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皮囊而已
作者:搬砖的混   再次重生后,依旧体验了一地鸡毛最新章节     
    204皮囊而已

    也不知是晕厥,还是睡着,脸上被抽了几巴掌才悠悠醒转,发觉自己被反拷在椅子上,大半个身子好像都没了知觉。

    一男一女两个审讯员坐在正前方,正翻阅一叠稿纸。

    “你买粮食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别说已经没了力气,就算有点精神,这问题小苇也不想回答。

    男的还算客气:“违规存粮,这问题很严重,你明白吗?”

    小苇冻得不时颤抖一阵,恨不得咬舌自尽,可惜以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实施。

    何况山子说过:咬舌自尽纯粹扯淡,没有任何科学根据和成功例子。

    女的厉声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省得遭罪。”

    静了几分钟,小苇的头发被粗暴起拎起,脸上又被抽了两下,嘴里蔓延开浓重的血腥味,跟着小腿前骨一阵剧痛,自然是被女的狠狠踢了一脚。

    小苇紧咬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哼一声。

    看小苇依旧死了一般,女的威胁道:“再不交代,死路一条。”

    男的站起来说:“估计被冻晕了,我去抱床被子来,再给她倒杯热水。”

    女的阻止:“用不着,我看她纯粹就是想顽抗到底。私存粮食,让民众挨饿,这种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男的担心:“还是讲点人道主义吧,真死了,恐怕不好交代。”

    女的冷笑:“那就先让她冷静冷静,我倒要看看她骨头有多硬。”

    禁闭室很快恢复了寂静,小苇一次次昏厥,又在疼痛中一次次苏醒。

    以正义之名分田地噶地主,合情合理合法,再正常不过。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小苇存粮,那别人就会少粮,就会挨饿,就会饿死。因此,小苇就是罪魁祸首,就是罪大恶极,就是该死。

    这逻辑,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即便这种结果小苇早有预料,还是感觉很寒心。最主要的,这种生不如死的体验,让小苇不堪忍受。

    直到早晨八点多,才有人进来打开手铐,并端来一碗粥。

    小苇本想将碗扣到来人脸上,手臂却抬不起来,刚把碗端起,就抖动着摔到地上。

    很快又来了两三个人,将小苇用被子裹起来,抱到另一间有床的禁闭室,并加盖了一床被子。

    第二碗热粥,同样被打翻。

    片刻,审讯她的女的出现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你也不是什么大事,把问题说清楚就行了。”

    看小苇纹丝不动,又说:“上级的命令,我们也是照章办事,没丝毫个人恩怨。”

    小苇眼睛都不想睁开,在被子里努力蕴蓄着力气。

    女的端起粥碗:“你手脚冻麻了不方便,我来喂你。”

    小苇从眼缝里看到粥碗逼近,陡然出手,将碗推到女的脸上。

    女的惨叫着在脸上扒拉,小苇早将碗抓牢,迅猛砸在她头上,碎成几片。紧跟着跳起来,骑到摔倒在地的女的身上,抓起一块瓷片狠狠扎进她眼睛里。

    刚掏出她腰间的手枪,却被女的扭动着踹到一边,正还想爬起来,三个男的已经冲了过来,看女的捂血流如注的脸叫着打滚:“我好心喂她,她——”

    趁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小苇连开三枪。

    三人惊叫着,在拔枪应对前相继被击倒。再一枪让女的彻底安静。

    果然没有一种技能是白练的,小苇恨不得给自己的枪法点个大大的赞。

    嗯,现在当然没时间赞自己,得伪装现场。

    迅速抓住女的制服擦了擦枪身,将枪放到女的手里。

    倒在最里面一个男的进来时,已经拔出手枪,打开保险,在小苇开枪后,他也胡乱开了一枪。现在枪仍在手里,小苇跳过去,双手握住他的手,举起来对着自己床头开了一枪。

    等有人鸣枪靠近,小苇已经全身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女的进来时,小苇就已经想好。就算她清楚这个时候刑侦技术落后,指纹验证不可能实施,但还是匆匆做好以防万一。

    又是一连串惊叫声后,头上的被子被拉开,有民警端着枪指着小苇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苇吓得脸色发白牙齿打颤:“她——她——要杀我灭口。”

    说着,故意瞅了一眼枕头上还在冒烟的枪洞。

    再问具体细节,小苇像被吓傻了,除了发抖就是摇头,不再发布半点信息。

    几个人小声嘀咕几句,然后,小苇被抱到另一间禁闭室。

    到中午,有人送来了一包衣服和鞋子,看是自己的,小苇总算放了点心。

    看来自己这次又死不成了,那就先吃饱穿暖再说。

    午饭后又有人来盘问了几分钟,小苇一问三不知,只是痛苦万分地摇头,只好作罢。

    盘问的离开,碧玉终于进来,一下子扑到床上,抱住小苇泣不成声。

    小苇小声骂:“我还没死呢。”

    碧玉说:“桂秀也被隔离审查了。听说国字脸已经去了省城,说一定要给你们伸冤。校园里几千学生已经去市委声讨。”

    小苇摇头:“抓我的程序没问题,没必要兴师动众。”

    看到小苇两腮肿起,碧玉恨声问:“他们侮辱你没?其他有没有受伤?”

    “皮囊而已,我不在乎。”

    话虽如此,小苇不自觉因疼痛皱眉还是让碧玉不放心,非要检查不可。

    小苇的左小腿已经高高肿起,女得那一脚显然不轻。

    碧玉咬牙问:“谁干的?”

    小苇小声地答非所问:“我现在最想收拾的是抓我的四个,还有领头的,包括这里的领导,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小苇没提审讯她的两个,毕竟人已死,账已尽。

    碧玉点点头:“我这就出去告诉他们。”

    小苇凶狠地说:“不用别人,我要亲自动手弄死那几个流氓。”

    碧玉同样答非所问:“他们让你安心养伤。”

    毫无顾忌地冲进姑娘房里,衣服都不让穿就抓人,还故意让人挨饿受冻,简直毫无人性。

    即便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即便小苇大妈不是什么淑女洁妇,不在乎普通的侮辱;即便这样的操作后来会更甚更泛滥更普遍,小苇大妈也忍不下这口恶气,哪怕以命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