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俞长寻的房间里,白墨尘就坐在他的对面。
俞长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白墨尘随口问道:“怎么?这都喝醉了还来找老头儿我唠嗑?”
现在白墨尘没有心情和他说其他的事,直截了当的问:“师父,阿翊同我说了,你告诉我,那方法是不是需要……他的心头血?”
闻言,俞长寻才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白墨尘缓缓说道:“自然是要付出一点代价,不然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果然,一听这么危险,白墨尘立刻拒绝:“那我不要,如今这样就很好了,若是身体好便多活几年,若是不好,那便少活几年。”
说着就赌气般的拿过俞长寻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他这副样子,俞长寻瞬间露出嫌弃的表情:“小崽子,老子还说完呢,就噼里啪啦的说。”
这时,白墨尘才看向俞长寻,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俞长寻叹息一声才开口:“时翊不是普通人,他体质特殊,不需要用到心头血,只需要在你每次发作时,取血喝下压制你身体逐渐变衰竭的进程。”
听他说完这话,白墨尘眼里闪过一丝怀疑:“真的,你们没有合伙儿骗我吧?”
他还真怕二人联合骗他,若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那他宁愿不要。
就这样潇潇洒洒的活几年便足够了。
俞长寻随后想起一件事,然后眼睛一亮看向白墨尘,随后开口询问:“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看见那本关于蛊虫的书吗?”
一听天说起这个,白墨尘倒是点点头。
他之前就是想起那本书才猜测曾远乔炼制血蛊,说起来倒是帮了他和时翊一个大忙。
见白墨尘点头后,俞长寻便接着往下说:“那书本的最后一页,原本是空白的,这个你还记得吧?”
“记得。”
得到白墨尘的回答,俞长寻也点点头,又继续道:“后来我用了一些方法,看见里面的内容,那上面记载了关于解除所有蛊虫带来反噬的方法。”
白墨尘闻言连忙追问:“真的?这世上还有什么巧合的事?所以你之前就告诉阿翊了吗?”
可时翊和自己说的也只是取血,并没有说到其他的。
俞长寻看了一眼白墨尘摇头:“还没有,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他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白墨尘,略带着为难的的语气说:“虽然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只不过要耗尽内力,从此沦为一个废人。”
原本白墨尘听见不用威胁到生命还笑着的脸,结果听到后面需要耗尽内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但一想到可以健康的和时翊生活在一起,便也能够接受。
随后便看向俞长寻再次开口:“老头儿,你说的意思是我虽然会耗尽内力,但从此却也不用遭受万蚁啃食对吗?”
俞长寻没想到他的关注竟然会是这个,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轻轻的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白墨尘连忙笑着开口:“行,就算没了武功也可以,至少不用每夜疼,更不用让阿翊取血。”
这时,俞长寻又一次出声:“但那方法至今无人试过,所以这西域你们是一定要去的。”
此刻白墨尘倒是一脸高兴:“好,我们会去的,等开春就出发。”
想到不久之后不用忍受那痛入骨髓的感觉,脸上的笑意都不自觉放大。
但仔细一想又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眯着双眸打量着悠闲喝酒的俞长寻,试探的开口:“老头儿,你不会是故意误导我的吧?”
问出这句话后,他就一直盯着俞长寻的表情,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但俞长寻却始终都是那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半点表情都看不出。
白墨尘只能再次出声:“师父,你告诉我,用了你说的那办法,耗尽内力的是我,还是旁人?”
听到这句话,俞长寻才抬眼看向白墨尘,见他一脸认真,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准确来说,是你。”
白墨尘立刻追问:“什么叫准确来说?”
俞长寻长叹一口气:“如果只有你一人,那就只有你会耗尽内力,但有旁人在一旁辅助,那就会影响到旁人。”
这次白墨尘是真的听懂了。
随后开口表示:“那没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
不料俞长寻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随后打破他的这个想法:“你就死心吧!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至少都要两人。”
闻言,白墨尘瞬间呆愣住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那样的办法,不仅是他,那个辅佐他的人也有可能变成一个普通人。
可现在身边内力足够深厚的除了俞长寻就是时翊。
这两个人,无论是谁,他不想看见那样的情况发生。
不行,他们谁都不能变成这样的人,绝对不行。
想到这些,白墨尘立刻出声:“不行,这个办法不可以。”
他的一惊一乍,让俞长寻伸手使劲儿拍了拍他的手臂。
白墨尘吃痛便轻轻的揉着,随后看向俞长寻坚定的说:“老头儿,你不必说了,我是不会配合的。”
俞长寻看着白墨尘说道:“你这呆瓜,不是还有我吗?你紧张什么?”
闻言,白墨尘停下揉手臂的动作,抬眼看向俞长寻问:“你的意思是说,还有转机?”
“废话,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你当师父我是吃白饭的吗?”
白墨尘认真的听着俞长寻口中所说的转机。
“只要我和时翊同时运功,将你体内的反噬压制住,再……”
听完后,白墨尘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俞长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这样就没事儿吗?”
“怎么?就这么信不过你师父不成?”俞长寻对上白墨尘那不信任的眼神故作不高兴的问道。
看着俞长寻的模样,白墨尘立刻笑着讨好般的说道:“怎么会?我白墨尘的师父是谁呀,那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无名前辈,本事可大着呢。”
“既如此,和那位阁主比谁胜谁负?”
俞长寻问完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白墨尘,很想知道他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枕边人。
白墨尘想了想对上俞长寻那带着笑意的眼神道:“自然是师父胜了。”
“哦?那你说说为师哪些地方胜过那小子?”
白墨尘先是喝了一杯酒,把酒杯放在桌上的一瞬间就脱口而出:“师父的年龄比那位阁主要年长许多。”
俞长寻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顿时臭骂道:“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
说着就一巴掌朝白墨尘的肩膀拍去,几乎是同一时刻,白墨尘的身体弹跳而起:“师父,你早点休息,徒儿就不打扰你了。”
看着白墨尘几乎是跳开的动作,忍不住的摇头笑着,口中还小声道:“这小子,从前的小跳蚤长大了。”
随后想着刚刚和白墨尘说的话,又动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看着酒杯里的倒影呢喃出声:“你好好的,师父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