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南侧的冠岳山上,通讯连的战士们正紧张而忙碌地架设着天线。
四军军长魏三和六军军长刘涛并肩从车上走下,他们步伐整齐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一同走进了临时指挥室。
“老魏,你找的这个地方真不错,可以居高临下俯视整个汉城。”刘涛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乐呵呵地说道。
他的声音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仿佛带着一丝轻松的气息。
魏三微微仰头笑了笑,没有多言语,只是对着一个值班参谋严肃地说道:“去问下各部目前都到哪里了。”
“是,军长。”参谋响亮地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小跑着前去询问。
“来,李政委请进。”启明热情地招呼着李炳志也走了进来。
“军长,咱们的指挥部现在和四军的放在一起,这样方便双方沟通协调。”李炳志对着刘涛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负责。
刘涛笑呵呵地拍着魏三的肩膀:“看到没,咱们李政委想得多周到,娶媳妇就要娶这样的,多让人省心啊。”
众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一阵笑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报告军长,各部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不过兄弟部队的合成旅遭遇了小股敌人的顽强抵抗,预计要耽误一个小时。”
参谋匆匆跑来汇报道。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好,知道了。”魏三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快步走到地图边,目光专注而犀利地仔细看了起来。
刘涛也跟了过去,伸出手指了一下合成旅应到的位置,二人的眉头同时一蹙,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让孤狼小分队迅速赶往汉江大桥,要快!”刘涛急切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果断。
李炳志也看出了事态的急迫,没有多问,迅速对警卫员下令:“快去通知孤狼小分队!”
“老刘,怎么回事?”李炳志忍不住问了一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你看下合成旅的进攻位置,为什么别的方向没有受到阻击,单单这一路受到了阻击,我看这不单单只是为了阻击。”
刘涛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图。
“如果汉江大桥遭到了破坏,恐怕我们的进攻就要受到极大的限制。”魏三跟着补充道,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的老天,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启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道,他的脸上满是庆幸的神情。
汉江大桥上,倭寇的工兵正手忙脚乱地往桥墩处安装炸药,几个士兵费力地从几辆破旧的马车上搬运着。
“你们动作快些,送绳子下去,前面的部队防守得很吃力,快快地。”
工兵小队长神色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不断地催促着。
另外一边,十几辆吉普车如脱缰的猛兽般咆哮着从山林中窜出,驾驶员的脚死命地踩着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冷冽的风吹得士兵们的衣服呼呼作响,然而他们的眼神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惊慌,有的只是坚定和无畏。
“冲上去!”队长一声令下,声音坚定而有力。驾驶员毫不犹豫地驾驶车辆直接朝着大桥冲了过去,车轮扬起阵阵尘土。
“准备战斗!”车上的士兵纷纷打开保险,瞄准前方,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
桥头防守的倭寇士兵,看到吉普车,便知晓不是自己的部队,他们深知吕宋的军队装备了这种不用马拉的车。
纷纷拉栓上膛,开始疯狂地射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吉普车左右摇摆着,灵活地规避射来的子弹。车顶的重机枪则开始“哒哒哒”地怒吼着射击,火舌喷吐,弹壳不断地跳跃着。
一瞬间的功夫,桥头的十几名倭寇士兵便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桥中间的工兵听到了激烈的枪声,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重机枪可没有给他们丝毫反应的时间,子弹打在地面上冒出阵阵火星,一连串的弹着点如疾风般飞快地靠近,很多士兵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已经殒命当场,惨叫声此起彼伏。
工兵小队长,对着下面一个士兵声嘶力竭地大喊:“敌人来了,炸桥,快。”
说着,小队长便抄起军刀砍断所有绳子,试图阻止吕宋军队下桥。
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几个还挂在绳子上的倭寇士兵落入水中,随着江水飘向了远方,只留下一串串绝望的呼喊。
一个安装炸药的士兵,蹲在桥墩处,听着小队长的命令,拿着引线的手瑟瑟发抖,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
不多时,桥上没有了枪声,倭寇士兵取下背上的步枪,拉栓上膛,他满心恐惧不想死,但还是听从命令颤抖着点燃引线。
“这帮小矮子挺狠啊,自己人都不放过。”一个特战队员说道。
“行了,别看了,下去一个人看看。”队长命令道。
一根绳子从上面丢了下来,一双不一样的军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倭寇士兵惊慌失措地急忙拿枪对准了下来的人,“啊”的一声,扣动扳机。
