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新鲜的血液血腥味十足,尤其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但此时房间内的众人完全来不及在意,反而是疲惫的靠在各种脏兮兮的桌子、柜子、或者是墙壁上,或紧闭双眼、或呆望武器。
虽然成功逃出了鼠群的袭击,但这支队伍的士气确实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楚天从二楼慢慢走下,眼神一扫,本就不大的房间此时充满了负能量,每个人似乎都在做着逃避的打算,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缓步来到两个伤员处。
“感觉怎么样?”
楚天蹲下来,看向伤口上的绷带,因为处理的紧急,此时绷带绑的有些乱糟糟,还有些过于紧了,楚天干脆伸出手,将绷带重新整理一下。
“不,不用的。”自己的队长给自己绑绷带,这让两个腼腆的小伙不免尴尬起来,尤其是现在带领自己的队长之前还是自己的教官,一股油然而生的敬畏感让二人实在无地自容。
楚天并没有说话,只是暗自使了更大的力气,按住了想要乱动的两人,直到两人的伤口重新包扎完毕,这才开口反驳:
“受伤就不要强撑,药剂已经打下去了,稍微撑一会,应该就能再次站起来了。”
冷漠的话语中又带了一丝丝人情味,这对于已经受伤的两人来说,实在是最好的精神安慰了。
随后,楚天转过身,看着沉寂的众人,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注意他的发言,声音并不大,但却是浑厚清朗,足以让每个人听清:
“已经联系了指挥,他已经在让另一只小队前来救援了,但我真的怀疑,你们是否有救援的必要?”
话语一出,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的关注到他的身上,甚至有几人的眼中还出现了愤怒的杀意。而楚天却丝毫不在意,继续朗声道:
“我说错了吗?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小小的失败,甚至连死亡都没有出现,居然能变成这幅病怏怏的样子,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一点斗志都没有了?”
楚天的话很容易激起众人的反应,虽然更像是一种负面的反应。
“我们这是第一次出来,说这种话也未免太......”
“各位都是第一次正式作战这没错,”楚天立刻打断,随后话语又急转直下,“但是,我想提醒各位,你们可不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蛋子,你们每一个都是在考核中脱颖而出的人,如果你们此时还是这种想法,那我只能认为,当初你们通过的考核还是太简单了,你们甚至比不上还在努力训练的那些家伙!”
是的,在场众人都是近一个月以来训练人员中最先通过考核的一批人,不管是训练时的认真,还是战斗方式的掌握,都足以称得上一个‘强’字,楚天这样的贬低,自然是激起了众人心中的火焰。
楚天见目的达到,便宣布了短暂驻扎,尽快恢复后投入战斗。只是,楚天没有告诉众人的是,他所谓的支援可能需要更加长的时间。
......
几乎是楚天将鼠群攻击汇报的下一刻,落兴怀就强行指挥车辆快速冲刺离开这片拥挤的街道,纵使如此,他还是慢了一点,十多只老鼠还是爬上了车厢,虽然被众人快速消灭,但车辆却是差点失去了控制,原本冲出这片市场区的计划也只好转成蹲守最近的空地避免鼠群的突然袭击。
虽然空旷地带配上火力的压制确实避免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老鼠,但是战镰虫那源源不断的袭击还是令落兴怀焦头烂额起来,受伤恢复再迎接一波战镰虫的冲击,仿佛已经成了这只小队几个小时以来的基本动作。
“几个了?”落兴怀抹了把黢黑的脸,向着身后喊道。
“四个!老大,有个好像快不行了!”
落兴怀脑中轰得一震,丢下步枪起身就像身后跑去。
车厢内支起了一个简易的床位,落兴怀刚回到车厢内,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咳嗽了好几声。
强忍着气味走到床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躺在床上,右小腿整个血肉模糊,伤口深及白骨,落兴怀一时间有些晕眩,他还记得,这小伙姓闻,在自己面前总是自称小书生。
临出发前还在给妻女写信,当时大家还笑他是个妻管严,甚至自己还有些羡慕人家,毕竟比自己小个来十岁都是家室美满了,不像自己,到现在连个媳妇还没娶。
见队长过来,正在简易包扎的队员赶紧问道:“队长!小闻好像不行了,溶血剂修复剂啥的都上了,到现在没有一点见好的!”
落兴怀沉默不语,研究所的技术确实很强大,但如果两剂猛药都没办法让小闻撑到回研究所,别说是落兴怀了,就是让任何一个人来也没什么办法。
“队长!”车厢外再次传来喊声,刚刚停歇的枪声再次响起,落兴怀立刻转身向着门外跑去,只是刚到门口的他又突然折返回来,伸手从小闻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发卡,同时留下一句,“尽全力”便匆匆离开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