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接踵而至,冷笑中带着极度的蔑视:“还有,你整天忙东忙西,谁知道你究竟在忙什么?莫非是我们布置的任务?别啥锅都往我们身上扣!”
他语速加快,每一句话如同飞石,击碎了闫振宁最后一丝自尊的防线。
“在这里待不惯,大可另寻去处,我们正求之不得!”
这一击,彻底摧毁了闫振宁的心理防线,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不由得颤抖,就像秋风中最后一片孤零零的落叶,孤立无助。
“你说什么?我在外奔波劳碌,你竟然一无所知?”
她的声音夹杂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绝望,如同被最亲近的人背弃,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曾经的避风港如今成了审判和排斥的舞台。
老三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开手,淡淡地说:“就字面意思,别想多了。”
话语简短,却毫无感情色彩,仿佛是在聊天气那般寻常。
“别多心,你自己非要琢磨深了,我也没办法。”他的神情显露出疲倦,连解释都显得多余。
“毕竟,你那些事情早已不是秘密,我再多说也是多余。”
这话如同在闫振宁的伤口上撒盐,残忍且无情人。
她的眼圈逐渐泛红,目光掠过宿舍每个人的面庞,渴望捕捉到哪怕一丝同情或理解,但回应她的,除了冷漠便是距离,无一例外。
“成啊!”
闫振宁故作洒脱地应声,嘴角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容,眼底跳跃着挑战的火花。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还怕我教训你们不成?”
她的话里带刺,似乎早就洞察了对方心思,嘴角的笑意更深,眼神在老二和老三之间徘徊,满是挑逗的意味。
老二和老三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就像乌云压顶,眼神里瞬间燃起了不满和怨怼,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凉了几分。
“想教训我们?”
老二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来啊!那我们就把你和那位主任的小秘密公之于众!”
老三紧跟其上,话语里藏着狠劲,眼睑微垂,释放出威胁的气息。
“我们行得正,不怕影子歪,你想背后搞小动作,咱们就瞧瞧最后谁更倒霉吧!”
老二的话坚定不移,仿佛早有准备,无所惧怕。
闫振宁听了,心里的怒火像是被急风骤雨煽动,愤怒和不甘几乎要让她失去理智。
她不管不顾,猛地一脚踹向地上,借以宣泄胸中的憋闷与愤恨。
随着一声“哐当”巨响,桌面上的东西也被她一手挥落,碎片纷飞,一片混乱。
但这远不足以平息她心头的怒火,闫振宁猛然向前冲去,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双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卑鄙小人,我和你们拼了!”她几乎是咆哮出这句话,声音中透着坚决和不屈。
老二和老三,身为北方姑娘,身材高挑,特别是老二,身为学校散打队的一员,身强体壮,气势逼人。
见到闫振宁如怒潮般扑来,老二没等她靠近,一脚精准踢出,力度之大,让闫振宁踉跄后退,重重摔倒在地,秀发散乱,满脸惊恐。
“你,你居然敢打我?”
闫振宁艰难爬起,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和愤怒。
老二面无表情,语气冷静:“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
接着,她的嘴角挂上一丝嘲笑,“不服气就去告我啊,我有人证多得很!”
说完,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闫振宁一时语塞,她清楚,无论是在口舌还是力量上,自己都处于下风。
更何况,自己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又陷于是非之中,更不能将事情闹大。
如果真的告诉洪主任,只怕会让情况更加复杂,让她和万科的关系更加尴尬。
于是,面对这样的侮辱,闫振宁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
寝室里,其余三人对此场景已感厌烦,老二老三直接爬上床,连多余的一瞥都不愿给闫振宁,房间里充满着冷漠。
老大则缓缓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无奈和同情,轻声对坐在地上的闫振宁说:“振宁,你今晚确实过分了。把你的脸盆和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有些还是你自己弄碎的。”
此时,闫振宁环视周围,突然发现,地上散落的都是自己的私人物品。
那些曾被她细心呵护的化妆品,现在却支离破碎,就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情。
她的眼睛因惊愕而放大,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这些珍贵的化妆品,每一件都是她省吃俭用、放弃了很多小快乐,才辛苦攒钱买到的!
这一认知让闫振宁彻底崩溃,双手捂着脸,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里混杂着痛苦与悔恨。
老大见此情景,又叹了口气,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机和平板放好,确定它们安全无虞后,才放心地上床睡觉。
在心里默默决定,对于这样情绪失控的闫振宁,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护好自己的财产,以免无辜受累。
在那个略显逼仄的宿舍空间里,三张单人床肩并肩排列着,每张床的上方悬挂着色彩斑斓的床帘,它们宛如三位室友内心的秘密花园,隔绝了外界的纷纷扰扰。
夜色悄然爬满窗棂,床帘逐一收紧,将各自的心事与情感紧紧锁住,营造出三个独立且充满谜团的小宇宙。
闫振宁静静坐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四周被一圈紧闭的床帘环绕,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忘在一处无光的缝隙中。
她的眼神空洞无物,泪水无声地沿着脸颊滑落,汇成细流,模糊了眼前的景致。
时间仿佛凝固,她只是默默地坐着,不知道流逝了多少时光,只感受到内心的孤寂与哀伤如海浪翻滚,将她彻底吞噬。
终于,她鼓足全身的力气,缓慢地从冰凉的地面上起身,双手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与无力。
她的目光空洞地掠过那些紧闭的床帘,心底最后一抹期盼也逐渐熄灭。
脚步踉踉跄跄,心情难以平复,她迈向门口,每一步都似踏在尖锐的碎片上,疼痛难耐。
随着门轻轻合拢,身后留下的既是解脱,又是加深的孤独感。
几乎是门锁上的一刹那,宿舍里的宁静被击碎,三面床帘同步拉开,像舞台剧开场,展露出三张表情各异但同样纠结的脸庞。
“她离开了吗?”
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夹杂着不安与期盼。
“走了!”
另一声音回应,明显地松了口气。三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刚才你们怎么就跟她弄成那样子了?我不是提醒过,考虑到她和洪主任的特殊关系,要尽量避开冲突吗?”
老大皱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对突发事件的不满,眉眼间透露出对未来可能的波折的担忧,“万一她真的去洪主任那儿告状,咱们的毕业可就多了一份不确定啊!”
老二吐了吐舌头,不安分的手指挠着新剃的光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哎,那不是气头上嘛!谁能受得了她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平时摆架子也就算了,还跑到咱们面前炫耀!”
言语间充满了无奈与愤慨,“说什么自己受不了半点委屈,我们又没给她委屈受!”
老三则抱臂沉思,头枕着手,语调冷冷地说:“是啊,老大,我早看她不顺眼了。她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凭啥我们得处处让着她?”
她的话里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就算有啥事,咱们躲着洪主任点,也能过得安宁。”
老大叹了口气,眉头的忧虑稍微舒缓:“还好我们的导师德高望重,连洪主任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要是换成陈文远那种人,恐怕早找机会整我们了。”
话语中既有庆幸,也有几分无奈。
老三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现在啊,什么样的老师带出什么样的学生。我们还是自己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