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既是为众人求情,同时也是想告诫刘治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千万生灵的命运,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令那些无辜之人陷入绝境。作为一国之君,理应以苍生为重,广施仁政,如此方能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刘治静静地听着云熙的解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然而,当回忆起赵亮竟然拿云熙来作为交换条件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是将计就计,他也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倘若真能成功地将赵亮困死于西南城中,就算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也是值得的。于是,刘治轻声说道:“熙儿啊,你尚处于坐月子期间,理应好好歇息调养身体才是。此事无需担忧,朕自会深思熟虑。”随即便命侍女搀扶云熙离去。
云熙凝视着刘治,仿佛能够洞悉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她深知,刘治恐怕并不会采纳自己的建议。想到被困于西南城内的那十万无辜百姓即将面临饥饿致死的绝境,云熙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赵亮纵然被围困一年之久,对他本人或许构不成太大威胁,但可怜的却是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们!“刘治,你怎能如此固执己见、独断专行呢?”云熙忍不住怒斥道。
刘治实在无法忍受继续听下去,数日后便率领众人强行将云熙押送返回京城。临行之际,他下达了一道严厉的命令:不得发动攻击,只需围困即可,目的就是要让赵亮在饥饿和恐惧之中慢慢死去。
贺朝阳眼见皇帝如此顽固不灵,甚至连皇贵妃娘娘出面规劝也无济于事,心知其他人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益。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在此僵持消耗下去吧。
徐之水奉命接手押运粮草的任务,而贺朝阳则每天研读兵书,只需确保不让西南城内的任何一名士兵或百姓逃脱即可。
这无疑是一场最为轻松却又极其残酷的战争。城中有整整十万兵马以及十万无辜百姓,他们最终都将面临被活活饿死的命运。
赵亮现在成了笼中困兽,从外面运粮草进来不可能,求援谁也不会帮助自己,都恨不得自己灭亡,他们好划分自己疆土。
此时此刻懊悔不已,如果当初能够听从冯凯的建议,早点做好计划和准备,或许就不会陷入如此绝境。然而,事已至此,再怎么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冯凯同样焦虑万分。他一直苦苦等待着刘治派出的使者回信,但却始终杳无音信。原本寄希望于这次行动能达成自己的目标,结果却落空了。现在不仅自家老小要靠吃干粮度日,而且情况还算是比较好的,城里的大多数百姓早已饿得皮包骨头甚至命丧黄泉。
冯凯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对赵亮说道:“陛下啊,目前我们唯有奋力突围才有一线生还之机,如果继续坐以待毙,那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啊!”
听到这话,赵亮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回答道:“将军所言甚是,可问题在于咱们的士兵们早就饿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如何能够上阵杀敌呢?”不过幸运的是,至少他自己现在还不至于挨饿受冻。
冯凯一脸严肃地看着城中的粮草官,语气低沉地问道:“现在粮仓里究竟还剩下多少粮草?”粮草官神色慌张、言辞闪烁,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若是仅供给皇宫使用,或许尚能支撑两个月左右;但若要满足全城所需……恐怕只能维持一餐而已。”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冯凯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立刻传讯下去,让大家埋锅造饭!务必确保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能吃上饭!”他深知此时此刻必须果断采取行动。
然而,一名大臣听到这个决定后,惊愕不已,大声喊道:“你疯了吗?一旦将这些粮食全部消耗殆尽,皇上该吃什么呢?”
冯凯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倘若全城的百姓和将士们都被饿死,那么皇上岂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今天就让所有人饱餐一顿,然后我们奋力一搏,打开城门,誓死护卫皇上杀出一条生路!只要能够成功突围出西南城门,我们就有机会卷土重来!”
其他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心中暗自思忖:“是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奋起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敌人决一死战。
许怀远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他触及到冯凯那充满愤怒的目光时,硬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他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而且冯凯作为将领,有着绝对的权威。
赵亮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虽然有些担忧,但看到众人都如此坚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团结一心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城中迅速架起了一口口巨大的铁锅,开始煮食城中所有的粮食。不一会儿,阵阵香气飘散开来,引得人们垂涎欲滴。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那些饭菜,仿佛那是生命的希望。
冯凯站起身来,大声对众人说道:“各位兄弟们,我们要节省食物,不能一口气吃太多,否则会撑坏肚子。城外有我们的援军在等待接应,只要我们冲出去,就能摆脱困境,再也不必忍受饥饿之苦!”
说完,他率先拿起一碗粥,喝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尽管腹中饥肠辘辘,但他们还是听从了冯凯的劝告,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食量。因为他们明白,这场战斗需要保存体力,而合理饮食则是关键之一。
经过一番休整之后,将士们酒足饭饱,但他们并没有忘记身处困境中的老百姓。于是,将剩余的食物毫不犹豫地分发给了城中百姓,并告诉他们:“即使宁国军队攻来,我们也绝不会为难你们!”
