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跟我来吧。”刘镇长高兴的提着两个行李箱,在前面带路。
还自来熟的找话题聊起了天,“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吗?长得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没想到一下拍到马腿上了。
温蝉跟在后面直接否认,“不是。”
秦寂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哈哈哈……”刘镇长尴尬的笑了两声,一时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比较好了。
“啊对了。”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移话题道:“你们出来旅游,应该都有一些专业摄像装备吧?出来玩不拍点照片,等于白来嘛。”
“放心吧镇长,我们一定会把沧阳镇的真实情况全部记录下来的,很多地方我们都拍过了,这么有文化底蕴的地方,相信有很多人愿意过来。”温蝉随意说道。
刘镇长傻乎乎的点头,笑得很开心,“那就好那就好。”
这伙人相当于他们沧阳镇的免费宣传大使了。
镇长家确实大,非常有韵味的三进大宅门。
跨进去就能感受到一股古朴气息扑面而来,院子两边有两道小拱门,一道通往东院,一道通往西院,正前方还有一个北院。
刘镇长带着俩人往东面走,一边走一边提醒道:“住是可以让你们随便住,吃饭方面我们家就不管了,我爱人有点迷信,所以家里伙食不太好,只吃素,实在不好让你们跟着受罪。”
“您爱人……?”温蝉像是好奇的随口一问,“没看到啊,不需要我们去拜访一下吗?”
刘镇长朝她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她这会儿不是在佛堂就是在午休,我回去会跟她说的。”
“到了,你们就住这里吧,想要参观院子也可以四处走走,但是西院那边就别去了,那边住了其他人,打扰到他们还是不太好的。”
刘镇长推开东院的门,把行李箱给俩人提了进去。
东院房间有三个,还包括一间小厨房,够温蝉和秦寂俩人住了。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刘镇长打了声招呼,“你们平时出去玩要是回来晚了,可以走后门,后门一般不会上锁。”
“谢谢。”秦寂的声音听起来起伏不大。
刘镇长也不在意这些,点点头便离开了。
只留下温蝉和秦寂俩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大概半分钟后,温蝉先动了,提起自己的行李箱,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当着秦寂的面给打开了。
温蝉说:“把你的箱子也打开看看。”
秦寂大概知道她想做什么,蹲下身子开始打开自己的箱子。
这个行李箱并不属于他们“本人”,而是剧情里给他们这些旅游者准备的。
箱子里有些什么,他们本人都不清楚。
温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箱子,除了一堆洗漱用品和衣物之外,还有一个单反相机。
秦寂箱子里的东西跟她差不多,不过他的不是相机,而是一部手机。
俩人不约而同翻看起了相册。
还真发现了点没解锁的剧情。
温蝉的相机里拍了很多风景照,看得出来拍照技术不错,几乎把整个沧阳镇好看的景色都拍下来了。
照片翻到后面就是一些镇民的抓拍了。
两天前,镇上举行过什么活动,请了戏班子来表演,这戏班子表演的是各种变化莫测,诡谲猎奇的戏法,照片里拍下了不少他们表演时的照片。
温蝉来来回回翻看一遍,除了觉得有点阴森,没看出点其他的。
原来两天前他们还去观看过表演?
一旁的秦寂突然把他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温蝉抬眼,手机里是一张图片。
一个缩成篮球大小的男人,被别人拿在手里做投篮状。
“我听说,有些戏班子就喜欢拐小孩儿,让他们去练这种童子功,你觉得呢?”
秦寂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这个西院,我们必须去看看。”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镇长收留了这群人,并且不让我们去打扰,刚才还询问我们关于设备拍照的事,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怀疑我们拍到了什么不该拍的东西,特意让我们来这里住,然后解决我们。”
秦寂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眸越来越冷。
这些副本里的npc,就没一个是好心的。
温蝉斜眼睨着他,对他分析的这些剧情,不做评价。
“你手机能给我看看吗?”她问。
秦寂把手机递给她。
温蝉接过来,直接放大那张照片,对准照片里那个球形人,认真观察着他露出来的半张脸。
尽管有些扭曲,但隐约还是能看出来他的五官是很精致的。
温蝉:“……”
造孽啊。
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她就知道,正常人就算是从小练习缩骨功,也不可能缩到这么小,还这么圆。
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她那个像橡皮泥一样可以随便捏成什么形状的男朋友,还能是谁?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秦寂又说了些什么,温蝉一句没听见,倒是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把手机还给了他。
面不改色的说道:“秦老板都给过钱了,探查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你不用去了。”
“万一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对我们有点其他想法,你也好留在这里应付应付。”
秦寂思考了一秒,答应了,“行。”
温蝉把自己的行李箱整理好,突然在一堆衣服底下翻到一张门票。
娃娃山观光票。
她将票递给秦寂,“找找你的箱子里,有吗?”
秦寂立马在自己箱子里翻找起来,同样的,在衣服底下发现了这张观光票。
俩人对视一眼,秦寂觉得有些烦闷,终于舍得把焊死在他头上的帽子给摘下来了。
他直接坐在地上,用观光票朝自己扇风。
“我们的目标是这座娃娃山?”
“你不觉得奇怪吗?”温蝉问:“这里旅游业还没兴起,我们算是第一批来这里旅游的游客,屁大点的地方,想去参观个什么东西,还需要门票?”
她理解景区要收门票的行为,但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还专门收门票,且把门票设计的有模有样。
真的是为了赚钱吗?
