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梁山合作,不公然造反,武大有信心将工坊遍布山东。工坊建成,货物押运需梁山保护。“只需挂‘水泊梁山’之旗,成立镖局,即可堂而皇之地行走世间,押运途中亦可操练兵马。武某打算,若梁山同意合作,便将训练之法带至梁山,助你们培养精兵。”武大诚恳言道。此乃双赢之策。一来,梁山可养精蓄锐,暗中积攒力量,日后朝廷有变,可随时揭竿而起;二来,工坊扩展,虽不能让天下百姓皆无忧,但能改善许多人生计,胜于造反。自21世纪至北宋末,千年时光。无论世人如何颂扬梁山,其“造反”之名始终如影随形。历史长河中,无论影视或小说,主角穿越北宋,皆欲收梁山为己用,无人为梁山正名。而今,武大欲与梁山结盟,共商大计,摘掉反贼之帽,堂堂正正示人,这才是武大的宏图!此计虽初具雏形,还需仔细筹划。即便如此,晁盖、宋江仍感震惊。他们是钦犯,聚义梁山即为反贼,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以另一种身份重现世间。这冲击太大!但他们不得不承认,武大所言不假,造反并非唯一选择。造反代价惨重,历朝历代哪次不是血流成河?兄弟牺牲不说,无辜百姓的生死又由谁负责?这正是武大不愿见的,北宋末年的黑暗,他不愿重演,只想改变身边的人。比如西门庆,比如梁山好汉。此事对梁山只有好处,无一害,但晁盖、宋江不能立即答复,需召集兄弟商议,尤其智囊公孙胜不在,晁盖急遣人通知公孙胜。此事非一日之功,武大不急,带武松探望俘虏栾廷玉。攻打祝家庄,武大最大收获便是活捉栾廷玉。栾廷玉是周侗的记名弟子,擅长枪棒,人称“铁棒栾廷玉”,是孙立的师兄。此行梁山,一切顺利,武大本以为能轻易收服栾廷玉,未料二人再见,竟成仇敌。 武大在山东之地已声名鹊起,栾廷玉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师弟原本存有几分好感,然祝家庄庄主之恩重于泰山,更令祝家三子皆拜栾廷玉为师,他感激涕零,誓死效忠祝家庄。而武大却勾结梁山,一举捣毁祝家庄,害死“祝氏三杰”,此情此景,栾廷玉对梁山恨之入骨,对武大亦是嗤之以鼻,又怎能对他露出笑容?
武大苦口婆心劝说栾廷玉数日,却换来一口唾沫,最后只得无奈放弃。世间之事,岂能事事如意?但武大并未就此放过栾廷玉,他手中尚有周侗这柄利器,待到他日带到阳谷县城,由师尊周侗亲自教诲,难道栾廷玉还敢对周侗不敬?
与此同时,公孙胜等梁山好汉,乃至与梁山交情深厚的柴进,纷纷抵达祝家庄。武大虽不感意外,扈家庄与李家庄却惊恐万分,生怕梁山一怒之下灭了他们。等待数日,仍无确切答复,武大略感烦躁,离家半月,金莲有孕在身,他心生忧虑。
公孙胜洞察武大的不安,梁山好汉于是在深夜作出决定。经过两昼夜的商议,武大与梁山众人敲定所有细节,正式结成同盟。共设三位盟主:晁盖、宋江,他们原欲推举武大为盟主,但他坚决推辞,自称不堪重任,此事就此作罢。
梁山好汉皆是豪杰,值得敬仰,武大从未想过征服他们,只想助力,不愿破坏梁山的独立性及其历史地位。设两位长老,公孙胜、吴用,掌管机密与策略;八位堂主,林冲、武松、戴宗、柴进、秦明、鲁智深、花荣、李俊,各领其责,纵横交错,为日后战事做准备。武大对此无法阻止,亦不愿阻止,他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天有不测风云,朝堂奸臣当道,或许哪一日需梁山出马。
另设四十舵主,杨志、史进、刘唐、李逵等梁山好汉各司其职,平日押运货物,时机成熟,即变身为义士。余者担任执事,职务不清。宋江与晁盖的竞争可见一斑,各自安插亲信。武大担任“客卿”,权限模糊,卢俊义也被不知情地安排为此职,西门庆则得到“大管家”之位,主管财政。这些都是武大的暗线,为与蔡家的恩怨做准备。
今日结盟,如后世言,四海镖局即将正式开业,然而核心成员均为朝廷通缉犯。众人担忧,武大却道已有妙计,只需静候佳音。未有割喉结盟的俗套,武大不屑。结盟已成,他作为始作俑者,重任在肩。
