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山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四周是一片荒芜的山地,草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除了地上的尸体和凌乱的脚印,没有任何其他异常的迹象。他试图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一无所获。
从三人转到山包后,直到廖小山赶到山包后,前后的时间不超过五息。能在短短五息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杀死三人,并且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消失不见,成功逃过他的感知,廖小山心中一沉,意识到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并不在自己之下。
想到这里,廖小山知道自己继续追寻凶手也是徒劳,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回去与乔中环他们会合,再做打算。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快速原路返回。
此时,在马车旁焦急等待的乔中环,正不停地踱步,脸上满是担忧与焦虑。看到廖小山的身影出现,他立刻冲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有没有看见东方少爷。”
廖小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他看着乔中环,反问道:“你这里也没有发现吗?”
乔中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周围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东方少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和疲惫。
廖小山拍了拍乔中环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东方少爷一定还活着。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那三个人突然被杀,说明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活动。我们现在要冷静下来,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状况。”
乔中环点了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廖大哥,你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廖小山思索片刻,说道:“我们先在这里守着,等其他人赶来。这三具尸体和现场的情况都是重要的线索,不能让任何人破坏。等大家到齐了,我们再一起展开全面的搜索。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找到东方少爷。”
乔中环应声道:“好,一切都听廖大哥的。”
廖小山看着一脸急切的乔中环,沉稳地说道:“你再继续周围扩大范围搜索一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完,廖小山转身朝着马车缓缓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沉思与谨慎。
来到马车旁,廖小山蹲下身子,开始仔细观察起马车的状况。车轮扭曲变形,车厢破裂不堪,一片狼藉。随后,他将目光移向了小娟的尸体,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廖小山仔细地查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发现,小娟身上除了明显的摔伤痕迹外,那纤细的脖子处有着触目惊心的淤青和错位,显然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捏断的。
廖小山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如果小娟不是摔死的,而是被人残忍杀害,那么刚才那三个匆忙逃窜的人是否跟小娟是一伙的呢?他们之间又有着怎样的阴谋与联系?一连串的问题在廖小山的脑海中盘旋,但目前,他还找不到答案。
廖小山深知,要解开这些谜团,需要把被杀死的三人的尸体带回,仔细调查他们的身份,从中寻找线索。也许,这会是揭开整个事件真相的关键一步。
与此同时,在远处大树上的东方,通过望远镜也看到了廖小山回转跟乔中环会合。然而,由于角度和距离的限制,他看不到小山包后面那三具已经冰冷的尸体,自然也不清楚那里发生的血腥一幕。
东方握着望远镜的手紧了紧,心中正在犹豫是否要下树去跟乔中环他们会合。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他的思考。东方顺着马蹄声望去,只见从双龙镇方向,十余匹健马如旋风一般飞奔而来。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阳光洒在马背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人,个个身姿矫健,神情严肃。领头之人,赫然正是宇文浩,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眼神犀利如鹰,透露出威严与霸气。他的旁边,张春春一身利落的骑装,英姿飒爽,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担忧与急切。
在他们身后,是宇文家族的护卫队核心成员,个个身背兵器,气势如虹。而在队伍的最后,一身白衣如雪的白飞飞,正努力地驾驭着身下的骏马,拼命追赶着前方的队伍。她的骑术明显不够精湛,控制马匹的动作稍显生疏,以至于落在了队伍的最后。但她眼神中的坚定和执着,却丝毫不逊色于其他人。
东方看到那支熟悉的队伍朝自己的方向赶来,心中顿时有了底气,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他小心翼翼地从树上顺着树干慢慢溜了下来,落地时轻盈得像一只小猫。
站定后,东方先将手中的望远镜轻轻放回了丹神戒中。接着,他蹲下身,用双手在地上抓起一些湿润的泥土,开始往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抹去。
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青草的香味,沾染在他的肌肤上。随后,他又捡起一根尖锐的树枝,在自己的衣服上戳了几个小洞,让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努力装出一副历经磨难、狼狈不堪的样子。
做完这些伪装后,东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找了一块路边的大石头,安静地坐在上面,眼神专注地望着队伍前来的方向,耐心地等待着家人的到来。
另一边,张春春骑在马背上,心急如焚。她手中的马鞭不断地挥动,催促着身下的骏马加快速度。她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恨不得立刻飞到儿子身边。
突然,张春春的目光扫过路边,一眼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因为太过思念儿子而产生的幻觉。
确认了那个身影后,张春春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颤抖地说道:“宇文浩,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东方啊?我是不是眼花了,真的是他吗?”
