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豆跟乔中环从东方食品店拿了十盒棒棒糖以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阳光洒在街道上,尘土在金色的光线中飞舞。
“阿环,咱得快点儿了,不然要误事。”阿豆一边把棒棒糖往马车上放,一边着急地说道。
乔中环点了点头,应声道:“知道了,阿豆,你坐稳,我这就出发。”说罢,他一挥马鞭,马车便“哒哒哒”地跑动起来。
车轮滚滚向前,马蹄声在水泥路上清脆地回响着。乔中环全神贯注地赶着马车,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阿豆坐在马车里,双手紧紧地抱着那些棒棒糖盒子,眼睛不时地望向车窗外。
当他们经过十字路口时,看见一堆人围在那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乔中环勒住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
“这是咋回事儿?”乔中环好奇地向旁边一位老者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唉,刚刚有个醉汉,不知道发什么疯,拿着刀就刺伤了一辆崭新的马车的马。那马疼得嘶鸣起来,场面可吓人了。”
阿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凑到人群中问道:“那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车上有人受伤吗?”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回答道:“那马车好像是往白家的方向去了,至于车上有没有人受伤,我们也不清楚。”
乔中环一听马车是往白家的方向去,心里一紧,心想:该不会是东方乘坐的那辆马车吧。想到这里,他赶忙问道:“那醉汉呢?现在在哪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发现醉汉已经不见了踪影。
“哎呀,刚刚光注意那受伤的马和马车了,谁也没留意那醉汉啥时候跑了。”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阿豆这时也慌了神,他跑到乔中环面前,拉着他的胳膊说:“阿环,八成是东方乘坐的那辆马车,咱们得赶紧去看看。”
乔中环皱了皱眉头,说道:“阿豆,你先别慌,我们这就加紧往白家赶去。”说罢,他再次跳上马车,一挥马鞭,“驾!”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上,阿豆的脸色煞白,不停地喃喃自语:“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乔中环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安慰阿豆:“阿豆,别太担心,也许不是东方的马车,等我们到了白家就知道了。”
阿豆紧紧地抓着马车的边缘,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说道:“阿环,要是东方出了什么事,我……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乔中环咬了咬牙,说:“放心吧,阿豆,如果真出了事,我乔中环也不无法向老爷交代。”
马车在路上飞驰,扬起一片尘土。路旁的树木快速地向后退去,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阿环,再快点儿,再快点儿!”阿豆不停地催促着。
乔中环又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跑得更快了。
阳光浓烈而炽热,烤炙着大地。东方乘坐的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向着双龙山的方向飞奔而去。道路两旁的树木急速后退,形成一片模糊的绿色幻影。
马车里,东方的小脸紧绷着,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不安。他紧紧抓着座位的边缘,望着对面同样神色紧张的大姑娘,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大姐,你是不是想把我骗出来,不是飞飞姐叫你来找我的吧?”
大姑娘眼神有些闪躲,赶忙摆手说道:“没有啊,我没有骗你啊,是小姐叫我来找你的。”
东方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继续追问道:“赶车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大姑娘舔了舔嘴唇,眼神游离地回答道:“他,他叫,他叫大牛。”
东方盯着大姑娘的眼睛,又问道:“大牛的赶车水平怎么样啊?”
大姑娘像是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他的赶车水平很好啊。”
东方的目光更加锐利,提高了音量说道:“他的赶车水平很好,为什么马车还没有停下来?”
大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呀。”
阳光斜照进颠簸的马车里,扬起的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东方坐在马车里,眼神充满怀疑地继续问道:“马车准备赶到哪里去?”
大姑娘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直视东方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去白家呀,去见小姐呀。”
东方冷哼一声,朝着车窗外望了望,转过头说道:“你看这像是去白家的路吗?”
大姑娘听到这话,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东方双眸紧紧盯着大姑娘,继续问道:“到底是谁让你来找我的,绝对不是你家小姐。”
大姑娘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赶紧说道:“就是我家小姐叫我来找你的,我家小姐想见你。”
东方皱了皱眉头,提高了音量:“你还在撒谎!从你带我出门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一路上,马车跑得这么急,而且走的路越来越偏僻,根本就不是去白家的方向。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大姑娘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绞在一起,嗫嚅道:“东方,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东方怒目而视,大声说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实话,等事情闹大了,你觉得你能承担得起后果吗?你好好想想,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家小姐能饶得了你吗?还有背后指使你的那个人,会保你周全吗?”
