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曾道,那高衙内虽唤高俅为义父,实则乃是高俅远房叔伯之侄,二人实属同辈。然而,自高俅飞黄腾达后,膝下无嗣,高衙内为贪图无边权贵,甘心自贬身价,化身为高俅之“养子”。
此番行径,足可见高衙内之狡黠,堪称权谋中之翘楚。
高衙内有一癖嗜,好戏谑妇人,玷污清白,世人皆以“花花太岁”呼之。东岳庙一炷香间,他对林冲之妻心生邪念,遂与奸佞陆谦、富安共谋,设局诓骗林夫人,使之险象环生。随后,高衙内搬弄高俅,构陷林冲,更致其妻含冤而亡。夺妻之恨,天理不容,林冲誓要手刃仇雠。
后林冲与武大结为同门,于阳谷声名鹊起,特别是武大进京前夕,蔡府血案,十八人首级赫然罗列,高俅心惊胆战,恐其义子亦遭武大毒手,遂驱逐高衙内离京。
此行高衙内离京,并非孤身,身边不乏勇猛侍卫,个中高手亦不在少数。然,武艺超群者,亦难敌林冲之威。
诚然,若林冲单枪匹马,难以无声无息近高衙内之身。显然,林冲并非独行,高衙内周遭之侍卫早已被兄弟们料理妥当。
高衙内一见林冲,惊恐之余湿了衣裤,口中呜咽,显然是求饶之语。
今日林冲未携丈八蛇矛,掌中短匕光芒闪烁,面容冷峻地对高衙内言:
\&吾有话相询,望汝细听,实言以告,若有半句谎言,哼!\&
言罢,匕首脱手而出,插于床边,至关重要之处在于,那匕首距高衙内私处仅寸许。
高衙内面如土色,冷汗涔涔,战栗不止,几欲触碰匕首,急忙缓缓挪移,以避其锋。
林冲丢去堵嘴之臭袜,淡然问道:
\&言说,高俅多年暗中究竟行何等腌臜之事?\&
高衙内眸光闪烁,正欲开口,忽有身影自横梁跃下,丁卯是也。
\&林教头,此问由我代劳。\&
林冲无言。
严刑逼供非他所长,而丁卯却精通此道。
片刻后,丁卯得其所愿,而高衙内再度被塞住口,气息奄奄。
林冲目睹丁卯手段,许是为林冲泄愤,丁卯此番并未留情,使尽手段,高衙内状若凄惨。
\&尚存你一命。\&
丁卯言毕,转身离去。
林冲沉声:\&多谢。\&
丁卯笑而不语,此举确有深意。丁卯深知林冲这类豪杰不屑以非常手段折磨高衙内,但简单了结高衙内,又恐难消林冲心头之恨。故,为探太尉府秘辛,兼替林冲报仇,丁卯故意将高衙内折磨得体无完肤,却留下他一命,意在让林冲亲手诛仇。
或许,丁卯久伴武大,亦渐能体恤兄弟之情。
林冲静观颤抖不已的高衙内良久,突问:
\&汝,可有悔悟?\&
高衙内已被吓瘫,慌忙颔首,眼中满是乞怜,希冀林冲饶其一命。
林冲心感索然,对付如此手无搏鸡之力之纨绔,非英雄所为,然,夺妻之仇,不得不报!
无需多言,林冲手起刀落,终结高衙内,头颅抛入广济河中,
\&娘子,林冲…为你报仇了!\&
\&勿急,下一位,便是高俅!\&
……
静谧之夜,林冲与丁卯等人,隐匿身形,消失无痕。
众人大多未曾察觉花船上之变,唯有邻船品花酒的隐族公子扶苏,似已有所觉察。
不久,京城以音律闻名的舞瑶姑娘至扶苏身侧,低语道:\&少主,高衙内已毙命,乃林冲所为。\&
扶苏拥舞瑶入怀,调笑之间,嘴角微扬,冷言:
\&武植真乃奇人,竟真向高衙内动手,不负本公子多日跟踪。\&
舞瑶瘫软在扶苏怀中,柔声道:\&他再能耐又如何?一切不均在少主掌握中?\&
言语不再,唯余喘息。
……
此夜难眠,高衙内陨落后不久,高俅另一义子黄杰,经秘密途径得知此事。
黄杰沉默良久,浅酌武家酒坊佳酿,笑容玩味:
\&借武植之手,不费吹灰,除去一敌,自此之后,太尉府唯一继承人非我莫属。武大人,我是否该为你制造些困扰,聊表你助我上位之恩?呵呵,哈哈哈…\&
此刻黄杰,已非平日稳重,狂态毕露!
……
同时,我们的武大人,仍震惊于童贯之言。
他实在不解,正值盛年的童大将军,怎会突言归隐?
难道……?
武大猛然抬首。
童贯一笑,淡淡道:\&孺子可教。诚然,老夫执掌兵权二十余载,镇守大宋西陲,权重一时,朝野上下无不给老夫颜面。然,皇上方已无更高封赏予我,即便我献上你那炼体之术,也仅能将我之国公晋升为楚国公。若此次讨伐辽贼,老夫再立新功,陛下岂能封我为异姓王?即便封王,他龙椅稳固否?他未曾上阵杀敌,我却是为大宋守疆拓土之异姓王!功高震主,他怎容我于朝堂逍遥自在!?\&
武大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