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海城输得相当彻底

    小苇装糊涂：“校长有话可以直说。”

    冒同贤说：“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好，确实不需要说得太明白。有时说明白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校长点点头：“对这些歌曲，你真能做得了你亲戚的主？”

    小苇点点头：“只要是我亲戚的，我都能做主。”

    校长说：“我们想把你亲戚的歌以学校的名义上报，作者当然还是你亲戚，这个不会变，最多挂上填谱的学生和老师的名，你认为可以么？”

    小苇坚决摇头：“不可以。我亲戚不喜欢随便扩散。”

    “那要是别人向外传唱呢？”

    “随便传唱，我们阻挡不了。但不能走官方正规途径扩散。”

    校长笑了：“这有区别么？”

    “对结果没多大区别。但不经过授权，被别人用来追名逐利，或者做不正当的事，作者就有权追究责任。”

    校长想了想说：“你说的这种情况，虽然概率不大，但也不是全无可能。说白了就是，自己辛苦制作的东西，可以自娱自乐，但不能表演。表演就得得到作者允许。”

    “就是这个意思。”

    校长点点头，转入重点：“你觉得海城一方有能力创作那样的歌舞么？”

    “这个。很难说。我也不想说。”

    “弄虚作假迟早会露馅的。”

    小苇故意岔开话题：“既然说到弄虚作假，我到有个小问题。你觉得表演顺序和评判结果有关系么？”

    校长一愣：“你想表达什么？”

    小苇尽力组织好语言：“记得从一本书上看到过，外国有个闲人，计算出了音乐比赛顺序对评判结果的影响。第一个上场的，得胜概率是6%，最后一个上场的，得胜概率是13%。”

    当年，小苇曾陪孙子参加过歌唱比赛，从别的家长嘴里得到了这个知识。说出具体胜率，装13才更具说服力。

    校长并不奇怪：“压轴戏获胜率自然高点。”

    说完猛然一愣：“你的意思是抓阄有问题？”

    “没有证据。不好说。”

    小苇的意思是：屁股都不干净，大哥就别质疑二哥。

    想到这一层，校长不觉笑了：“好。这事翻篇。另外还有一件事，听说你在教小孩子唱歌跳舞，还收了不少费用。”

    小苇点头：“我付出了知识和劳动，收费很正常。”

    校长说：“合不合适，这事没有具体规定。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劳动成果不能让人白白享用，以此赚点生活费也未尝不可。但也要适可而止。”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从校务处出来后，在转角陡然被人抱住，桂秀咬了一下她的头发：“小丫头。我爱死你了。你做我的老婆吧。我愿意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小苇哭笑不得：“别闹。我有丈夫。”

    桂秀一指冒同贤：“他么？”

    “当然不是。”

    “那是谁？”

    “不告诉你。”

    “不行。你只能是我的，赶紧和他离婚。”

    “我不允许你棒打鸳鸯。”

    和桂秀嘻嘻哈哈回到家，碧玉和绿珠正专心背诗。果然近朱者赤，跟小苇久了，心理素质超强，并未受到西县质疑的影响。

    绿珠问校长找她干什么，小苇简单说了下学校要把歌曲申报的事，说自己没同意：“这事你们别管，赶紧背诵，争取明天一击致命。”

    绿珠信心百倍：“牛刀杀鸡，毫无悬念。”

    可能由于小苇的提醒，对诗没有按照既定的抓阄规则，而是自行寻找对手，双方出同等人数，三局两胜。

    不用说海城人首当其冲：“西县的出来，早点比完好回去睡觉。”

    “本来就多此一举，早点认输得了，免得丢人现眼。”

    西县岂甘示弱，针锋相对：“这么急着输，那就成全你们。”

    “就是。虚张声势没用，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为了体现公平，校长亲自抓阄定字眼。用剪刀石头布分先后，限时一分钟。

    正如绿珠预想的那样，海城三局三胜，完全是单方面碾压。

    然后是各自找对手比拼。

    比了一上午，才出了名次，冠军被一市区斩获，海城第三，西县第四。

    对，就只差一个名次。

    正在海城欢呼的时候，西县又有了新的不服。理由是：当初说好两场都输才算输，平局不能算，得再比数学。

    海城人当然不服：“输不起就说输不起，没必要耍无赖。”

    “这两场我们赢了，那就是赢了。”

    “平局算你们赢，才需要比数学。你们赢了么？”

    西县人：“当初没有考虑到平局。我们是没赢，但也不能算你们两场都赢了。”

    “对。都赢了，我们没话说。”

    “说好都赢了，才不用再比的。”

    海城人：“如果数学你们赢了，是不是还得比第四场？”

    “当初说过要比第四场么？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下来要是再遇上平局呢？”

    又是不可开交。小苇陡然觉得评委可能是故意的。

    整个会场又一次炸开。

    双方唇枪舌战，谁也说服不了谁。

    然后教务处也开始争吵起来，且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正在这时，银梅突然上台敲了敲讲台，大声说：“不要吵了。我们认输。”

    在所有人噤声后，对着海城一群人深鞠一躬：“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下午我们就搬离。”

    说完，泰然自若地下了台。

    跟着，西县人挨个在台下对海城人致歉，会场里一下子静得可怕。

    小苇陡然觉得，海涛没和银梅彻底分手是对的。

    这一出反而把海城人搞愣了，感觉胜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甚至比输了还难受。

    海城领头的只得大度地表示：“我们也有错。你们不用搬离。”

    双方握手言和，赢得一片欢腾，还有长久的掌声。

    小苇气得在心里国粹频出：卧槽，大意了，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不过，银梅这贱货果然高明，这种情况下，还能智商在线，反败为胜，心理素质不容小觑。

    认输道歉的是西县，受打击的却是海城。

    可能正是这个原因，影响了海城人的正常发挥。第二天的数学竞赛，海城以总分10分之差，落了西县下风。

    完全可以说，海城这次输得相当彻底，输得心服口服。

    而这却是全体师生最想看到也是最愿意接受的结果。

    留下了一堆话题可以慢慢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