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坐在院子里,手里捏着根肉条,逗着那只小奶狗,小奶狗尾巴摇的飞起,连蹦带跳的转着圈儿去咬那肉条逗的黛玉呵呵直笑。
若罂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账册子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细瞧。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道倩丽的身影,若罂抬头去看,竟是迎春站在门外,正怯生生的往里瞧着。
“二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若罂和黛玉站起身,连忙走过去,一边一个将迎春迎了进来。
迎春进来后,将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二人,若罂一瞧里面装的竟是一颗颗金灿灿的杏儿。
“这杏儿生的倒漂亮,又大又圆,颜色又好看,多谢二姐姐给我们送过来。
拂香快上茶!”
迎春怯怯说道。“林大妹妹,林二妹妹。只因你们一直在院中守孝,我不便过来打扰。
今儿,璋三弟弟从外边带回来这些新鲜的杏儿,我瞧着这杏儿长得好,尝着又甜,便做主给你们送来一篮子,只盼着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我初次到梨香院拜访,不知可否去给姑母上一炷香?”
若罂和黛玉听了这话,原本的三分客气也多了两分真诚。
便立刻将迎春引到了小佛堂,如今仔细瞧了才发现,迎春竟也穿了一身素服,你头上戴的发饰都是素银簪子,可见其用心。
给贾敏上了香,三人才又相携出去。这次倒也没有回到院子里或是正厅里,若罂索性和黛玉一起带着迎春去了自己的屋子。
“迎春姐姐突然来访,我和二妹妹不胜欣喜,我们俩年纪小,初来外祖母家,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生怕堕了林家的门第。
我们两个如今守孝,要日日焚香诵经,这院子里烟熏火燎的,只怕姐妹们嫌弃,因此不敢请。如今,迎春姐姐就来了,既不嫌弃,只盼日后姐姐常来才是。”
黛玉此时突然说道。“按理,这时候姐姐应是去老太太那儿用膳才是。眼下既到了咱们这儿,可是在老太太那儿告了假了?”
迎春红着脸,点点头。“因两位妹妹守孝,并不敢太过叨扰,因此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实在怕太过吵闹,再叫姑母不安,只我自己冒然先来了。”
黛玉感动于迎春的心意,一时间红了眼眶。她索性坐到迎春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多谢二姐姐这份心意,我和姐姐不胜感激。
二姐姐既辞了老太太那边的饭,不如赏脸,就和我们姐妹二人一起吃吧。”
眼瞧着迎春红着脸想要拒绝,黛玉连忙说道。“二姐姐本就是为了来给我们送这篮子杏儿,还有祭拜母亲,才辞了老太太那边的饭。
若是我们不留,倒显得我们失礼,若是二姐姐不应,怕是要嫌弃我们这边的饭菜简陋了。”
如此一说,迎春哪里还敢再辞,便讷讷应下,若罂见了,连忙叫拂香摆饭。
等迎春跟着两人到了厅里,才发现即便是素斋也十分丰盛,瞧着倒比老太太那儿的饭菜有食欲多了。
毕竟迎春年纪轻,一个小女孩罢了,便是年龄最长,如今也不过就是十几岁,在现代还是初中生的年纪。哪里就能喜欢吃老太太那儿软烂烂,红油赤酱的饭菜。
因此,若罂和黛玉这里瞧着清爽,滋味儿又新鲜的饭菜极合迎春胃口,倒叫她比平日里多用了半碗饭。
一起吃过饭后,迎春果然放松了下来,倒将平日里姐妹们的事儿,兄弟们的事儿捡有趣儿的都与若罂与黛玉二人说了一些。
这贾家众人的性子,若罂早就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因此,迎春说的事儿,黛玉大多能与之前的信里边儿的内容合的上。
只偏偏对了璋三爷十分好奇。大概因若罂留了个心眼儿在调他的信里边儿,只说那贾璋璋三爷十分好学,九岁便中了秀才,其他的事儿少之又少。
因此,但凡迎春说起他,黛玉听得十分仔细。听了几件事儿后,黛玉便叹道。“璋三哥哥果然有兄长的模样,听了二姐姐说的事,我心里边想着,若我和姐姐也有一位兄长,大约就是璋三哥哥的模样。”
若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可别,哥哥什么的还是算了,他日后可是要做你姐夫的。
迎春在梨香院与林家姐妹说笑了许久,直到院子里掌了灯,才想起来要走。
只是如今外边天黑,路也不明,若罂生怕她脚下绊倒再摔了,便回了屋子里,不久便取出来一盏八宝琉璃宫灯。
“二姐姐拿着这个吧,一会子出了屋,我叫个嬷嬷送你们回去,外面还有灯,也给司棋拿上一盏。
这琉璃灯不大也不重,虽照不了多远,可照脚下的路近够了,二姐姐拿着刚刚好。”
黛玉见迎春还想推辞,便连忙说道。“与我们姐妹间的情谊比,一盏灯又算得了什么?我只盼以后二姐姐常来,陪我们说说话才好呢。”
迎春感觉得到这林家姐妹二人是真心待她,心里高兴便点头应下。
一回屋子,迎春便瞧见贾璋正坐在她的桌前翻着她撂在那的一本棋谱。见她进了屋,贾璋便将手里的那本棋谱扔下,只笑着问道。“二姐姐回来了?那篮子杏儿,林家表妹可喜欢?那林家表妹的性子,二姐姐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