此时此刻,赵亮身先士卒,登上一辆战车。周围的将士们紧紧围绕着他,前呼后拥,左挡右击,仿佛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随着城门缓缓开启,赵亮所率领的军队如同一群下山猛虎,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出。他们个个士气高昂、威震敌胆,令人望而生畏。崔建率领着士兵一路疾驰,追击赵王的脚步未曾停歇。他们跨过山丘,穿过河流,三百里的路途在马蹄下飞速流逝。
在这漫长的追逐中,赵国的一些忠诚于赵王的死士不断出现,他们奋不顾身地拦住了崔建的去路。这些死士们眼神坚定,视死如归,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一次次地阻挡了崔建的追击。
赵王在死士们的保护下,得以逃脱危险,渐行渐远。崔建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心中十分恼怒,但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悻然回师,带着疲惫的士兵们返回军营。
一路上,崔建的心情沉重,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再次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当人们被逼入绝境时,往往能够激发出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巨大能量。这群原本穷困潦倒、凶神恶煞之人,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只要冲出重围,便再也不必忍受饥饿之苦!
面对如此凶悍拼命的敌人,崔建麾下的士兵们难以抵挡住这股凌厉攻势。赵亮一伙人悍不畏死,奋勇冲杀,终于成功撕开一道口子,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冯凯、许怀山以及其他几位大臣趁机紧跟其后,一路浴血奋战,朝着西方狂奔而去。
崔建率领着部下疾驰而出,决心要追上赵王。他们沿着官道一路飞奔,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三百里的追逐路途漫长而艰苦,但崔建和将士们毫不退缩。
在途中,忠于赵王的死士们屡次现身,他们奋不顾身地拦截崔建的追兵。刀剑相交,寒光闪烁,战斗激烈而残酷。赵王在死士们的保护下,巧妙地穿梭于混战之中,成功地逃脱了崔建的追捕。
崔建眼见赵王渐行渐远,心中充满了挫败和无奈。他望着远方,叹息着摇了摇头,带着疲惫的将士们悻然返回。他们的步伐显得沉重而失落,仿佛失去了战斗的意义。
回到城中,崔建前往军营复旨,他低垂着头,准备接受责任的追究。军营中弥漫着严肃的气氛,贺朝阳的目光严厉而冷峻。崔建跪伏在地,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陈述。他坦诚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并表示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贺朝阳沉默片刻,最终开口说道:“崔建,你虽未能完成任务,但你的忠诚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此次失败并非完全是你的过错,起来吧。”
崔建感到一丝宽慰,他起身谢恩,同时暗下决心,下次一定不会再让赵王逃脱。他知道,只有更加努力和果断,才能不负贺朝阳的期望,完成自己的使命。
贺朝阳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心中暗骂自己竟然如此疏忽,让赵王逃脱。他深知赵王的性格,睚眦必报,此次的失误无疑是给未来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贺朝阳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赵王恢复元气后的景象。那时,赵王必定会倾尽全力展开报复,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然而,面对赵王这样的对手,他也知道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下定决心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贺朝阳明白,只有保持高度的警惕并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够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占得先机。他决定更加谨慎地谋划每一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以确保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再受到赵王的威胁。
贺朝阳迈入西南城,腐臭之气扑面而来。他环顾四周,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苍蝇在空中嗡嗡作响。他心情沉重,急于了解还有多少百姓幸存。
他挨家挨户地查看,却见百姓们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麻木。当他分发粮食时,百姓们竟然无动于衷,仿佛对这救命之粮毫无兴趣。
贺朝阳心中一阵酸楚,他明白百姓们心中的伤痛已超越了对食物的渴望。他高声呼喊:“乡亲们,我们会度过难关的!请相信我!”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寂静。
他黯然离去,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座城市重新焕发生机,让百姓们重拾希望。
在一个紧张的时刻,一伙面色凝重的老百姓手持各式兵器,如铁锹和烧火棍,他们眼中透露出决绝和杀气。他们的目标是贺朝阳及其一伙人,一场生死决战即将展开。
贺朝阳注视着这些人,注意到他们面容憔悴,身体消瘦得皮包骨,显然经历了艰难的困境。这些老百姓的决心和愤怒显而易见,他们准备为了某个目标而拼命一战。
贺朝阳挺直了身子,神情肃穆,他对着眼前的百姓们抱拳施礼。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人群:“各位父老乡亲,宁王陛下已经下令,将分发粮食给大家。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便能得到温饱。”
在他身后,士兵们正忙碌地将一袋袋粮食搬出来,整齐地堆放在地上。百姓丝毫没有动容,他们纷纷向前涌去要和贺朝阳这伙人拼了。
贺朝阳被士兵们紧紧地护在中间,他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老百姓与士兵们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中,血腥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一个个无辜的生命在血泊中倒下。
贺朝阳的心如被千万把刀子搅动着一般疼痛难忍。他瞪大了双眼,目光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他看到了一个老人,满脸惊恐,手中握着一把破旧的锄头,试图抵挡士兵的攻击,但最终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接着,是一个年轻的母亲,她怀中还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