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练气从杀鸡开始

    见邓本军带着包裹过来要常驻，小苇并未反对。

    有个小伙子在身边，确实方便安全得多。

    晨霞本想让石明松跟着的，被小苇严词拒绝。各种杂交实验都在进行，技术骨干可不能擅离职守。

    百年大计，马虎不得。

    吸收被暗杀的教训，把朝南的院门封了，在东南围墙角开了个小门，还在门里砌了一道屏风墙避免被窥视。

    围墙上也拉了两道带尖刺的铁丝网，挂了预警铃铛，戒备堪比监狱。

    平时小苇大都窝在小院里，院门也成天关着，晨霞主动担负起挡箭牌的职责，负责和来人沟通接待。

    小苇的伤势已基本痊愈，没事就和晨霞及两个小女孩一起锻炼，去靶场练枪。

    并下达了死命令，让两个小丫头熟读老大选集，力求背诵如流。再三强调，这不仅是最有力的武器，更是保命之本，其他所谓的知识，都得靠边站。

    相比而言，时幼比较听话，认认真真地执行。屈于小苇的淫威，银铃也强行逼自己努力攻读。

    完全是填鸭式读背，小苇的要求是，只管大声熟读，不需要理解，更不需要融会贯通，只要能在交流时，随口标出选集里的语句就行。

    再训练两人的语气语调，吐字要清晰，说话要不紧不慢，声音不高不低，神态要不卑不亢。

    撇开说话内容不算，气势就得将听众拿捏住。

    俨然一副大干部的言行标准。

    嗯。人要想支棱起来，先从行为习惯开始。

    让小苇担心的是，人的性格好坏源于天生，银铃的肆意张扬没能收敛，虽然听从小苇的吩咐，没做主要班干部，只挂了个文艺委员的职务，却几乎成了整个小学的领袖人物，手下有一大批粉丝，同时也结了不少冤家。

    有冤家就有潜在的危险。

    听两人说小学毕业后，还想继续留在市里念初中，小苇比较欣慰。她很清楚遍地大聪明的农村是怎么回事，在被刻意蒙住眼睛的封闭环境里，几辈子都沦陷在蠢笨野蛮的泥沼中，牛马般苦苦挣扎仅仅为了活命，还自以为成了主人。

    之所以强化训练两个小丫头，也是为要到来的大动作做准备。照小苇的设想，最好能组建一支强大的队伍，以对抗被忽悠到丧失人性的小将。

    那就从训练两个小丫头杀鸡屠狗开始吧。

    嗯。蛇肉猫肉老鼠肉也挺好吃的。

    看两个十四岁的女孩满院子里抓鸡，晨霞哭笑不得：“你确定要让她两个杀鸡？”

    小苇毫不在意地点点头：“下一次换你杀。”

    银铃的长辫子被围墙边的瓜豆藤勾住，疼得大叫。小苇干脆拿来剪刀，剪成和时幼一样的短发。银铃委屈得泪如泉涌，小苇则视而不见：“都说了，不许留长发，打起架来会吃大亏。”

    总算把三只刚满两斤的小公鸡抓到，小苇开始边教技巧边做示范：先把脚和翅膀捆扎好，踩住鸡脚，左手抓住鸡头拎起，放一个小碗在鸡脖子下面盛鸡血，拔去脖子下一小撮鸡毛，割喉放血。

    从烫皮拔毛到清理头颈内脏，一步一步仔细演示。

    “头颈这样剖开，去掉这种淋巴。”

    “屁股这样剪开，这是病毒凝聚处，得用刀尖挑出来。”

    “鸡肠剪开，用玉米面揉捏清洗两遍就行。”

    “鸡胗破开，把这层黄皮撕下来，放到窗台上晒干。碾碎了能治消化不良，小孩尿床。”

    “宰杀清洗好，一只鸡不能超过半小时。”

    这番操作如行云流水，娴熟得让晨霞啧啧称奇：“妹子什么时候学的，从没见你弄过。”

    小苇没好气地说：“你这种城里小姐，哪里懂得人间烟火。不过，今非昔比，你得尽快学会，有了孩子可没人伺候你。”

    晨霞气得暗自狂飙国粹。

    忽听院门敲击声，夹着木鱼声和佛号，分明是化缘的和尚。

    这不奇怪，近期每天都有讨饭的过来，化缘和尚也出现了好几次。

    晨霞并未开门，只隔着门解释：“家里只有妇女儿童，不方便开门，请去别处吧。”

    前面吃大食堂时，根本没有讨饭化缘的，包工包产后，自由了不少，人员流动才多了起来。

    小苇很清楚，这种化缘的几乎全是假和尚，都让晨霞从下面门缝扔出去一两分钱打发了事。

    这次却出乎预料，外面那和尚中气十足地说：“贫僧空明，特来拜会小季姑娘。”

    没等应答，邓本军就闻声从屋后跑过来怒道：“里面都是年轻姑娘，不许骚扰。”

    跟着，碧玉父亲和帮工的二壮也赶过来叱责。

    仔细确认过后，邓本军才隔着门征求意见：“是山上庙里的那个武僧，要不要见？”

    小苇这才发声，吩咐晨霞打开门。

    进来的不只是武僧，还有一老一少。两人头发都偏长，老的比武僧老几岁，六十岁左右，小的只有十三四岁，衣服长且破旧，各背一个脏兮兮的蓝色小包裹。两人肌黄面瘦的过分，貌似好久没吃饱过，还经过了长途跋涉。

    两人的眼睛都很明亮，有别于常人。

    小苇吩咐两个丫头继续，边把三人请进堂屋，晨霞拎来热水瓶，给三人泡茶。

    武僧合掌低头：“恳请季施主收留我师兄和师侄。”

    小苇深深和三人对视了几眼，装着奇怪地问：“你一个和尚，怎么和道士成师兄弟了？”

    其实小苇知道，几百年来，道教和佛教早就互相渗透融合了很多东西，乡下很多庙宇都难以分清究竟是属于哪一教。故意有此疑问，不过想找理由拒绝。

    在这相当长的时间和环境里，收留来路不明的人，几乎等同于作死。

    武僧简单地解释道：“我本和师兄拜在同一师门，后来云游途中遭受不测，被已故禅师所救，故此陪伴了禅师几年。”

    小苇点点头，不想深究：“听你们口音像来自最南方，边疆有变故么？”

    老道拱手施礼：“一切安好。”

    小苇露出明显的冷笑：“那边应该打落了不少气球吧？”

    闻听此言，三个人瞬间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