欲求自由,必担大责;独辟蹊径,重负在身。武大正带领梁山好汉走上无人踏足之路,看似无所欲求,实则肩负重压。梁山好汉以钦犯身份离开故土,现于世人面前,一步不慎,生死难料,武大必须为他们周全考虑。
武大连夜密书,告知卢俊义,通知西门庆筹备工坊,命林冲调遣精兵至梁山。这些才是他愿做的事情,盟主之位,他无心也无力担任。梁山好汉各具性格,武大只是外来者,若介入太多,恐引起不满。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自决定上梁山,历经民间疾苦,再至三打祝家庄,武大费尽心思,将梁山改为正规镖局,耗费心力。至此,一切圆满,总算不负武大半月辛劳,也未枉费笔者的想象力,暂且画上句号。
为了避免读者疲倦,武大踏上归途,回归家中。 此女名为梅香。
张良曾问梅香,她如何找到他的,她说在邻近的山岭间发现了他。对此,张良唯有沉默不语。或许,那些杀手为销毁证据,才将他丢在这远离阳谷县的荒僻之地。
梅香的细心照料使张良康复迅速,然而张良并不急于痊愈。他发现比起过去的腥风血雨,他更享受现在这份宁静。更重要的是,有梅香陪在他身边。
张良长久昏迷,睁眼首见之人便是这位“善良”的梅香姑娘。然而,他对阳谷仍有一份牵挂。正准备回去打听武大的近况,看望家中老母,却发现武大带着武松和张平来到村中。没错,这个村子正是武大上梁山途径之地,也是他与小“虎牙”相遇之处。
世事竟如此巧合,张良暗中见到武大安然无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相信,只要有武大在,母亲定会受到照顾。不过,他从未深思,世间真有如此巧合?他的毒,仅凭山医就能解?刀伤深及骨头,仅凭山医和女子就能治愈?为何他会出现在这个村子?为何梅香恰巧“救”了他?又为何他想离开时,刚好暗中遇见武大?这些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他从未深究。
温柔乡,历来是英雄的终结之地。张良与梅香的感情日渐深厚,只差一层薄薄的隔膜未被捅破。这位舍命救主的硬汉,沉溺在梅香的柔情中,无法自拔,也不想醒来。
如果一切就这样平淡发展,对张良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归宿。可惜,有些事,终究避不过。
这一夜,睡梦中的张良突然心生警兆,猛然坐起。他发现,屋内多了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在武府的日子,他已经历经多次生死,此刻他依然冷静,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然而,当那些不速之客点亮煤灯,张良失控了。因为他看见梅香和她的略懂医术的赤脚山医父亲,都被这些人抓住了。
“你们究竟想怎样!”张良焦急万分。
可惜,这些人都面无表情,根本不理睬他。
此时,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国字脸男子从屋外缓步走入。此人相貌普通,淹没在人群里毫无特色,脸上总是挂着和气的微笑,却又似乎皮笑肉不笑,给人难以言表的感觉。乍一看平平无奇,久看则令人浑身不自在。
“张良,武府的心腹家将,久违了。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甲七’。”国字脸男子淡然道。
甲七,蔡府的亲信家臣,深受蔡京的信任。张良虽不知甲七的身份,但听到这个名字,自然而然想到了“丁卯”。未曾与丁卯交手,难以了解他的恐怖。张良对丁卯印象深刻,仅从名字就可看出,甲七和丁卯应属同一脉系。
“你是蔡府的人?”张良问。
甲七笑笑:“不愧是与丁卯交手后能全身而退的硬汉,这么快就猜到我的身份。”
张良心中警钟大响。蔡府之人下手狠辣,连怀有身孕的武府主母都不放过,何况梅香父女?
