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最开始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西泽相当纠结地这么说道。
他回想起来。
自己的初心虽然是想要全都要。
但是绝对不是这种欺骗的方式。
自己是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虽然说是芙丹的提议，但是他的心里也存在那些侥幸的心理吧。
想要依靠隐瞒拖延，最后再找到最好的办法，自己大概就是这样子想的吧。
是很贪心的想法，明明知道会有很多的问题吧，但是自己还是选择了这样子做，是不是有逃避的因素在这里面呢？
虽然只有几天，但是还是让他非常不舒服。
“那你是怎么样呢？”芙丹的心像是被抓住了一般，有些紧张的跳动。
这是怎么想的？
“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没有直接回答芙丹的问题，西泽而是开口这么疑问道。
“你是个怎么样的人？”芙丹咀嚼了一下这个问题。
“嗯。”西泽点点头。
“我好像很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失去。”他伸出手，在空中虚握，头顶的魔力灯散发出的柔黄色的光芒，像是要穿过他的手心，他是想伸手抓住吗？但是又没有能抓得住。
光线从他的手心溜走了。
“我有些胆小，只要是可能有可能导致我无法承受后果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想去尝试。”
“嗯呢。”芙丹从鼻子里回应出这样的声音，但是她好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芙丹，你觉得呢？”西泽这么问道。
他不是真心想问，好像只是想确认些什么。
“虽然只有几天，但是还是让我感觉很不对。”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烦闷些什么。
“现在想想，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吧。”他这么自嘲道：“是我自己太贪心了，导致你提出那样的提议的时候，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也不是要这么说......”芙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她给出的只有这样的回答。
她也心乱如麻。
“但是这样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违背了本心的事情是完全无法长久的，只要时间还在往前走，事情早晚就会有被揭露的一天。”
西泽笑笑：“我的初心就是坦诚一切，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吗？芙丹？”
他自顾自地轻声说道：“就是那一个，之前在菲罗伦森林里面的那个委托，讨伐紫晴王蛇的那个委托。”
那个委托？
芙丹回想起来。
那个时候，由于队伍里面的装备都有些陈旧了，随着大家的实力提升，必须要更换更好的装备才行，这样才能去接取更加好的委托，从而加快大家的成长速度。
可以说是最需要经济的时候了。
于是大家一起开始疯狂的做委托，讨伐紫晴王蛇的就是当时的委托之一。
由于紫晴王蛇的毒素相当恐怖，为了避免风险，队伍里面用资金购买了必要的解毒药剂，以及珍贵的保命药剂【天水之源】。
像是冒险家协会，会有租赁保命药水的服务。【天水之源】就是这样的药水。
可以用保证金租赁下一瓶药水，要是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就将药水给服用掉，保证金也就归协会所有。
如果不需要的话，回来可以将药水还给协会，届时协会只会从保证金里面抽取一小部分作为租赁的资金。
也可以说是给自己的生命上一份保险。
和现在随手就能掏出上百瓶比【天水之源】珍贵的药水不同，那个时候翡翠阶的顶级魔药【天水之源】对大家来说是相当昂贵的东西，大家根本用不起这种东西。
好在当时的战斗十分顺利，有西泽的带领下，成功在紫晴王蛇的领地内找到了可以配置成对紫晴王蛇增加造成伤害的药水，将其涂抹在刀剑上，很轻易就打败了紫晴王蛇，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除了冲在最前面的西泽。
他中了少许紫晴王蛇的毒素，不过问题不是很大。
但是水源被紫晴王蛇的毒素污染了，居住在这条河两侧的居民们凑钱去到了冒险家协会中发布的委托，此时已经负担不起更多的服务了。
为了省钱，西泽就连抗毒药剂都不舍得喝。
因为当时伊蕾娜的重剑都是提前委托打造的，还有相当大的一笔尾款要付，像是毒素什么的，只要扛过去就好了。
紫晴王蛇都杀不了自己，区区毒素能行吗。
他可是主物质界耐杀王。
但是最后经过西泽的提议，大家通过了他的提案，将珍贵的【天水之源】给滴入了河流的源头之中。
这是西泽“本心”的选择。
这个世界和游戏不一样，要是在游戏里面，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在这里不行。
那背后的，都是一条一条的，真实的生命。
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将珍贵的药水给消耗掉。
而他自己则是选择了硬抗毒素。
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他自己上吐下泻，虚弱到几乎无法动弹。
毕竟，谁能想得到，在游戏里只是【虚弱】【持续流逝生命力】的两个图标，放在现实之中会是这么难受的事情呢。
“嗯，我记得你当时一连吐了好几天来着。”芙丹这么说道，就算大家奉劝他喝药，但是被他拒绝了。
毕竟合格的游戏玩家，合理的资源规划就是必须的，必须保证前期的钱要花在刀刃上。
那几天原本的计划就是休息，既然不要出任务，这个时候喝药就是毫无意义的消耗，最终只能由妮莉陪在他的身边，不断地给他释放魔法，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当时流逝的生命力几乎流逝了一半，大家都很担心，只是西泽虽然有些后悔，但是坚决不肯喝药。
要是现在喝药，前几天的苦头不就白吃了吗。
就算省钱但是天水之源还是要使用掉，身体中毒了但是喝药就是浪费，看起来有些折磨自己，但是这些都是西泽自己的选择。
出于他自己的本心。
两人就这么聊着，你一言、我一语地重现着当时的情况。
“本心不能违背。”西泽这么说道：“我好像，有些瞒不下去了。”
他这么说道。
“嗯，没关系的。”芙丹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冷静。
她只是点点头。
“呐，西泽，我也想问啊。”她这么说道。
“今天晚上的晚饭好吃吗？”
声音很轻。
“好吃，辛苦你了。”西泽这么表示。
“这样啊，那就好。”芙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不枉我有特意去学呢。”
“你说的我都清楚。”
“我只是，想再多一点拥有你而已。”
“无论是谁，我都不想去分啊。”
芙丹这么说道。
她的脸上露出有些惋惜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吧。”
有奇怪的魔力波动从她的身上传来。
“今天晚上，只要一晚就好了。”
芙丹这么说道。
“只要今天，你是我的。”
下一刻，一支漆黑的羽箭从她的心口处缓缓浮现，上面有黑色的火焰在缠绕着。
而在芙丹的手上，那戴着戒指的地方，也同样有奇怪的火焰在蔓延。
【荆棘试炼之心】：（已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