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头看着赵平安,语气是那么的平缓,却那么的坚定。
“只要不想起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我就不会是娜娜。”
“我会作为电视头,作为闪闪,辅助你,建立我们的家园。”
“如果一切顺利结束,我会选择自己的道路。”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吗?让我帮助你完成你的目标吧。”
“你需要我,赵平安,你需要电视头。”
电视头很理智,抛弃那些记忆,抛弃那些情感,作为高级系统,他能够判断自己需要做什么。
他需要保护赵平安,需要保护这里的所有人。
在赵平安真的成长起来,能够保护自己,保护所有人之前,电视头,只能是电视头。
就是这么简单。
赵平安怎么会不明白呢?
电视头是为了能够继续陪他们走下去,才会那么果决的抛弃过去的一切记忆。
电视头必须这么做。
赵平安的手指颤动着,他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是滑下了。
“别太难过。”电视头走了过来,抬起手,摸了摸赵平安的头顶。
他温柔的说道:“没关系的。”
到底什么没关系呢?
赵平安感到悲恸。
乔安死亡没有关系?电视头亲手舍弃所有记忆没有关系?还是什么呢......
赵平安都如此伤心,更不要说电视头了,他拿回那些记忆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呢?
他亲手舍弃那些记忆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
桌子上的东西散乱的摆放着。
赵平安泪眼婆娑的看过去,他说:“你有什么要拿走的吗?”
那些都是乔安的遗物,电视头也一样,都是遗物。
电视头收回了手,他说:
“我不需要那些,你收好吧,平安。”
电视头把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张薄薄的信纸,放到了信封之中。
他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金色小钥匙,钥匙的尾部,是一颗圆润的爱心。
【这可是纯金打造的,很值钱的。】
女人的声音让电视头愣了一下,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把信件连带着那把金色的小钥匙一起,丢入了自己的脑袋里面。
电视头想:我大概坚持不了太久。
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才会让不该出现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呢?
电视头都有点好奇了。
“接下来,尽可能的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人。”
“你肚子饿吗?”
赵平安:“......不饿。”
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吃饭了。
电视头看着他,有些生硬的伸出手,抱住了赵平安,拍了拍赵平安的后背。
“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平安:“嗯。”
电视头离开了,他先去看了一眼夏思颖,夏思颖被茧妹啃了一口,直接睡得流口水。
电视头看了一会儿夏思颖,有些头疼,还是让老鼠诡异们看好她,就去了交易所。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赵平安深吸这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统子哥:【电视头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
赵平安坐到了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道具,还有几个厚厚的本子。
“是的,电视头是真男人。”
【但是我能理解他,如果平安不在了,那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赵平安身子一僵,呼吸似乎都哽住了。
“为什么这么想?就算我真的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屏幕闪烁着,依旧是漆黑的屏幕,细小的血液宛如水流滚动在边缘。
统子哥的小黑人盘腿坐在下面,他那空洞洞的眼睛看着赵平安,咧嘴一笑。
【我也会死掉的。】
【如果平安死掉了,我也会死掉的。】
赵平安真的没绷住,又哭了,他说:“为什么啊?你不能死,我。”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只会是平安的系统,如果平安死掉,我会忘记关于平安的一切,那还不如让我和平安一起去死。】
统子哥说:【我其实不太能理解其他人的情感。】
【在遇到平安之前,那些玩家从未真正的把我当做人来看待。】
【对于我来说,他们都很麻烦,还很讨厌,所有玩家都比不上我的平安。】
【我的平安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玩家。】
【我的玩家,只能是平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只能是平安。】
统子哥不懂如何表达,他只能执拗的认定一件事。
他的玩家,只能是赵平安。
赵平安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他说:
“哎呦你干嘛啊!”
【平安,你哭的好大声。】统子哥说。
明明害得赵平安破大防的就是统子哥。
赵平安:“我哭的大声怎么了?!那咋了!”
“我早晚要被你们害得哭成傻逼!”
统子哥:【没关系,平安变成傻逼,也会是好傻逼。】
赵平安:“我草了,呜呜呜。”
哭的实在是太大声了,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茧妹冒出一个小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
猫爷也从门缝里往外看。
茧妹:“哭啦,真哭啦。”
猫爷:“嗯,真哭了。”
茧妹:“茧妹偷偷看?不听。”
茧妹抬起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小耳朵,然后差点摔倒。
猫爷一只爪子搂住茧妹,“没事,看看又不能少块肉。”
统子哥说:【平安,你可要想好了。】
【乔安死掉,绝望的是电视头,悲伤的人还没有那么多。】
【如果你死了,后果才是真的严重。】
【平安,你必须活下去,你是我们的核心。】
赵平安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说:
“那我可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
是啊,他绝对不能死。
他死了,这群诡异怎么办?他家统子哥怎么办?他养的那一大群老鼠怎么办?
他当初还大放厥词,要成为众人簇拥的王。
牛逼都吹出去了,还能半途嗝屁吗?!
绝对不能!
统子哥开心了,【没错,平安绝对不可以死!】
整理了一下自己,哭的眼睛都肿了,赵平安深吸几口气,看向那边偷看的一大一小。
“猫爷,茧妹。”
茧妹捂着耳朵,连连摇头,“茧妹没有偷听哦。”
猫爷一只爪子扒开门,理直气壮道:
“看看怎么了?你小子哭成狗的样子,猫爷我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