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为何要从武汉前线撤兵呢?原来,太平军久攻不下武汉,又改攻他地。前线撤兵,包括九江、景德镇,安徽一些靠近湖北的地方也撤兵。太平军一撤,景德镇又将落入到满清的统治。
徐大保到了景德镇的河西,就听到其一起的邹远清转达的口令:“即刻撤出景德镇,回到天京去交令。”徐大保接到口令后,匆匆忙忙的与文风道长等人道别。再又火急火燎的与其同来的九人,购得十马车高档瓷器,又急急忙忙的撤出了景德镇——回到天京去了交令。
徐大保一方的人走后,徐四强、文风道长等人,又商量着去留的问题——各抒己见。你说留下好,他说走好……反正众说纷纭。
经过一番争论后,文风道长说:“诸位,停下来、停下来。听贫道之见解。贫道经过缜密寻思,觉得留下来到万年有益处。为什么呢?因为肖三兴的老巢在万年。他熟悉那儿的山山水水。虽然他在景德镇呆了不少时间,但还是故土难忘。他若是回到了景德镇,必然到万年去走一趟。若是又与程大人一路追赶太平军而回。必然做出浑水摸鱼之事——趁火打劫、趁机抢劫沿途人家的财物,反正遭殃的是沿途的老百姓。沿途的老百姓看到兵荒马乱,一方驱逐另一方,又会害怕打仗。有的能跑者,躲进深山密林中逃命。而跑不动者,都是老弱病残,自然留守在家中等死。而躲进深山密林逃命者,家中没有来得及拿走的财物、或者是拿不动的贵重物品,必将落入肖三兴之手。而那些留守在家等死的老弱病残,见到兵卒,也会藏头缩脑,害怕兵荒马乱的兵卒要了他们的性命。至于家中所藏匿之财物,他们也不敢与兵卒争抢。兵卒想拿什么,便让他们拿什么。只要不杀了他们,自然是好处。但是,肖三兴沿途抢劫来的财物,会放到哪儿去呢?贫道可以推断出来,他会藏匿到万年去。为什么呢?因为上次运往南昌,途中生变就是教训。再又为何不直接送给程大人呢?而是程大人暂时不敢收下抢劫来的财物。为什么呢?若是程大人收下了赃物,程大人也害怕有人告发他。到时候,经过上一级查询,他是人赃俱获,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没有收下赃物,他程大人可以把肖三兴推出去送死——做他的替罪羊。如此推断,肖三兴抢劫来的财物,会运到万年。等到没有了风声,程大人再会追究肖三兴抢掠之财物。肖三兴不敢不给程大人。”听了这话,马兴说:“有道理。师父,是不是想坐享其成?切断肖三兴的后路?”文风道长说:“马兴,先别急,待贫道把话说完。还有,若是我们留在万年,又可掌握肖三兴的一举一动。肖三兴能意料得到太平军远去,而不能想到我们会留守在后方。这叫防不胜防。再又肖三兴万年的十名地痞弟兄,已经所剩无几。林玉华双眼残了,自身难保。熊友友祭奠亡灵死了。龙林、金二兵、罗广立、谭火根也祭灵死了。邓龙标、华子益也被砍头了。还剩下三撇疤子、闵生润、肖三兴,不足为患。虽然还有一个宋布达,但他见到贫道就躲,也不足为患。还有陆志与他在景德镇的那帮地痞,也死了几员。贫道会设计一个个擒获。再就是程大人的大部队,会不会去万年的事情?依贫道之见,程大人不会去。为什么呢?一,他得听从上一级的调遣;不敢擅自挪兵、或私自行动。或许他将继续驻守在景德镇、或者追逐太平军到南昌。不管程大人到哪里,总而言之不会到万年去驻守。因为万年小,不是兵家必争之地。至于马兴说的坐享其成,贫道到有那个意思。二,肖三兴、陆志二人,作为散兵游勇,便于行动。自然会去得万年。”听了文风道长的话,马兴说:“师父,那我们到万年去吧!”文风道长说:“嗯!我们去万年。”于是,徐四强、文风道长、姚郁良、柳小姐、柳家六男仆、马兴、邱孝忠十二人,去得万年。
他们这头一走,那头程大人引着清兵,左有肖三兴,右有陆志,再有谭贤明开路,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景德镇。
清兵进入景德镇后,肖三兴派得沿途抢掠财物的地痞,堂而皇之的在景德镇抢了一些高档瓷器、和一些大户人家的财物。若是碰到有的不怕死的老百姓问起他们,肖三兴派出去抢掠财物的地痞会说:“这是太平军留下来的物品,应当没收上缴。”不怕死的老百姓,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太平军留下的财物,只有任其抢劫。