秦寂没说话,他也不理解这种行为。
温蝉把票塞自己兜里,“先不说这个了,我去隔壁看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管我了。”
万一男朋友留她过夜,她肯定还是会留下的。
秦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票。
他拿着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娃娃山。
ˉ
偌大的大宅院里,安静的出奇。
温蝉一路到处走都没看到一个人,这么古朴的地方,还以为起码会有几个丫鬟什么的。
是她想多了,这里终究不是古代,不兴那一套了。
从东院到大堂的距离并不远,温蝉很快就到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从刚才大摇大摆的模样,变得鬼鬼祟祟,跑进西院的地盘。
相比东院的安静,西院热闹多了,温蝉一进去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立马找了个草丛躲进去,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今晚再演一场,我们就可以撤了。”
“兄弟们加把劲,一定给他们留个难忘的印象!让他们来年还找我们班子。”
戏班子的人似乎在院子里喝酒,互相打着气。
温蝉听到了碗筷碰撞的声音。
她蹲在草丛里,下意识想往里面挪一挪,去看看戏班子一共多少人。
忽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你也是来拉屎的吗?”
“……”温蝉僵住。
她竟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和走路的声音!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遇到她男朋友那个不是人的东西。
她抬起头,以为会是他,结果站在草丛外面的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正扶着自己的小鸟儿,盯着她看。
温蝉没忍住往他的小鸟儿上看了一眼,吓得小孩儿抖了一下,立马把裤子提了起来。
他一张脸爆红,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吼了一句,“你上你的,你看我的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吗?”
温蝉嫌弃的脸都皱成一团。
他刚把手从他小鸟儿上拿开啊,就去捂脸。
噫~
温蝉懒得理他,从草丛里站起身,“别说你见过我,听见没?”
她警告小孩儿一声,正打算要走,突然觉得自己的左腿一沉。
“不行!你不能走!”
小孩儿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抱住她的腿,“我刚没注意到你是女孩子,现在看到了。”
温蝉甩了甩自己的腿,愣是没把他踢掉,“所以呢?”
小男孩儿红着脸,“你得对我负责。”
“碰瓷啊?”温蝉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小男孩儿不依不饶,脸也贴在了她的腿上,“分了。”
温蝉面无表情,“分不了,他鸟儿比你大。”
小男孩儿:“…………”
他突然松开一只手,拉起自己的裤腰带,往里面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温蝉的个子,自己似乎真的不够看。
下一秒,他整个人腾空而起,因为一只手抱不稳,硬生生被温蝉甩飞了出去。
“再见。”
他整个人摔进旁边的草丛里,听到温蝉毫无感情的一声再见后,再爬起来,院子外已经没有她的影子了。
院子里喝酒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跑出来看了一眼。
看到小男孩儿坐在草丛里,目光呆滞的望着某个方向。
没忍住调笑一声,“哎哟我的妈呀,终怜,你变成这个模样,智商也变成小孩子了?撒个尿还能把自己摔咯,没摔自己尿里吧?哈哈哈哈……”
被叫做终怜的小男孩儿,随手抓起草丛里的一坨泥,朝那人的嘴巴丢了过去。
正中嘴心!
“呸呸呸!小兔崽子,你活腻了!”
院子里很快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
…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小朋友,温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现在这个世道还真是,不仅老人碰瓷,小孩儿也开始碰瓷了!
那么小一点的东西,就在想什么女朋友要负责之类的人生大事了。
尿尿都尿不明白的年纪。
温蝉已经不着急打听西院那些人的事情了,今晚他们会在镇上演出,到时候去看也是一样的。
趁着天还没黑,温蝉离开了镇长家的大宅院。
准备出门去打听打听娃娃山的情况。
整个镇并不大,几条巷子都能通往一个地方。
温蝉刚出去没多久,就撞见了拖着行李,四处找住处的其他三位玩家。
她本来想转身就走,装作没看见。
谁料对方已经先叫住了她。
“哎那边那个!”
焦斯张嘴打着招呼,不是他没有礼貌,他并不知道温蝉的名字。
温蝉正想装作他叫的不是自己,就听庞栎喊了一声,“温蝉!”
这要是还不懂,那就是真没礼貌了。
“啊!是你们啊!”温蝉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她对这仨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奈何秦老板不喜欢啊。
秦老板不喜欢的人,她肯定也不会太喜欢的,毕竟秦老板给她钱,这几个人又不给。
谁是金主,她还是分得清的。
“你和秦寂去哪里住了?”庞栎直白的问道。
温蝉诧异的挑眉,“镇长没有去邀请你们吗?那还真是不巧。”
“我们刚被赶出来,镇长就过来邀请我们去他家住了,你们回来晚了,他这会儿忙别的事去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我们又没说要去镇长家住,找他干嘛?”焦斯回道。
温蝉点头,“原来你们有住处了。”
庞栎看了一眼焦斯,白眼差点翻出来。
他们哪有地方住啊!正焦头烂额呢!他还说这种话。
这种时候装这种逼有什么用呢?
庞栎想不通,焦斯便跟她解释道:“整个镇的人都不欢迎我们,他突然邀请你们过去住,你们就没想过,镇长有其他想法?”
说是解释给庞栎,倒不如说是在询问温蝉,向她打听镇长家安不安全。
温蝉实话实说:“镇长说不白住,只要我们回去后给他们宣传一下沧阳镇就行。”
明面上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怎么想的,只有镇长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