宇文浩听到张春春的话,立刻定睛向前望去。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时,眼眶瞬间湿润,不由得激动地说道:“春春,你别担心,那就是我们儿子,坐在那没事呢。”
得到宇文浩的确认,张春春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瞬间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急促地回响,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很快,张春春就来到了东方的面前。看到东方那一身脏兮兮的模样,衣服上还布满了破洞,张春春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迅速地跳下马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她和东方。
张春春一把将东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儿子你没事吧?把妈妈担心坏了。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东方被张春春紧紧地抱着,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心中却充满了温暖。他轻轻地说道:“妈妈,儿子没事儿。只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听到东方的回答,张春春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上下打量着东方,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确认东方没有大碍后,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张春春紧紧地把儿子抱住,双臂如同坚固的锁链,生怕一松手东方再次消失不见。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滴落在东方的肩头,浸湿了他的衣衫。此刻的张春春,全身微微颤抖着,那是极度担忧后的后怕与激动的表现。
很快,宇文浩带着护卫队也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东方的面前。马蹄声、金属的碰撞声、众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片区域短暂的宁静。宇文浩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东方身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急切。
众人围拢过来,将东方护在中间。东方看着一张张熟悉而关切的脸庞,定了定神,开始详细地讲述起这次的经过。他的声音清脆但仍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余悸,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当张春春听说东方已经怀疑此次行程有问题,并且机智地支开阿豆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和埋怨,说道:“你发现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下马车,你在双龙镇里面下来应该没事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焦虑,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东方的衣角。
东方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超出年龄的成熟和镇定,说道:“我只是怀疑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那我们岂不是跟白家关系搞得很僵吗?我不能仅凭猜测就贸然行事,那样可能会造成很多误会和麻烦。”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努力让母亲理解自己当时的考量。
当然,东方是不会告诉他们丹神戒的事情。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趁他们不注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马车向前面开去了,马车上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已经跳车。
说完这些,东方继续说道:“我看见乔中环和廖捕头,坐着马车往前面追去了。我本想跟上去看看,但又怕打草惊蛇,也担心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就找了个地方先藏了起来,等着你们来。”
张春春听着儿子的解释,心中的担忧和埋怨渐渐化作了心疼和骄傲。她抚摸着东方的头发,轻声说道:“儿子,你真的长大了,也变聪明了。但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危险,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宇文浩也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地说道:“东方这次做得很对,在危险面前能够冷静思考,随机应变。不过,这次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逍遥法外。”
家族的护卫队成员们纷纷附和,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保护家族的安全和尊严。白飞飞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烁着对东方的敬佩和关心,她走上前,轻轻地拉着东方的手说道:“东方,你真勇敢。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让大家担心了。”
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在这片温暖的光芒中,东方感受到了家人和朋友们深深的关爱和支持,他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说道:“我知道了,这次的事情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一定要找出幕后的黑手。”
就在众人围在东方身边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白山镇长带着几个捕快也骑着马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白山镇长满脸焦急,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当他看见安然无恙的东方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心中清楚,如果东方真的出了事儿,白家无论如何都将难辞其咎,那后果不堪设想。
白山镇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东方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东方没有受伤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此时,他听说廖捕头已经赶到前面去了,眼神一凛,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过去看看。”说罢,他带着几个捕快,再次翻身上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宇文浩略一思索,也决定随着白山一同前往,希望能尽快了解事情的全貌。
张春春和白飞飞则选择跟宇文家族的护卫队留在了原地,将东方紧紧地围在中间,保护起来,生怕再有任何意外发生。尽管周围的人都神情紧张,如临大敌,但东方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刚刚危险经历的影响,神态轻松自在。
东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白飞飞聊天,阳光洒在他稚嫩却带着从容的脸庞上:“飞飞姐,今天这事儿可真是刺激,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别这么紧张啦。”甚至还拉着白飞飞的衣角,撒娇似的说道:“飞飞姐,带我去骑着马玩一会儿嘛。”白飞飞本来满心忧虑,但看到东方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却也稍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