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悦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担心,看起来依旧很平静很沉稳。
面对着张春来的寒暄问暖,她只是很不好意思地说:“爷爷,是我冲动了,给你添麻烦了。”
孙女的懂事与善良,让张春来既欣慰又心疼。
“宝贝孙女,你做的没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对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问题爷爷都能给你撑起来。”
张欣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我还是冲动了,我不该打人的,但我也没想到那个女生居然会说假话。”
她的情绪有些不高,大城市的一切似乎和她在渔家见到的都不一样。
渔家的确重男轻女,但也没有男人冲动打女人的,即使是对自己的婆娘。
女人虽然地位低一些,但也很有骨子,这种事情不会说假话。
张春来一下有些语塞,他不想教育孩子“人心叵测,尔虞我诈”,也不愿意讲“成年人更看重自己的利益”,但他也不能说打人就是对的。
杨晓帆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接着说了一句:“欣悦妹妹,你不是打人啊,就是正当防卫。法律也是支持你的。而且你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质疑自己的正义。”
张春来眼睛一亮,这个角度说的好。“对啊,宝贝孙女。你晓帆哥哥是高材生,他说的肯定没错。爷爷也觉得你是对的。”
其实无论是张春来,还是杨晓帆都感觉。张欣悦防卫多少是有些过当的。这样的背摔很容易把人摔出问题的,但此刻他们更关注的是张欣悦的心理状态和个人情绪。
杨晓帆岔开这个话题,问了一句。“欣悦,我看你似乎会武术,你练过武吗?”
“沧浪是武术之乡,很多人从小就开始练武的,我们渔家更是较为普及。其实,我背摔他的时候有过卸力,不然他会骨折的。”
张春来终于找到了安慰点。“我就知道宝贝孙女是有数的,那这事咱们从头到尾都没问题。”
“晓帆,你给你张叔打个电话,就说晚上和欣悦去我那里吃饭,让他们也过来吧。”
张春来一看时间,索性单位也不回了,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他的省委小楼。
张欣悦现在是张家、王家两家的绝对的团宠。
一到张家立即被慈祥而又和蔼的张奶奶拉到了楼上卧室唠嗑。而从小缺少女性长辈关怀的张欣悦,也非常喜欢这种关怀。
带着杨晓帆走进书房,张春来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现在基层公安的这种不作为、乱作为、瞎作为看来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你是不是好奇,今天我为什么没有发火,甚至提出要求?”
杨晓帆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且我知道您肯定有长远的筹划,同时今天也不适合大张旗鼓。”
张春来叹了一口气。“是啊,其实高层有很多问题比较敏感。有些人不琢磨事情,总是琢磨人。”
“当年你王姨为了寻找孩子,打着领导旗号动用了大量警力。因这事情,你王爷爷都在省常委会上做了自我批评。”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