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妖修冷笑一声：“你小子知道得还不少，既然如此，那就你自己说，你想怎么做？”

    于是姜无命神说道：“前辈交出一道神魂本源，我可以此为威慑，前辈看如何？

    牛头人妖修瞪着眼，隐隐升起杀气，但又强行忍下，闷沉的声音发出，震得耳边有点嗡鸣：“呵！神魂本源——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你当然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说出这条件！若是我还在正常状态，真想……”

    姜无命轻笑道：“真想什么，前辈？在这一届秘境试炼的修士中，说不定你能遇到帮你脱困的，也就唯有我而已。”

    神魂本源，那是神魂的根本组成，分离一道神魂本源出来，自身神魂必定会衰弱。分离出来后，神魂本源与神魂之间仍存在密切的关联。元神就是分化神魂本源修炼而成，元神陨灭，神魂必受重创。单纯一道神魂本源遭到毁灭，也足够令神魂大伤，实力下降。

    而世间修士众多手段，有一些能通过神魂本源施展，形成具有极强威慑力的掣肘。

    牛头人妖修脸色涨红，显然怒气攻心，但理智告诉它，这人族说的没错。

    要破除这年久破落的石台的封印，至少要炼虚境巅峰的修士。

    在这千年一开的秘境里，炼虚境修士也是其中极少的存在。像姜无命这种合体境的修士，那就更难遇见了。

    据他猜测，这石台封印虽然年久失修，但是也至少得是合体境的实力才有可能破除掉。

    眼前这人要是不出手，那也不知道还要多久自己才能脱困。

    它受够了被炽热岩浆包围，它受够了花费大量时间从岩浆里汲取灵气炼化为灵力。

    那枯燥且低效的重复吞纳，足以让他在漫长的时间里感到厌烦。

    “好，我答应你……”

    牛头人妖修最终还是妥协了。

    姜无命嘴里很想接着说，两道……但考虑对方的怒气蓄积到了一定程度，怕对方被激怒太过，不顾一切要与他动手，那就不好了。

    ……

    墟道宗与炎仙宫等人站到一块，躲在一个阵法之下，合力催动阵法抵抗天地间能量与重力的变化。

    他们看到姜无命站在那妖修身前，始终是风轻云淡的举止模样。

    但对面那牛头人妖修似乎就被多次激怒，很是跳脚的样子。

    众人是看得心脏一跳一跳的。即使是灵力空虚，但大乘境毕竟是大乘境，光是那血气和神魂能量波动，就让人不安了。

    不久之后，石台上的两个存在之间的气息冲击停了下来。

    姜无命围着中央的牛头人妖修意转起圈来，一会儿后，他又站到了牛头人妖修身前。

    “好了，前辈，将你的神魂本源先交给在下吧，晚辈也好尽快助前辈脱困。”

    牛头人妖修眼睛斜瞥姜无命，过了一会，神魂分离出一道本源，金灿灿的一团，飞向了姜无命。

    一道神魂本源或许能成为掣肘，但不足以伤它性命，除非它实力下降得很严重，对方有能斩杀它的手段。

    错过姜无命这个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脱困。它醒转之后历经了多次五行秘境开启，有很不少修士经过此地，但是其中有足够实力能助它脱困的也就姜无命一人了。

    别看他嘴上说得好像只要花点时间就能摆脱囚困，其实破坏炼炉山已经是它现在尽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了。石台上的重重封印禁制，它努力这么多年还是难以撼动，更别提要破坏之，让自己脱困了。

    若是它全盛时期，有可能从内部冲破这石台的封印禁制。当初被人打到重伤昏迷，抽了一身灵力封印镇压在此，漫长的自我沉眠过后，肉身上的伤也只不过恢复了个六七成。因为石台所处地方是地底深处，周遭充斥炽热的岩浆，能获取灵气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这炽热岩浆。

    岩浆里可能在熔蚀一些地下岩土时，获得一些蕴含在岩土里的灵气，当这岩土含有灵石等灵气富集物时，获得的灵气就更多。但这种岩浆，那也是可遇不可求啊。

    回想这醒转后的两万多年，牛头人妖修简直想哭，这比流放苦寒之地还要难过多了，没吃没喝，连呼吸都缺乏。

    好不容易蓄积到足够的灵力用来冲击破坏这炼炉山，谁能想到这是它花了上万年不断从岩浆里大浪淘金般汲取到的灵气，而这上万年蓄积起来的，不到自身灵力境界的四成。

    刚开始的数千年，他汲取到的灵气都用以滋养干涸许久的身躯和筋脉。后面一心蓄积灵力，全靠那要脱困出去的信念。

    耗费了上万年积蓄的灵力，也只是冲毁了炼炉山中没有布设多少阵法的中空部位，大部分阵法都布设在那一圈山壁中。

    不过好运的是，炼炉山将主要的阵法之力都布置成了镇压封印石台之用，对外的防护力不佳。所以姜无命才能凭借合体境修为，一剑截断炼炉山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