抢掠财物后,肖三兴还真的被文风道长料到了。派得在景德镇招的地痞,用马车载着所抢掠之物品,由闵生润带队,一车接一车的一共有十一辆马车拉着财物运往万年。而带队的闵生润,骑着没有马车架子的一匹黑马,在头前带路,并监视着十一辆马车运送人的行动。这十一辆马车赶马车者,分别为熊拼龙、宋清廷、陈胜玉、江胜美、夏海秋、林祥玉、张朋朋、李三七、洪天齐、马走林、凌可冰。马车内装的是金银珠宝、铜钱和高档瓷器。
看到这里,有的人会问程大人不管吗?程大人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心里知道。但是,没有人告发肖三兴,他便装作不知。肖三兴与陆志、程大人到了景德镇后,肖三兴、陆志二人,又离开了程大人,各背着一口单刀,随马车队,一路骑着马向万年走去。
走到途中的乐平时,正是傍晚掌灯时分。
于是,众人在乐平找到一家为乐平旅馆的旅店住下了。在住店的同时,肖三兴与来的众人,又在旅店里饱餐了一顿。吃过饭后,有的人去了休息。有的人闲来无事,在乐平走动着看乐平的夜景。有的人轮班看守马车上的财物。
在陆志的旧部中,有一位戴着包巾,名叫马走林的人,和一位名叫凌可冰的人,二人既没有休息,又没有留下来看守马车上的财物,也没有与别的人去看乐平的夜景;而是在夜色下,马走林、凌可冰二人,一同朝着乐平街道上的一处暗角走去。暗角没有月光的照射,也没有灯火的照明,漆黑一团。反正经常夜行的人,有的东西有时能看得清楚,有时又看不清楚——给人一个蒙蒙眬眬的感觉。
马走林、凌可冰二人,往暗角走进去大约有半里地,便停住了脚步。看看四周,没有见到有人走动,又没有听见脚步之声,才说起了悄悄话——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二人又做出搂搂抱抱的动作搞同性恋。
在封建社会搞同性恋,自然是很新鲜的一件事儿。不过,也容易被人瞧不起。二人偷偷摸摸的行径,以为没有人看见。然而,在不远处的地方,蹲着一位拉屎的人。那人开始以为是奸夫淫妇出来约会,后来听了很长时间,才听清楚是两个男子的声音。两个男子搂搂抱抱,不伦不类,自然觉得新鲜又恼火。
等那人方便完了,悄无声息的走近了马走林、凌可冰二人。由于在暗处,那位看不清楚眼前这二人的容貌。但其确定了二人的确是在搞同性恋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也许是觉得丢人,也许是觉得伤风败俗。那位一个箭步冲向了二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马走林头上戴的包巾扯在右手中。在扯下包巾的同时,并咬牙切齿的骂道:“伤风败俗,不伦不类,成何体统!”夜色下,马走林、凌可冰二人,没有做出防范。
在突然之间,马走林被人扯掉了包巾,大吃一惊。等听到那位说话时,才惊魂未定的看了那位一眼。黑暗中,看不清楚那位是人还是鬼,又被那位左右开弓的扇了两个耳光。并又听见那位理直气壮的骂道:“卑职,无耻,下流!”骂完,却听见凌可冰叫了一声:“打他。”马走林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听了凌可冰的话,才与凌可冰二对一的打那位。
看到这里,有的人会问,那位是谁呢?其实,那位正是宋布达。宋布达怎么会到了乐平呢?原来,三撇疤子、宋布达二人,在休宁被打散后,并先后来到了景德镇的马鞍山;并又相见了。但在他们见面时,太平军还没有从景德镇撤走。而三撇疤子与宋布达,害怕遇到太平军中的朱有志。为了躲避朱有志的眼线,居然离开景德镇去了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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