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回忆十四年前,她从未想过,是工匠将孩子给偷走了。
安国公府有自己的工匠,但是刚巧病了一个,因院子修缮工程有些大,便又在外面请了几个工匠。
女儿丢失,原以为是下人做下的,因此当时还发落了许多的下人。
想要证实杏花是不是她的女儿,还是要找到张铁生。
她给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上前一步,一把夺下杏花的卖身契。
王氏一怔,“你们抢杏花的卖身契做什么?”
妈妈斥道:“好大的胆子,知道她是谁吗?你扣留的可是我们国公府的小姐,我们夫人找了十四年,没想到就藏在这眼皮子底下。”
安国公夫人不想在此处逗留,看向杏花,“孩子,愿意跟我走吗?”
杏花似做梦似的,点了点头。
安国公夫人拉着杏花就往外走,王氏看这副情形,她怎么甘心。
杏花养了十四年,眼看着就能与儿子同房给她生孙子,杏花走了,她儿子可怎么办。
王氏想追,却被婆子给拦下了。
妈妈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到桌上,“这二十两银子作为你的补偿,你要便要,不想要随意去官府去告 。扣留磋磨我们国公府小姐,这个账到时我们也一并算一算。
另外,我们安国公府会报官抓捕张铁生,若你肯配合,会给你追加三十两。”
眼睁睁的瞧着杏花被带走,王氏瘫倒在地。
安国公夫人带着杏花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而云扶告别了安国公夫人,上了自家将军府的马车。
至于安国公府怎么认亲,云扶没有兴趣。
云扶要的是,日后安国公府成功认亲,不管他们是几皇子的人,日后定也不会与五哥为敌。
回来路上路过马行街时,听到有商贩喊着“糍糕”,云扶喊停马车,买了包糍糕。
因为喜儿爱吃。
云扶想了想,便又多买了一包。
回到将军府,将其中一包糍糕给了喜儿,“去和欢儿一起吃。”
喜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了。
见云扶出了院子,喜儿问欢儿,“姑娘平时也买吃的给你吗?”
“是啊,姑娘很好的,经常从外面带一些小玩意给我。”
喜儿终于信了,她是真的遇到好主子了。
欢儿接过打开一看,“不是我爱吃的,喜儿姐姐你吃吧。”
喜儿看到是糍糕,眸子一亮,“这糍糕很好吃的。”
她拿起一块给欢儿,欢儿摆手,“黏黏糊糊的我不喜欢,喜儿姐姐快吃吧。”
喜儿只好自己吃了起来。
但只吃了一块,她便不吃了。
尽管还是很馋。
她将糍糕包了起来,想等云扶回来给云扶吃。
而云扶来到了孙伯所住的下人房。
本来云知谦为孙伯单独安置了院子的,他没住,硬要与下人们挤在一起。
他认为自己也只是个下人,就得守好本分。
云知谦只好又将他安置在下人房,单独住一间,又安排了小厮照料着。
云知澜为他治疗后,孙伯又服着药,他的病情好了许多。
但时不时的还是会犯病。
云扶走到下人房,问小厮,“孙伯怎么样了?”
“回姑娘的话,好多了。”
云扶进门,没看到孙伯,她将糍糕放下,问道:“孙伯呢?”
“孙伯应该是去了老太爷那里。”
云扶蹙眉,“老太爷那里?带我去瞧瞧。”
“是。”
云扶回到将军府,还从未见过这个祖父。
她倒是想见见,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儿子。
小厮带着云扶来到了老太爷的院中,一进门,云扶看到孙伯正在喂老太爷吃药。
而老太爷口中骂骂咧咧,虽然话说不太清,云扶竟能大概听出他口中的污言秽语,竟然在诅咒爹。
与自己记忆中那个沈家的祖母一般无二。
她上前,一把夺过孙伯手中的药,泼在了老太爷云容的脸上,“老东西,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咒骂我爹,我将你扔到山上喂狼。”
椅子上的云容指着云扶,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
孙伯也是吓了一跳,一向温温柔柔的小姐,竟也有这么火爆的脾气。
“孙伯,你自己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
云扶自是听说了,老太爷不好伺候,时常骂人打人。
下人们都不愿意凑近他。
“我给你买了糍糕,走,回去尝尝。”
孙伯闻言很是开心,老爷的几个儿女,都时常想着他念着他,他知足了。
云扶与孙伯临走时又说了一句,“孙伯,那个人愿意吃药便吃,他不愿意吃,那就让他等死,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您何苦呢。”
孙伯答应下来,“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