“张良兄,听说你为救主连死都不惧,我很敬佩,特来拜访,多有冒犯,希望勿怪。”张良眯起眼睛,淡然的精光偶尔流露。
这是动手的预兆。甲七嘴角微翘:“如果你真的要走,即便带伤逃跑,我也相信以你的身手,我们或许拦不住。但这两人的性命,我就不能保证了。”
甲七目光中透出一丝冷意,张良下意识地挪了半步。沉默片刻,他低声道:“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女,此事与他们无关,放他们走,我随你们处置。”
梅香挣扎,但被歹徒紧紧制住,脖子上还架着一把闪亮的利刃,动弹不得。甲七满意地点点头,手下冲上前,将张良捆绑起来。
张良深吸一口气,看了梅香一眼,又道:“好了,放他们走。”
甲七冷笑:“我何时答应过放他们走?”
张良大怒,吼道:“你刚才明明答应我,只要我束手就擒,任你们处置,你就会放他们走!”
甲七摊手:“我只是同意你任我处置,何时说过放他们走?”
张良面色铁青:“无耻!你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有种就冲我……噗!”
甲七一脚踢在张良腹部,笑容依旧和煦,冷冷地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能拿我怎么样?”
有种人,无情无义,残酷嗜杀,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廉耻之心,甲七就是这种人。他与丁卯不同,丁卯这类死士在强烈刺激后或许尚存良知,但甲七早已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或者说,他的良知早已被吞噬。
像甲七这种人,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执行主家赋予的任务。即使任务违背天良,他们也无所谓,何况只是设个小计诱骗张良?
被束缚的张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他本想拼命一搏,但甲七一句话就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果不想让梅香姑娘曝尸荒野,你最好不要打歪主意。其实你可以放心,只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事已至此,张良怎敢再相信甲七?
甲七随意找个椅子坐下,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说: \&识时势者,方为英豪,张兄,武府与蔡府相较,高低立见,你应感幸,此刻你对蔡府仍有利用价值,否则,我们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张良本无意回应,然闻其贬低武府,便反驳道:\&嗯?据我所知,我家主公数度胜过蔡府,岂非事实?\&
甲七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阳谷县不过弹丸之地,何足挂齿,更谈何败绩?\&
\&既然你如此瞧不上武家,又何必找我?难道不是因为武家?\&
甲七古怪地望了张良一眼,反问:\&难道你真以为微不足道的武家,值得我堂堂太傅府这般煞费苦心?\&
张良语塞,武家与蔡家之事,他确实不明。
\&罢了,张兄,我只问一事,武家与梁山那群朝廷通缉犯有何瓜葛?抑或,武家受童家指使?武植近日亲访梁山,是否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此乃灭九族之罪!
张良大骇,原来蔡府的目标在此!他们欲借此诬陷武家与童家勾结,一网打尽!
好狠毒的计策!
\&我近日常此养伤,并不知主公登临梁山,但我知道,主公绝无图谋不轨之念!\&
\&哦?你怎知?\&
\&我就是知道!主公只想让百姓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甲七嘲讽道:\&为民请命?听起来高尚,实则与叛逆何异?张兄,你究竟隐瞒了何事?\&
张良涨红了脸,\&我没有隐瞒,我……\&
\&罢了,张兄毋须介怀,我们换个话题。请问,武植究竟是何出身?他是隐世之族中人吗?\&
\&不是!\&
\&不是?\&甲七瞥了眼梅香,淡漠地说:\&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威胁之意昭然,他在以梅香威胁张良。
张良大急,\&我真的不知,我不过武府一介家将,这种机密怎能知晓?\&
甲七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的笑,微讽道:\&那换个你所知的问题,武府密道出口为何改换?改至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