大姑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低下头。但是一直不肯说实话。
东方见从大姑娘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无奈地放弃了追问。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思索,开始仔细地用神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随着马车的疾驰,道路两旁的景象愈发荒凉,树木愈发稀疏,马车跑的路果然是越来越偏僻。周围杂草丛生,偶有几声鸦鸣划破寂静的天空,让人心底无端升起一丝寒意。东方心中暗忖:“这般情形,显然是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才行。”
此时,马车缓缓进入了一片阴森的小树林。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布满车辙的小路上。东方眼神一闪,计上心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指悄悄伸出窗外,让戴在手上的丹神戒处在马车的外面。接着,东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眼睛紧紧盯着大姑娘的身后,突然提高音量笑道:“飞飞姐,你怎么来了?”
大姑娘听到东方的话语,顿时大吃一惊,心中的惊讶让她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迅速转身向后面瞧过去。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东方集中精神,控制自己的身体进入了丹神戒。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东方进入丹神戒以后,由于丹神戒正处在马车的外面,失去了支撑的丹神戒直接从飞速行驶的马车上掉下来,悄无声息地掉进了小树林里。
马车依然在疾驰,带起阵阵尘土。大姑娘转身看了半天,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她猛地转过头,却发现东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好,人跑了!”大姑娘惊慌失措地喊道。
大姑娘瞬间大惊失色,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根本就不知道东方是如何在这眨眼之间不见的,仿佛大白天真的撞见了鬼魅一般。
此刻的大姑娘心乱如麻,慌乱无措之下,她颤抖着伸出手,试图去打开马车车门,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大牛,快停下来!”她一边喊着,一边用力地推动车门。
当她好不容易把马车车门打开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原本应该坐在前方赶车的大牛,此刻竟然不见踪影,只有那匹发狂似的马拖着马车在飞奔。
马车在这崎岖的山道上疾驰,道路越来越窄,窄得仅容一辆马车通过,而道路的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仿佛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一切吞噬。
大姑娘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粒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子,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飞速地朝马的腿部射去。“啪”的一声,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马的腿部。
那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失控的马再也无法控制奔跑的方向,发疯似的朝着悬崖冲去。马车在惯性的作用下,跟着马一起冲了过去。
大姑娘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她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啊——”那尖叫声在山谷中回荡,却无法改变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马车和马,连同大姑娘一起,直直地栽下了悬崖。坠落的过程中,大姑娘的眼前飞速闪过自己的一生,她后悔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从那些人的指使,卷入这场可怕的阴谋。
风在耳边呼啸,大姑娘的身体不断地下坠,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泪水从眼角不断地涌出。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似乎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然而,除了急速流动的空气,她什么也抓不住。
终于,“砰”的一声闷响,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阿豆和乔中环快马加鞭,马车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白家。白家的宅邸气派非凡,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
二人将马车停稳后,匆匆走进院子。只见庭院中,白飞飞正和廖小山在八角亭中聊天。廖小山身着一袭青衫,手中拿着一叠文书,正神色认真地与白飞飞交谈,看样子是来找白山镇长汇报工作,碰巧白山镇长有事不在,便与白飞飞闲聊几句以打发时间。
阿豆一看到白飞飞,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去,神色焦急地叫道:“飞飞小姐,飞飞小姐,东方小少爷到了吗?”
白飞飞看到阿豆,原本平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神情,起身迎了过来,笑着说道:“是阿豆啊,我没看见东方啊,东方会来吗?”
阿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极为诧异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说道:“飞飞小姐不是你叫丫鬟来接东方的吗?走到半路东方说要给你带棒棒糖,让我和乔中环折回去拿了棒棒糖再赶过来的。”
白飞飞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赶忙说道:“我没有叫人去接东方啊。”
阿豆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着急地说道:“飞飞小姐,这事情不对劲啊。你叫那个大姑娘来接东方,还带了一辆崭新的马车。那姑娘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瓜子脸,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裙子。”阿豆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详细地描述着大姑娘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