下来的士兵,由于被吊在绳子上,无处可避,身子猛地向旁边一侧,子弹还是打中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此时的士兵已然顾不得疼痛,端起冲锋枪便是一个快速点射,倭寇士兵在惊恐的眼神中朝着江水中一头栽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没事吧,发生了什么。”队长在上面焦急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解开绳索看了一眼,发现了还在燃着的引信,这名特战队员急忙拿出匕首上前砍断。
解除了危机后,喘着粗气才对上面喊道:“队长,没事。”
就这样成功化解了一场危机,身在指挥室的一众人,得知危机解除,也是如释重负,深深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让战士们好好休息,凌晨六点开始总攻。”刘涛表情严肃地下令说道,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
而在景福宫的立见尚文则愤怒地走来走去,嘴里一直大骂着“废物,无能”等不堪入耳的字眼,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怒火。
“旅团长阁下,按照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吕宋的军队已经把我们三面包围,唯独北面留了缺口。”湖边正雄说着停顿了一下。
“恐怕,这是一个陷阱。”又接着说道,他的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纳尼,湖边君,我想听下你的见解。”立见尚文目光急切地看向湖边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阁下请看,现在汉江之上三座大桥都已经被吕宋军队占领,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发动进攻。”
湖边正雄边说边指向地图上的相关位置,表情严肃。
湖边正雄看了一下立见尚文,接着说道:“他们的部队以装甲部队为首,夜间行动极大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能力,其次,他们并不想与我们死战,之所以留在北侧,也是想让我们撤出去。”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听到湖边正雄的分析,一个步兵大队长说道:“我看阁下是被宋军打怕了吧,现在就想着逃跑。哈哈哈哈”他的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一众军官也跟着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
“你地,不要太过分了。”湖边正雄恼怒地看着这个中佐军官说道,他的双眼圆睁,满是愤怒。
“湖边君,这位是小次郎,是第五师团长野津道贯的侄子,同时也是帝国军校的高材生,湖边君不要见怪。”
立见尚文赶忙劝解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是,旅团长阁下。”湖边正雄无奈地说道,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按照我们现在的兵力,想与吕宋军队正面作战,恐怕是毫无胜算的,所以我建议,把部队撤回城内,利用地形的优势,与吕宋军队展开巷战,这样能够极大地削弱他们装甲和天上飞机的优势。”
立见尚文再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立见尚文大手一挥,在地图上用力地点了几下。
“同时,我已经请示了大本营,第五师团已经派出了一个联队的兵力,从平壤方向支援我们作战,只要两天便能到达,所以诸君不要过度担心。”
立见尚文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哈依”一众倭寇军官均面露喜色,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立见尚文厉声说道,众人皆是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围着沙盘,神情专注而紧张。
一夜无话,吃完早饭的魏三和刘涛,并肩站在帐篷外,望着那已然被严格灯火管制的首尔,心中不禁一阵唏嘘感慨。
“军长,情报人员送来的位置坐标已经交给了炮兵营,等下他们将会是第一轮火力打击的对象。”参谋神色严肃,语气郑重地说道。
刘涛放下望远镜,微微点头:“好,知道了。”
“这一仗打完,汉城这个首都差不多也毁得差不多了。”魏三忍不住长叹一声,满心的感慨。
“你放心,司令早就说过,文化古迹都是人类的瑰宝,士兵们心里都有数。”刘涛耐心地劝解着,目光中透着坚定。
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你下令还是我下令。”刘涛接着说道,神情略显紧张。
魏三微微一笑,“给你个机会指挥两个军作战,你下命令吧。”
指挥室里,一排通讯参谋手里拿着麦克风,另一只手拿着笔,神情专注,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随时准备记录,帐篷外的传令兵手里的发令枪已经装好了信号弹,严阵以待,只等命令击发。
“现在,我命令,四军六军所有部队对汉城即刻发起攻击。”刘涛目光坚定,大声喊道,声音在指挥室中回荡。
传令兵们手里的信号枪对着天空,随着清脆的击发声,几颗红色的信号弹拖着绚丽的尾焰飞向了高远的天空。
“开始进攻!”通讯参谋们声嘶力竭地不断对着话务机发出命令,声音中充满了力量。
顿时,炮声轰隆隆地响彻云霄,一颗颗炮弹如同飞虫一般,争先恐后地飞向目标,在汉城城内爆炸,绽放出一团团耀眼的火光,将整个天空都照得通红。
重装旅的炮营也加入了炮击的行列。从高处俯瞰,整个汉城仿佛陷入了末日的深渊,已然处于了一片熊熊火海之中。
“纳尼,他们怎么有那么多大口径火炮?”立见尚文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那表情仿佛见到了最难以置信的景象。
“旅团长阁下,您还是先到地下室躲避一下。”
一个尉官急切地拉住立见尚文,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湖边负责东侧城门防务,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让他又不禁回想起水源之战的惨状。
那一幕幕血腥与惨烈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里对此次战斗根本不抱任何胜利的幻想。
随即,他声音颤抖地下令道:“不必拼死抵抗,保存实力,且战且退即可。”
