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
石宝咧了咧嘴,转头看向一旁的方百花:“长公主,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方百花也是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凝重。
“不是,长公主,你看清楚没有啊,他……”
石宝心说那恐怖的速度,方百花也是武艺高强,肯定能给出一些分析来。
“他……他……”
方百花凝重的神情转过来,看着石宝惊讶道:“他好英俊啊!”
“???”
石宝一脸懵逼。
怎么有种我说城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的感觉?
完全不在一个道眼里。
等等?
英俊?!
这时候看的不该是他如何出手吗?
你怎么光看脸啊!
石宝心里是崩溃的,但对方毕竟是长公主,他也只好受着。
“人在眼皮子底下都跑了,看来我们得尽快赶到横海郡了。”
方百花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石宝仍旧有些垂头丧气,他是个愿赌服输的人,可状元郎怎么考取?
拿头去考啊?!
“我们该走了,哥哥。”
方百花出了远门,才发现石宝还在发呆,不禁出声提醒。
“来了,来了。”
石宝有气无力地骑上马,出城向横海郡出发。
武鸣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向来自信心满满的石宝,都是备受打击。
关键是对方还是空手,如果用刀尖或者长枪棍棒,以他的速度,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已经被捅烂了。
那兵器一定能拉出道道残影。
咝!
恐怖如斯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不然以后都得蹲着了!
……
武鸣已经坐进了马车,此时他居中,跟庞春梅和孟玉楼正以‘嫐’的形态休息。
“那些是什么人啊?”
孟玉楼有些担忧。
“江南方腊的手下,大概是接受了招安,极有可能做了江南宣抚使,准备对付横海郡。”
武鸣淡淡笑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江南方腊称帝半年时间了呢,怎么可能接受招安?”
孟玉楼极为惊讶,“永乐朝的皇帝不当,跑去当个将军?”
“因为他们没有未来。”
武鸣道:“方腊一个长工出身,反抗地主压迫的人,结果做了皇帝反而变本加厉,已经拿人不当人了。
他的伪皇宫完全仿汴京皇宫建造的,宋徽宗曾经拥有什么,他也要拥有,而且更加直白。
三分之一装了金银财宝,三分之一是美女,三分之一是江南美食。”
“就像迷茫的时候,总想找点事做?”
孟玉楼附和道。
“醒目。”
武鸣打了个响指:“若有时机,必将他们赚来。”
“臭弟弟,人家不止醒目,别的也醒了。”
孟玉楼眼眸缠绵,说着话一只手就忍不住摩挲上来。
还趴在武鸣耳边低语:“都饿了那么久,再吃饱一次不过分吧?”
武鸣抬起一只手,点了点孟玉楼的鼻尖,露出了少林寺老和尚的笑。
“明知故问。”
“……”
不多时,马车就一下向左,一下向右,嘎油嘎油地往前走。
以至于那匹驾车的黄骠马,都忍不住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回望。
他们在自己的马车里忙活什么呢?
这群糟糕的家伙,真的很糟糕啊。
……
大名府。
北宋时期,大名府作为北宋的陪都,称为“北京”。
遭过梁山一劫,又被南下的金兵扫过,大名府住户几乎十不存一。
阴影里积雪皑皑,道路上冰雪在阳光下消融,湿乎乎的一片。
两只野狗组团游荡,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忽然看到人影走来,两只野狗顿时狂奔过去,伏低身体,龇牙露出了威胁的声音。
这人看着又老又瘦,一看就很好欺负。
两只饥肠辘辘的野狗。觉得要开荤了。
“嗖嗖。”
老者屈指弹出两粒石子,精准地分别打在野狗鼻子上,痛得它们嗷嗷叫着狂奔而去。
边跑还边回头,龇牙咧嘴地叫着。
一听就很脏。
老者只是淡淡一笑,径直走进了一座已经烧废的宅院。
漆黑的烟灰随着他的步伐卷动,露出了下面。
参差的脚印便被这层流动的烟灰掩盖着。
老者就如往常一般走着,过去之后,那些烟灰便恢复了原样。
他沿着狼藉进了内宅,推开房门,里面卢俊义和史进,阮小二三兄弟,正围在一起打叶子戏。
叶子戏其实就是古早的纸牌,在唐代出现,但在宋代被发扬光大。
除了百姓爱玩,商家也将叶子戏的纸牌上印上了各种戏曲人物,写上诨号和名字,来增加吸引力。
“师父?!”
卢俊义拿着纸牌,愕然站了起来。
随即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徒儿不孝,败坏了师父的威名,罪该万死。”
老者正是铁臂膀周侗。
“没事,看到你还活着,就挺好。”
周侗瞥了眼史进,这个大冬天赤着上身,满身是龙形刺青的家伙,也有些目瞪狗呆。
史进的师父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的王进。
是周侗的手下。
算是有些渊源。
所以混不吝的史进,此刻也大气不敢喘。
至于阮氏三兄弟,则是默默地等待一旁,他们尊敬豪杰,卢俊义的师父,那可是八十万禁军总教习。
在他们眼中已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
“不错,都不错,起来吧,地上凉。”
周侗看着几人点点头。
气氛也为之一松。
“师父,我们过来时刚好遇到小股金兵打草谷,将其歼灭后,才发现周围已经成了战场。”
卢俊义道:“金国大军过境,宛如蝗虫,草芥不存,我等有心杀贼,却奈何身份尴尬,一旦被官军发现必死无疑,真是没路可走了。”
他说着一歪头,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样子。
“这本就不是你的错。”
周侗摇摇头:“要怪也只怪你轻信于人,好在那宋江和吴用已经死了,不然为师也要杀他们一次。”
“师父能体谅,徒儿死而无憾。”
卢俊义这么大的英雄好汉,此刻也是流出了眼泪。
实在是被算计的憋屈。
家里一伙,梁山一伙,他码的就没遇到好人。
“其他人呢?”
周侗问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小书童,叫燕青小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