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和煦的微笑,似乎对这样的问题习以为常。
“我们这群姐妹,一天大概能做出四件衣裳,手快时,六件也不是梦。”
言语间透着一股骄傲,那是对技艺纯熟与高效产出的自信心。
“说到报酬。”
她略作停顿,像是在心里盘算,“每成衣一件,老板会给二十五元。”
言及此,她的声音里微妙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毕竟,在日复一日的辛勤劳动中,这样的收入显得有些单薄。
按这算法,手快时一天能赚一百五,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千五。
这数目在普通工人看来,虽非巨款,却足以支撑起一份安稳的日子。
林天闻言,眉梢微微上扬,眼神里闪过一抹精明。
“我这儿有个更吸引人的提议。我每天给你们三百元,只要我有需要,你们就来我的小工作室帮忙。没活儿的时候,你们依旧可以回到生产线,生活工作两不误。这样听起来怎么样?”
此言一出,周围的十位阿姨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
这活儿虽细碎,却比流水线上单调重复的动作来得愉快,况且日薪近乎翻倍。
即便偶尔无事,也能顺利回归原职,这份提议无异于从天而降的福气,难以抗拒。
柳心脸上也渐渐漾开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她的话语中满是期待与欢喜,似乎已预见了未来更为宽裕的日子。
林天轻轻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关切追问:“还有其他顾虑或需要吗?我希望尽量满足大家,让合作更顺畅。”
柳心的笑容略显收敛,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
“小老板,如果我们真帮你的忙,具体工作地点在哪呢?”
她赶紧解释,“我们几个的家都在这附近,家里老人小孩都需要照顾。如果工作地点太远,可能会影响家庭。”
确实,她们中有人年迈,即便是熟悉的市区,复杂的公交线路也让她们感到迷茫;还有人因身体原因,行动不便,远距离工作意味着无法好好照顾家庭。
这份理想的工作机会,很可能因现实的局限而遗憾错过。
林天敏锐地察觉到了柳心等人的担忧,立刻宽慰道:“请大家放心,我明白大家的难处。你们还会在这个厂里上班,只是当我需要帮助时,请大家到工厂旁边的小巧温馨工作室去。这样既能顾家,又能增收,一举两得,不好吗?”
他的话既贴心又实际,瞬间消除了众人心中的忧虑,房间内弥漫起了一股温暖而满怀希望的气息。
\&墨哥说了,你们清楚那个地方在哪吧?\&
柳心闻言,猛地从沉思中惊醒,心中豁然开朗,脑海中闪过昨日林墨吩咐她们清理的那间偏僻角落的小仓库。
原来,那里是特地为她们这群阿姨们预留的工作天地。
随着所有疑惑被逐一解开,十位阿姨的脸庞上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笑容洋溢,满是期待与欢喜。
柳心更是忍不住,以手掩唇,笑声如铃,尤为灿烂。
心里盘算着,每月三百元,若能坚持做满一个月,那便是足足九千大洋入袋,远超家中那位总爱因些许收入便沾沾自喜的丈夫!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即将扬眉吐气的激动。
林天望着眼前这群阿姨,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微笑,缓缓言道:“既然大家都没疑问了,那就先去工作间稍作等待吧!”
他的声音温暖而有力,“记得先把个人物品整理好,待会儿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我会亲自过去指导大家。”
十位阿姨听闻此言,仿佛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被这春风化雨般的关怀所消融,纷纷站起身来,腰板不自觉地挺得更直,步伐轻盈,宛如脚踏春风,满载希望向前进。
随着阿姨们的离去,会议室内的氛围变得宁静而清冷,空间似乎都宽敞了几分。
会议室里仅剩的三位年轻女孩互相对视一眼,眼波流转间,彼此心领神会,知道接下来将轮到她们展示的时刻。
不待林天提问,当中一个活泼的女孩主动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小老板,您好,我叫小晴。”
说话间,她俏皮地指了指身旁的女孩,继续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乔。”接着,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空气,指向最后一位女孩,笑道:“而这位,是我们中的智多星,小紫。”
林天微微扬眉,心中暗自赞叹,这几个女孩的名字既贴切又灵动,真是恰如其人。
他轻轻咳嗽一声,调整气息,面对三位青春洋溢的女孩,温和地问道:“你们好啊,我很想知道,你们的手工活计如何呢?”
三人早有准备,几乎在林天话音刚落之际,便已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取出精心准备的刺绣作品。
林天不经意间向后一侧目,一旁的柳白蜜瞬间精神抖擞,恍如被电流击中般清醒,连忙趋步至三位女孩身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些刺绣,逐一摆放在林天面前,动作中满含对艺术品般的尊重。
三人的作品并非什么宏大的艺术巨制,而是一方方精巧细腻的手帕。
这些手帕上,针线穿梭间,图案生动鲜活,色彩搭配和谐,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制作者的匠心独运与对美的独到理解。
虽然现代社会里,用完即丢的一次性商品大行其道,凭着快捷便利赢得众人青睐,但在某些静悄悄的街角,仍有人心系那些满载情感与回忆的布艺小物。
尤其是手工缝制的手绢,虽然销售数量没法和大批量生产线上的产品比肩,但正因为那份独一无二的匠心,它们的价值变得非同一般。
因此,相较于市面上随处可见的机器复制版刺绣手绢,这群少女的手工艺品,每一处都浸透着细腻与精巧,就像是时间暂停下的艺术佳作。
可这时……林天随意的一眼,似乎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他将三块手绢轻置于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上,目光缓缓移动,仿佛在衡量着某个重大抉择。
“这些都是何时完成的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