后在宓妃的示意之下,浩瀚伟力悄然降临,抹除了河伯冰夷与黄河的一切联系。
仙子?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而与此同时,冰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在那极短的片刻之间,他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己与黄河之间的联系突然中断了。
要知道,他自从担任河伯一职以来,还从未遭遇过这样离奇的情况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却瞬间猜到了有人要对他下手。
当即那冰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脚下猛地一踏,身形便如鬼魅般一步踏出,刹那间便再次遁入那无尽的虚无之中,让人难以捉摸其踪迹。
然而,就在他自以为得计之时,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从前方激射而出,竟是那迎面飞出的乾坤圈,犹如流星赶月一般,当头狠狠地砸了下来。
此乾坤圈本是威力无穷,可如今没了主人的操纵,其威势已然大减,仅仅只是在冰夷的头颅之上爆出一团璀璨的光芒,将其头颅打得粉碎,但却并未对他造成丝毫的道伤。
那冰夷的身躯虽遭重创,但只见仙光一闪,使得他的头颅瞬间复原,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就在他心中暗自庆幸,想要凭借着虚无之境继续远遁而去之际,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面前仿佛撞上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一种强烈的阻碍感扑面而来。
仔细看去,才发现自己竟然陡然撞到了一面由星光巧妙构筑而成的壁垒,这面壁垒散发着神秘而浩瀚的大道道韵,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那道韵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让冰夷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冰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在这虚无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他许久不见的妻子,洛神!
原来,在结成那神秘的东方苍龙大阵之后,尤其是有青龙坐镇阵眼压阵,宓妃成功地调动起了伏羲在星空之中所显露出来的伟力。
此时的宓妃,其力量已经足以与大罗金仙相媲美,自那虚无之中拦截冰夷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见她那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涌动而出,朝着那虚无之中狼狈逃窜的冰夷席卷而去。
这一刻,冰夷顿觉自己仿佛深陷进了一张无形巨网之内,那股束缚之力如同一道道坚韧的丝线,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论怎样拼命地挣扎,始终难以挣脱出那令人绝望的禁锢。
一如先前被他玩弄的那些少女,无论怎样绝望挣扎,都必定要走向最终的宿命。
此时,他那原本高傲不羁的身姿,此刻却显得如此狼狈不堪,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从那虚无的深渊之中狼狈地跌落而出,“砰”的一声,狠狠地砸落在坚硬的地面之上。
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颤抖,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但在星光的加持下,此地稳固毫不逊色三十三重天,自是无恙。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尘埃如云雾般升腾而起,弥漫在周围的空间里。
冰夷单膝跪地,轻咳一声,随后凝起双眸,静静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大罗神威,仅仅一击,尚且没有针对,他就已经受了不轻的道伤。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周遭的天地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只见那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已然被七位威武非凡的星君封锁住了。
在那璀璨浩瀚的星光沐浴之下,每一位星君都丝毫不逊色于他冰夷。
此番情景,想要突围,无疑是痴人说梦,不过他心中也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觉得这就是洛神因为他的冷落而心生不满,这才请星宿下凡教训他一顿。
哼,不过就是哄哄女人罢了,对于他这样的情圣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只要他稍微施展一些手段,凭借着他那无与伦比的魅力,对方自然会很快忘却之前的不快,再次喜笑颜开,心甘情愿地对他敞开胸怀,接纳他的一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长久以来的失望,每次浅显的敷衍,屡错不改的花心,早已耗尽了宓妃的忍耐。
直到遇到了墨白,让她再次想起了自己体内,流淌着高贵的天帝血脉,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父亲,为了这份爱情,她抛弃了太多,也太过卑微了。
她也该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该,也不愿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