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徐大人在与于大人商量,“你说那赵县令说的农女是谁。”
于大人摇摇头:“不太清楚,我们那天也没有见过什么农女啊。“
“啊,见过。”
“那个穿青衫给我们指路,告诉我们上山的那个农女。”
“是她吗”
“不清楚啊,大人。”
“ 这是得弄弄清楚,究竟是真的随口一说,还是有其它原因。”
摸摸短短的又道:“那天她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说,让我们上车,村长他们不下来,大人,下官也记不太清楚了。”
“那这样,我们明天就收拾行李去连山村住上几天,那些老农不是说那些果子树是他们种的吗,问问怎么种,我们啊,总不能白给人出力了。”
“于大人啊,我们只怕是让人给利用了。“
”啊....不是吧,大人。“
“是不是的,明天去连山村就知道了,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
“下官告退。”
徐大人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摸着那短须笑道:\&这连山村有意思,看明天你们怎么圆。“
可是徐大人不知道,他去晚了,要是早一点,可能还能逮个正着。
若干年后,他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时,连山村早就不是他能动得了的了,而连山村在京城里那些人物眼中,也是不能动的存在。圣上知道了,也只是一笑了之。
还叹幸亏徐尚书去晚了,要是早点到以徐尚书刚正不阿的性子,那有现在的日子。而那时的徐大人,只能感叹一声,时也命也。
第二天几位大人到连山村的时候,陈小婉正在半山湾树阴下支撑桌子,给几个孩子讲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一个和尚没水吃的故事呢,除了自家的几个孩子,还有村里常和小五小六玩的几个孩子。
远远的看着,几辆马车进来,小孩子们就要去告诉村长,让陈小婉喊了回来,对小孩轻轻说了几句,然后一哄而散,不对,是分几个方向跑了。
小五,小六支撑脑袋问她:“大姐,为什么不让我们两去。”
陈小婉咳了两声道:“你们四哥要回来了,给你们安排的功课都做完了吧?”
“啊”,两个娃就像霜打了茄子一般的焉了下去。
“大姐,能不能不写。”
“你们说呢?”
垂头丧气的往院子里走去,小六又回头道:“大姐,这里能放一张大桌子吧,我想在这里写。”
小五也猛点头。
陈小婉摸摸二人的头,笑道:“现在不行,等闲了,我让人在这里建个亭子,摆个桌子再说。”
小五摸着脑袋想,建亭子与现在摆桌子有什么关系,他大姐又哄他和小六。
看着两小进了院子,陈小婉也没有起身去监督作业的习惯,主要是这方面小四有超乎常人的执着,用不着家里任何人操心。
相反的,得担心几个小的能不能受得了。
小贞看着关好的院门道:“大姐,这是那些当官的来了吗?”
陈小婉折了根柳枝甩着道:“应该是吧,村里人回来应该是牛车。”
可不是,村里现在可没有一辆马车呢。
说着话,喝着甜甜的蜂蜜水,小贞都觉得这日子前所未有的好,比以前任何时刻都好。
徐大人的马车停在陈村长家门口,一群孩子从巷子里跑出来不知道说了啥,然后就见一群人一步一步的往后山走去。
然后又看见村长媳妇与大儿媳妇,又叫了隔壁两个婆子媳妇,拿着扫把,抹布,转进巷子不见了,这是要住下来了。
不过与她关系不大。却不想这些人,有三分之一的原因,因她而来。
而远去卖果子的人,正驾车着车往回赶,陈家的几车果子卖的十分的顺利,但要走的时候遇到了村里去府城卖果子的车,为了避免出问题,便决定等一等,一起回。
只是这一等,真发现了问题,有人尾随,然后又见了村里人的果子车,陈四叔一见不好,就安排人撤退,再安排人半路接应,好在陈家的几个都有上次买葡萄的经验。
只是好不容易等村里的果子卖空,马车转了好个弯,后面的人也紧跟不舍,急的陈大生脸都白了,最后还是半路接应的人到了,马车也换了好几道才堪堪摆脱尾随的人,还好发现的早,不然这一定得让人跟到村里去。
只是下次来卖,该怎么是好。
只得一路急赶,慢赶回庆平县再说,和陈大伯汇合的时候,又将事情一说,陈大生的脸白白的,他们村才头一回出来卖果子,就让人盯上了,哪一山坡的果子怎么办。
陈大伯皱着眉头,回去再说。
从县城回的时候,也是分批,陈四叔还真的去染坊将陈小婉要的布给拉上了。
陈大伯看着那布道:“这都可以开布庄了。”
陈四叔就笑。
两人又去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太阳西斜了才往连山村赶。
而那些提前回连山村的人,直接先到的村长家,汇报情况,交银子,也就说了陈家人安排的种种。
陈村长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陈家这群王八蛋怎么这么熟练,这是去做贼了吧。
他那傻儿子大生,还一直直点头,半点没怀疑。
村长是因为徐大人一行来,才下山来给几位安排住处的,虽然安排了老婆子打扫,他自己也要回来看一眼。
而且算着时间去府城的人也该要回来了,他得回来等等,不好让徐大人一行遇见的。只是陈村长忘记了,徐大人一行人来是有马车的,车没有上去,那车夫肯定也就没有上去。
徐大人几人,都是种地老手就在山上和几位族老整理起的那些树,还有那些不大的树苗。
直惊的两位大人,以为这树真是这几位老人种的了,因为实在说的头头是道,动起手来毫不含糊。向九也跟着打下手,这是和老娘商量的结果,毕竟老太太还念着老头子呢。
陈大伯与陈四叔进村的时候,正遇到了陈村长敲起的铜锣,这也是之前商量好的,头一回卖果子的钱要当天就分了,只有这样村里的人才会更上心。
而后山的人则按照说好的时辰,都下山来了。
徐大人和于大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只能跟着下山,不然就只能在山上喂野兽了。
路上五爷爷告诉于大人,今天去府城卖果子的人该回来,村里人今年能过一个好年了。
陈四叔与陈大伯与这群人刚好遇到了,因为不认识也没有招呼,陈大伯扶了五爷爷上车,往半山湾而去。
于大人小声道:“那是车布吧。”
徐大人.......这布在农家也太多了吧。
看着那一车的布,村子里的老弱妇孺,羡慕的眼神都放光。
只是谁也没有上前去搭讪,村长的铜锣已经敲了,能分到多少才是自家的,有钱了他们也去买布。
于是徐大人与于大人还有赵县令,就看着无知的村长丢开他们。
给全村120多户,每户分了13两6钱银子的大戏,其中有一千两还是司大人给的。
看得几人苦笑连连,这样一弄,幸亏他们不是刑部的,如果是刑部查案,这种情况下能查出什么来。
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无知呢无知呢还是无知,这种事情是能当着他们的面做的吗?
而且有丢下几位朝廷重臣,只顾给自己村子分银子的村长吗,他们也算是长见识了。
直看得赵县令头皮发麻,他这个县令可是有教化之责的。
可是你又不能说他们错了,全村人种的果子,全村人分钱,何错之有。
只是那果子才卖出去几筐啊,就每户分了13两多的银子,看着他都眼红了。
陈小婉和小三,小贞就站在半山湾上看着打谷场上兴奋的村民。
然后回头问正在喝水的陈大伯与陈四叔,
“大伯,四叔,这分银子有姑姑的份吗?”
陈四叔与陈大伯相互一看,坏了,似乎忘记什么事了。
陈三叔毫无自觉的拎着一壶水绕过牛车过来道:“来来来,大哥,四弟,来尝尝这蜜水,我今天才割回来了,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