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你要出轨
作者:鄂佛歌   好好地活最新章节     
    浪子不停地催促金海快开新书,金海说他研究五代十国史,已经把自己掏空了,实在不想再研究别的历史了。

    浪子说:“谁让你研究别的历史了,就五代十国的历史,摘出几个人物,一段故事,随便编就好了,什么重生啊,穿越啊,都可以写的,这也属于历史题材。趁着这么高的热度,你甩开膀子干几年,下半辈子就好好享受吧!快点写,再不写,我就去你家住下不走了!”

    金海经过一番酝酿后,开了一本新书。

    写作是一项枯燥的工作,整天昏天黑地的,连人都见不上,当兴趣成为职业后,乐趣就不存在了,如果搬砖和写作一样挣钱,金海宁愿去搬砖。

    好在浪子很贴心,每天都要陪他聊会儿天,给他打鸡血,为他解闷。

    为了聊天更方便,两人互加了微信。

    天长日久,两人的聊天就成了习惯,聊天内容不限于写作,还有家庭琐事。

    金海向浪子诉说了自己失败的婚姻,和自己的苦闷。

    浪子性格开朗,说话豪放,这时她开玩笑说:“你好好写,只要你不断更,我送上门让你睡,这还是个事情吗?”

    有天晚上,周若敏轻轻地推开金海的卧室门,轻轻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坐在床沿上,隔着被子,轻轻地摸着金海的身体。

    金海的睡眠浅,其实在周若敏开门时,他就醒了,但他仍在装睡。

    他以为周若敏待一会儿就走,没想到她摸了自己一会儿,竟然掀起他的被子,想钻进来。

    金海“吓”得猛地坐起来,摸到床头上的开关,开了灯,一手按着并不疼痛的腰,一手按着并不慌乱的心,不高兴地说:“你干嘛呀,吓出人心脏病来了!”

    他的口气很夸张,动作也很夸张,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从语言到行动,向周若敏的半夜突袭表示抗议。

    周若敏站起来,面对着金海,眼泪流了下来,问:“你要出轨吗?”

    “半夜三更的,别没事找事!”金海反感地说。

    “那个女编辑什么时候来?”周若敏又问。

    “你偷看我手机?”金海恼了。

    “我没有偷看,是你把手机落在餐桌上,我随便翻了翻。”

    “随你怎么想吧。”

    “你这是在报复我。”周若敏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声音里没有气愤,只有悲伤和绝望,“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从没有背叛过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切,你心里装着一个男人,为了他守身如玉,不和我睡觉,让我打了六年光棍,现在跟我说过个,你不觉得脸红吗?”金海反唇相讥。

    周若敏不说话了,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一天下午,浪子忽然给金海打电话,说她来到定东市了,金海以为她在诓他,当她说出她所在的饭店名字时,金海不得不信了。

    这一刻,金海的心是激动的,也是忐忑的,更是纠结的。

    之前两人聊过几次成人向的话题,虽然都是以开玩笑方式聊的,但她既然送“货”上门,玩笑变成真,似乎已毫无悬念了。

    金海知道浪子三十来岁,已有老公,但当今这个时代,有配偶的男女往往更放得开。

    在购物中心楼下一家西餐厅里,金海见到了浪子。

    浪子的外貌整体不错,身材苗条,穿着时尚,唯一的缺点就是嘴有点大,嘴唇很薄,不过仔细端详,她的大嘴其实并不难看,反而还有点可爱,和周若敏的小嘴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要了一份两人套餐,边吃边聊,聊得都是关于文学的正经话题。

    浪子说,《五代十国那些狗血剧》照现在的热度来看,下一步可能要出版了,这令金海激动万分,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挣钱当然是必要的,能出书才是最终的梦想。

    但浪子建议金海,接下来写的系列,没必要按照出版的标准来写,没必要那么精益求精,还是要以赚钱为主,让剧情再紧凑一些,再狗血一点,不怕被读者骂,就怕没热度,更新也要再快点。

    浪子说,文人讲情怀没问题,但前提是要吃饱饭。

    最高深的学问是哲学,但哲学养活不了人。

    十个学哲学的人,七个在啃老,两个疯了,一个饿死了。

    哲学家要解决“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网文作者则只需解决“我要写什么书,给谁看,能挣多少钱”的问题。

    别动不动就想着获诺贝尔文学奖那么遥远的事,先要保证数量,但凡成名的作家,写作量都是惊人的。

    即使是鲁迅那样的文学大家,写的又是那样一字千金的文章,一生也写了七百多万字,你连数量都不及人家,何谈取得人家那样的成就?

    浪子说:“比起鲁迅,比起大部分的作者,你已经很幸运了。”

    浪子又说:“当然,你没有鄂佛歌那家伙幸运,关键是他有一群无比可亲可爱可敬的读者,要不是这帮读者,他恐怕得饿死,你比他强百倍,你凭的是实力。”

    金海受益匪浅。

    谈到很晚,餐厅里几乎没人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西餐厅。

    浪子说,她住的宾馆离这儿不远,两人便一路步行过去,又聊了一路。

    到了宾馆楼下,浪子说:“那就这样吧,我明天上午就走了,后会有期。”

    金海说:“后会有期,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走时打电话,我去送送你。”

    浪子并没有着急进去,在原地踱了两步,吞吞吐吐地说:“要不,上去再聊会儿?”

    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来了,金海差点脱口而出“好的”,但他并没说。

    他说的是:“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晚安!”

    这一刻,他想起了张丽,那个有夫之妇,那个抛弃老公,和他相爱三年,最后染上病,现在生死未卜的女人。

    他说完就逃也似的走了。

    浪子耸耸肩,转身回了宾馆。

    坐电梯上了楼,用房卡刷开自己房间的门,将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一个女孩拉起来。

    “快起来,你倒自在,不等我就睡了!”

    “怎么了,天亮了?”赵小蛇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