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爱心义卖活动大获成功。
不论是人流量、实际销量还是整体收益,都远超预期。
从门口拉来的人流,还在一定程度上反哺到了开在披萨店隔壁,售卖各种杂物的爱心义卖摊。
很多客人等位的时候无聊,会自发前往义卖摊逛一逛。
“效果真是太好了,每个人都是功臣,让我们为自己,鼓掌!”
活动教室里,掌声此起彼伏,甘甜站在韩语琴身后,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向岑驰。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和其他人融为一体。
“明天,周五晚上,我们会有一场聚餐——”
学生会长话音未落,掌声再次响起。
不知道是谁先喊的“请客”,渐渐的,整齐划一的“请客”、“请客”、“请客”响起,所有人都在起哄。
会长手一抬,原地转了一圈,“经费当然已经申请好了!请客!敞开吃喝!”
“哦!!”
“太棒了!”
甘甜被激动转身的韩语琴牵起手拉着蹦了两圈,也跟着笑起来。
在汉东,这种学生会、社团和班级的聚餐非常常见,算是一种固定的交际方式。地点一般选在学校附近的便宜馆子或者大排档,食物通常不会太复杂,主要是方便喝酒说话、拉近距离。
下课后,甘甜把课本锁进活动教室的储物柜,跟随导航,按时抵达聚餐地点。
位于学校侧门往西转400米的一家没有招牌的小吃摊。
夜晚是凉的,风呼呼地从领口往里钻。甘甜掐住卫衣的领口,伸手撩开红色塑料大棚的门帘,焦灼的热气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过几天,甘甜已经适应了汉东早晚温差极大的天气,随身携带外套。
“甘甜!来这里坐。”
有人看到她,出声喊她。
“我们甘甜每次出现都像蝴蝶一样,”一位学姐看向甘甜的粉色卫衣,善意地打趣,“衣服的颜色都很好看。”
汉东人惯常穿黑白灰这类的颜色,但甘甜不可能为了融入,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全部丢掉换新。她手里存款不多,不足够应付奢靡的生活,自然是有什么穿什么。
粉色卫衣外套下是她白天穿的浅色长裙,没有特意打扮,只是为了吃饭方便,把长发扎成了高马尾。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细长的银色锁骨链伶仃挂在上面,粉色桃心恰好卡在锁骨正中间。
岑驰收回眼,默不作声地喝了口水。
她来的不算早,很多人一下课就过来了,所以长桌可选择的位置不多。但巧的是,岑驰和段迎潇身边都有空位。
甘甜在往里走了几步,脑子里迅速地作出决定,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岑驰对面的空位上。
跟段迎潇是同一排,但是中间隔开一个位置。
段迎潇侧身,礼貌地冲她颔首打招呼,人很有分寸感地没有靠近,转头继续跟其他人说话。
甘甜微不可见地松口气。
陆续有人到达,韩语琴和金敏英坐到甘甜的两侧。
菜刚上齐,门口热热闹闹簇拥着进来一群人。她们跟小吃摊的老板很熟,“阿姨”、“阿姨”喊得十分亲昵。
“你们也选的这里啊。”
会长诧异地冲对方打头的人打招呼。
“对啊。”
对方冲她点头,看向出来招呼客人的阿姨,笑得甜蜜,“阿姨这里好吃啊。”
“阿姨给我们饭!”
后面有人嗷嗷待哺地喊。
“饿死鬼投胎吗?!”
阿姨不客气地回他。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甘甜忍俊不禁地回头,没看到开玩笑的男人,看到了人群最后头,被挤到门口的江序。
他似乎很怕冷,身上是一件蓬松到有些夸张的白色短款棉服。包的像个圆滚滚的汤圆,双手还在胸前交叉。
“江序,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本来想喊你来吃饭的。”
恰好身后有人喊他,他懒倦地抬眼,一缕头发古怪地竖起,眼里还带着点未退的睡意,雾蒙蒙的。
江序小声回答,声音里鼻音很重:“不小心睡着了。”
他们的位置比甘甜这一桌靠里,江序跟随其他人走进来。棉服擦过甘甜卫衣的帽子,带起一阵细小的、噼里啪啦的,如同静电炸开的声音。
甘甜摁住自己的帽子,前仰上身,让对方通过。
她专注于眼前食物,丝毫没发现不久后,姗姗来迟的两个女生中,一个正是那天来公寓送食物的朴宝丽。
朴宝丽的眼神惊讶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被朋友扯住衣服,才反应过来要往里走。
“隔壁都是学表演和音乐的孩子们,”会长说话尤其大声,也不怕对面的人听见,“以后的演员和歌手预备役,很多都已经是公司的练习生了。多跟她们认识,拍些照片,之后可能就会发达啦。”
“为什么会发达?”
有人问出甘甜心里想的问题。
有人猜测:“是因为拍的人之后火了吗?连带着名气提升,成为了知名的化妆师?”
“不对——”会长故弄玄虚。
负责活动的前辈解答:“因为拍的太难看了,怕难看的照片流传出去,会成为黑料,所以买断了。”
一群人哈哈大笑。
金敏英凑近甘甜,压低声音:“好闷,要去透透气吗?”
甘甜点头,她闷得脸色潮红,急需透气。
韩语琴举手,“我也去。”
红色大棚出去,右拐,就有一条长长的巷子,往里走是居民区。
路灯昏黄,台阶上,金敏英点了支烟,好奇地问韩语琴。
“隔壁那个金发前辈太帅了吧?美貌简直是天才级别的。”
“江序啊。”韩语琴失笑,“段迎潇和岑驰不好看吗?”
“好看啦,但不是一个类型,”金敏英说,“段迎潇是硬朗型的,型男。岑驰虽然长得好看,但性格太冷了,江学长能开玩笑又很和蔼。”
韩语琴摇头:“那是对朋友,他对不喜欢的人真的很恶劣,很多跟他告白过的女生可都哭过。”
金敏英诧异:“为什么?”
韩语琴一脸一言难尽:“简直是不留情面地拒绝,总之是,别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