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要。”甘甜拒绝，“我不缺钱。”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白听寒挑眉，笑笑，“你用账号回复trader吧，那边应该跟你联系了，但你一直没登录。”

    甘甜犹豫：“贺棋知道我是adventure了吗？”

    白听寒思索几秒，摇头，“我想他不知道，你要告诉他吗？”

    甘甜沉默两秒，“算了。”

    好像没有非得告诉贺棋的理由。

    白听寒笑着揉了把她的脑袋，“我明天要回甘南了，后天开学仪式，我得去盯着。”

    他抬起头，笑容灿烂，“不跟我走吗？”

    “我这边也有学生呢，”甘甜笑，发丝被风吹到脸颊中央，她伸手拨开，“等等我，总不能开学第一天，老师旷课了吧？”

    白听寒微微颔首，眉稍一扬，又是那个风流落拓的公子哥，“那我走了，还要准备点东西带回去。”

    他神出鬼没，但在每个她需要的时间，都不远千里地从甘南回到她身边。

    他疲惫地平衡着对她的喜欢和自己愿意投入一身的事业，没有懈怠和放弃任何一边。

    白听寒即将走出阳光房时，甘甜起身，抓住他的手。

    白听寒不解地回头看她，“怎么了？还有话说吗？”

    她直视白听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给出承诺，“我一定会去甘南的。”

    白听寒挺拔的脊背瞬间麻了，大片的皮肤失去知觉，他弯曲的指尖微微蜷缩，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甘甜，眉目飞扬。

    “勾引我？”

    他性格里那点混不吝又冒出头了。

    甘甜好笑，跟他玩笑：“哪有，明明在给你画饼。”

    “就是勾引我，让我舍不得走。”白听寒假装小声地说话，“你们漂亮女人最会骗人了。”

    他凑近，慢慢在甘甜面前蹲下来，发顶是柔软的蓬松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阳光晾晒过的暖洋洋的味道。

    “你知道的，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老婆……是最经不起勾引的，对我说了甜言蜜语就要对我负责。”

    甘甜手痒，伸手摸他的头发，像摸一只卷毛狗，“怎么负责。”

    “给我盖上你的戳。”

    “什么戳儿。”

    白听寒抬头看她，澄清的眼直勾勾看进她心里。

    甘甜心脏猛地一跳，意识到什么，但不等她反应，白听寒猛地凑近，唇贴上甘甜的唇，一触即分。

    纯情如初恋的吻，对气氛的记忆大于唇与唇之间的触感。

    白听寒亲完，自己先僵住，不自在地挪开眼，耳根红透。

    好一会儿才傻愣愣地开口：“盖完了。”

    -

    廉肃晚出早归，每天必得抽出时间与她吃饭。叶思灼每日定时定点来吃早餐，叶慕青则不时来吃晚饭。定山居每天都有客人，如同人来人往的市场。

    一向无所不能的阿姨都忍不住开口问廉肃：“明天要准备几个人的饭？”

    廉肃给猫宝梳毛，“准备我和甘甜的就可以，其他人来了可以让他们饿着。”

    阿姨第一次对廉肃翻了白眼。

    开学第一周，甘甜忙得焦头烂额。各种检查、各种活动、各种会议、各种改革，让人无力应对。

    定山居太远，不顾廉肃的反对，她强硬要求搬回自己在学校附近的住所。

    周一，甘甜比平时下班迟许多，趔趄脚步回到家门口，发现门口站着三个男人。

    大小叶和廉肃。

    甘甜发誓，如果他们三个今天谁敢在她累疯了的情况下还争风吃醋，她一定一定一定，毫不留情地把人赶走。

    廉肃拎着两个保温盒，面色如初：“送晚饭。”

    小叶双手抱胸，懒洋洋打个哈欠：“蹭晚饭。”

    叶慕青淡定：“来看你。”

    叶思灼诧异地回头看他。

    叶慕青什么时候长的嘴？

    精力充沛、活力满满的甘甜也有累的直不起腰的时候，随手“嗯嗯”几声，把钥匙扔给最近的人，人摆烂地往墙上一倒。

    上班哪有不疯的。

    没收住劲，背擂上的一瞬间力气极大，发出“嘭”一声响。

    叶慕青眼疾手快地护住了她快要撞上的后脑。

    “这么累？”叶慕青问。

    甘甜眼皮都睁不开，“刚开学事情比较多，过两天就好了。”

    她还有教案要写，一顿晚餐十分钟潦草结束，匆匆回到房间，把几个男人晾在外头。

    “可以看电视吃零食，茶几下面有扑克牌，你们玩斗地主也行。”

    她自认热情好客。

    等她忙完，揉揉泛酸的眼睛，电脑右下角的指针指向十一点。

    门外客厅的灯还亮着，只剩叶慕青。

    他拿着一本册子在翻，封面花里胡哨的，应该是她随手在网上订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志。

    “做完了？”

    听到动静，叶慕青抬头看她。

    在昏黄灯光下，坐在沙发一角的叶慕青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甘甜心一跳，“嗯。”

    她倒了杯水，小口咽了两口，“等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叶慕青否认，起身，客气地同她道别：“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清隽儒雅的男人穿好外套，妥帖地收拾好茶几上凌乱的物品，甚至顺手给她带走了厨房的垃圾。

    甘甜对着紧闭的房门眨了两下眼，头昏脑胀地进浴室。

    她很忙，几个男人也都不轻松。

    廉肃有保密项目，从晚出早归变成早出晚归。

    叶思灼在筹备服装展，出差欧洲，几个国家轮番飞，连轴转。

    原本隔三差五晚上来的叶慕青倒是闲下来，替补成为每天早上来送早餐的人。不过他不像叶思灼一样录入自己的指纹，随意登堂入室。只把车停在她楼下，安静地等待她下楼，然后从车窗里把一份温度刚好的早餐递给她。

    一周以后，隔壁的阿姨在电梯里八卦地问甘甜，等在楼下的那位是不是她男朋友。

    甘甜自己也说不出是不是。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在电梯门及时打开，缓解了她的尴尬。

    叶慕青机器人似的，以和前一日相同的姿势把早餐放到她眼前。

    甘甜这次没接，她看向叶慕青，这个进退有度、风度翩翩的男人，单刀直入地问：“你在做什么？”

    叶慕青温和吐字，但眼神里显露出一抹错愕。

    “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我在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