早晨八点,天已大亮,那震耳欲聋的炮击终于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滚滚的浓烟和燃烧的火焰还在诉说着刚刚的激烈。
四军重装旅旅长程万古在一辆坦克上,露出半个身子。
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放下望远镜,然后拿起车载电台,大声说道:“成进攻队形前进,装步连跟进,开始进攻。”
坦克、装甲车轰隆隆地向着汉城的城门奔腾而去,那钢铁洪流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
就在此时,几架飞机从低空快速掠过,机炮的子弹“咚咚咚”地射在城楼之上,那密集的射击声如同急促的鼓点。
这让在炮击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瞬间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
隐藏在下面的几十个倭寇,瞬间被砸得如同烂泥一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汉城遭遇猛烈攻击的同时,立见尚文便向仁川的倭寇海军发去了求援电文,可是他哪里知道倭寇的舰队此时也是自身难保,正陷入一片混乱与危机之中。
在一个合成营和五艘轻型护卫舰的夹击下,海港内的各式军用舰艇甚至都来不及启动,就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
装甲车上的机炮手,双眼通红,操起机炮就想对跳进海里的倭寇士兵开枪。
“你想干嘛?”班长怒目圆睁,直接拦下这个杀红眼的士兵。
“宰了他们,班长,刚才他们开枪打了我们的车。”
机炮手愤怒地吼道,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懂个屁啊,杀了他们谁赔给我们,校长怎么说的,你都忘了,这些都是咱们共和国的财产,杀光了,谁给咱们修路,挖矿。”
班长看着这个冲动的士兵,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教训了几句。
士兵听了班长的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为自己差点对着国家的免费劳动力开火懊悔不已,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是我太冲动了,班长,我错了。”
程万古的装甲旅攻击了一个多小时,推进了不到两公里,这使得程万古十分恼火。
他想要化整为零,全面进攻,可又怕遭到军长的处罚,随即让副驾驶发电给军部请求指导。
魏三看了以后,和刘涛商量了一下。
决定派遣朝鲜军进城,跟随掩护坦克作战,装甲车以单车为火力支撑点,让士兵下车清扫倭寇。
程万古得到命令后,随即下令各车等待朝鲜步兵到达后,分散行动,装甲车先行分散,缓慢推进。
同样,六军重装旅也得到了同样的命令,只不过这次六军的部队更为谨慎,两车一组,交替掩护。
每一组的士兵都神情紧张,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
飞机在天上不停地飞着,机翼划过云层,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天空中回荡。飞行员目光专注,不断地向指挥部汇报敌军的分布和调动状况。
指挥部里,通讯设备的信号灯闪烁不停,工作人员们忙碌而有序,不断根据得到的信息做着调整。
一座教堂的小广场上,野津小次郎满身血污,他的军装已被撕破,血迹斑斑。
带着两百多个同样狼狈不堪的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整齐地排列着。
他目光呆滞,接受不了一个千人大队不到三个小时就损失殆尽的残酷现实。
这时,三辆坦克从不同的方向汇聚而来,履带碾压着地面,发出“咔咔”的声响。领头的是四军坦二连的王连长。
“我去,这些小矮子想干嘛,拼刺刀,老子的炮管可没有配备刺刀,这不是欺负人嘛?”王连长一脸的不可思议,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驾驶员等人对于连长的说法,皆是在心里给予了鄙视。三辆坦克在不足百米处停了下来,王连长打开舱盖。
步连长爬上坦克,说道:“王连长,交给我们吧,我这里有三个排的战士,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王连长看了下这个步兵连,点了点头:“啊,行,搞定他们,回去我帮你们请功。”
“谢谢王连长。”朝鲜连长下车以后,用朝鲜语集合了步兵,然后嘀嘀咕咕地交代了半天,只见步兵们迅速整齐地排列好。
在连长的一声命令下,按下按扣一甩,“唰”的一声,三棱刺刀甩了出来,双方士兵举枪站定。
风呼呼地吹着,扬起地上的尘土。飞机上的驾驶员也看到了这一幕,在这里多盘旋了两圈。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王连长的耳机里传出声音:“连长,不行我给他们突突了得了,纯粹浪费时间。”
正在王连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野津小次郎叽里呱啦地大叫起来:“叽里呱啦,霹雳拍啦,杀鸡鸡。”指挥刀一挥,带着士兵便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朝鲜步兵连长突然下令,可是士兵并没有前冲,纷纷举枪便射。
砰砰砰,半自动的 93 式改了 15 发弹夹供弹,火力上又有了提升。极高的射速下,这么短的距离,只要不是头猪就能打中。
王连长和一众坦克兵们,被朝鲜连的这种“不要脸”的打法着实惊掉了下巴。
野津小次郎更是恼火,对这种拼刺刀开火的行径极为不齿,可这又有什么用?在冲击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他的身边只剩下二十几个人。
这时,朝鲜士兵的弹夹也打光了,在连长的一声令下,150 对 20 的惨烈白刃战开始了。
只见十几把刺刀同时插进一个人的胸膛,哎呦,那叫一个残忍啊。野津小次郎也受到了特别的“照顾”,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估计他妈妈来了都认不出他。
朝鲜连长从地上捡起他的指挥刀,又从他的腰间解下刀鞘看了看,赞叹道:“好刀。”
趴到坦克上把刀递给王连长:“王连长,送给你,这可是我的战利品。”
王连长笑了笑:“你的战利品你就好好留着吧。”
“我用不着,我平时是用剑的,这种刀对我意义不大。”朝鲜连长说道。
“呵呵呵,那你练剑的,这‘贱’可真是让你练到家了。”
二人哈哈一笑,王连长喊道:“准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