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煜池又掏出厚厚一个信封塞给王月明:“这些也是我们夫妻的心意,作为花田损失的一点补偿。”
王月明一看就知道是钱,这回说什么都不肯收了。
“老爷、夫人,这钱不应该你们掏,我也不应该拿,你们拿回去吧!”
“小王你就拿着吧,我们两夫妻特别喜欢这里,以后搞不好会经常来这里做客呢,到时候还要你帮着招待招待。”楚月乔笑道。
“招待也不要那么多钱的!”王月明还是不敢收。
楚月乔叫王月明朴实不肯收,无奈看向赫连煜池。
赫连煜池上前道:“小王,你就收下吧,就当我们提前支付了花钱,以后每次来都问你要一束花。”
“好吧,那……那下次来我一定带着村民好好招待你们。”王月明不再推辞了,“不行,怎么能等下回呢!”
于是,村民被王月明喊来,分发小点心。
白石村的村民看到这么多小点心,还有厚厚一沓现金,全都感动不已。
再回想起来他们刚刚的做法,感觉实在太怠慢客人了。
楚月乔和赫连煜池要走,这回是说什么都走不了了。
王月明喊了几个大婶杀鸡抓鱼,准备好饭菜招待贵客。
山村里没有那么多精致的调味料,有的是柴火灶,铁锅炖,大块肉,猛火炒。
一道道菜端上桌,那人间的烟火气便将两夫妻包围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白石村的村民们一路送着两口子,直到村口。
“老爷。”楚月乔坐在轿车里,懒懒喊了一声。
“嗯?”赫连煜池被劝了几杯村里自制的烧酒,有些醉醺醺的。
“我突然觉得,住在远离俗世的山村,守着几亩花田,再种一点菜,养点鸡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特别美好的事情。”
楚月乔的眸子里,岁月淡去,恬静如初。
“是啊,等我俩退休了,我们就学那个陶渊明。”赫连煜池闭着眼睛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希望我们的女儿真的还活着,就算她到了村里,也能遇到一个好人,正过着这样的生活,享受山村的宁静。”楚月乔小声的说着,更像是一种祈愿。
赫连家两口子享受了一顿农家乐,悠然自得。
心里也决定,有空就来村里玩玩。
最好是每天都能来,这样也不需要请人去家里种花了。
他们直接等那个最厉害的师傅过来,他们拿出诚意来,学一学。
杭城,一处老旧却庄严肃穆的学校。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学员们送走了老师,都松了一口气,绽放出了笑容,因为接下来是为期两天的假期。
“亚维,今天下午你有安排吗?”一个女同事问道。
“今天下午啊,没有什么安排,想着去杭城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县里老百姓学习的!”
章亚维笑着说道,手里的笔记本和笔,麻利的收进了帆布包。
“太好了,我也想去逛街,咱们先把东西放回宿舍,然后多揣点钱,最好呀,再问门口大爷要两个大蛇皮袋,好装东西。”女同事兴奋道。
章亚维笑起来:“蛇皮袋?!我可买不了那么多东西。”
“听我的可没错,杭城街头有便宜的土鸡,大家都排队在抢呢!咱们去晚了,可就抢不到了!”女同事一本正经道。
章亚维好奇。
杭城不是物资紧缺吗?
物价暴涨的风,杭城是最先被波及的。
杭城老百姓也相对富裕,买起东西来,那是拿自行车运啊。
锅碗瓢盆,只要他们走一圈,摊位最多就只能剩下个老板。
这满大街的便宜土鸡,又是哪里来的呢?
按理说,轮到她知道消息,鸡毛都不可能剩下的。
章亚维来不及思考了,就被女同事们一起带着,前往西湖区步行街。
章亚维因为工作优秀,被推荐来杭城学习进修,算起来已经有五天时间了。
她看着城市化的街道,在享受大城市的美景时,也会时不时的想起珠县,想起五金乡。
放心不下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进入主街道,那一股浓烈的鸡屎味儿就往鼻子里灌。
“亚维,快拿棉布条堵着鼻子!”女同事赶紧递上来两片碎布条。
“没想到你还是有备而来。”章亚维哭笑不得。
“那是,赶紧排好队,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每人一只土鸡!他们的题都很简单的。”女同事信心十足。
章亚维也不扫兴,在队尾排着。
不过,她看着路人提过去的鸡,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长生弄来的文昌鸡吗?怎么大批量进了杭城了呢?
长生把生意做到杭城来了?
还是说,珠县那边又有什么变故,导致长生只能跑杭城卖鸡来了。
章亚维心中有些震惊,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便对女同事道:“你在这排着队,我过去看看就回来。”
说完,章亚维便四处查看起来。
果不其然,那装文昌鸡的货车,车牌号都是珠县的。
再定睛一看,在旁边店里悠哉悠哉喝着茶的,不正是李长生嘛!
“长生!”章亚维激动的跑上前。
那鸡屎厚得,差点把她滑倒了。
“姐?!怎么在这儿遇到你了?”李长生也很吃惊,忙将人迎进来。
“同事跟我说,这边有土鸡领,卖价也非常便宜,想来凑个热闹,没想到是我们县的文昌鸡啊!”章亚维笑道。
“姐,你跟你的同事想吃鸡还不简单嘛,我待会儿叫人给你们送个几十只去打打牙祭。”李长生笑道。
“太多了,几只就行了。”章亚维笑呵呵的,也不推辞,“不过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卖鸡的,珠县不能卖还是怎么了?
还有,这街上弄成这样,没人找你麻烦吗?”
李长生给章亚维倒了一杯茶,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混账东西!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
章亚维气得不行。
“什么公子哥,简直畜生不如,他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仗着自己兜里有几个臭钱就敢随便欺负村民,把辛苦种出来的花田毁了!
长生你做得好!就该这么对付这种混蛋!”
李长生笑道:“我还以为姐会批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