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太初宫的时候,李存希和武延昊还基本上空着肚子。
两人面面相觑,蹲在城根底下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没过几分钟,面无表情的内卫府阁领黄胜彦就带着同为阁领的凤凰走了过来。
自从肖清芳离去之后,内卫府原本的八个阁领,也被她带走了俩。
剩余的几个阁领之中,还有一个魔灵,在蛇灵的层面上来说,是肖清芳的人。
剩余的五个阁领,已经隐隐以下一任大阁领黄胜彦为首。
“李大人,你终于回京了。”
黄胜彦见面问了个好,本想露出微笑,却只露出一脸的苦笑。
他心里苦啊,跟了这么多年的肖清芳,居然是蛇灵的首领,要不是他对武则天忠心耿耿,只怕已经被当成同党抓了起来。
“黄阁领应该高兴才是,毕竟我李存希已经回到洛阳,明天大朝会一过,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下这个任务开始调查肖清芳的去向。”
李存希突然一笑。
“黄阁领,明日大朝会一过,我就应该称呼你为大阁领了吧?”
黄胜彦精神一振。
最近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貌似就是即将成为内卫府大阁领这么一件事。
“李大人对我的恩情,我是万万不会忘记的。”黄胜彦说,“皮鞭子那个沾凉水,定打不容情!”
这种类似于口号一样的话一说出来,李存希立马心知肚明。
他和黄胜彦简单的对视了一番,便道:
“我与黄阁领乃是朋友,朋友之间哪里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陛下已经命我查察此事,黄阁领就把心放进肚子里面,我的能力,黄阁领是清楚的。”
黄胜彦拱了拱手,眼中的感激一闪而过。
“李大人,那我就入宫面圣了,明日大朝会之后,我定然全心全意辅佐李大人查案。”
送走了黄胜彦,李存希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的灰尘。
一直沉默的武延昊也站了起来,嘴巴张开又闭上,想说什么却又不说出来。
李存希淡淡的说:“延昊兄,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这么拘谨了?”
“这个案子只怕不好破,陛下的意思是肖清芳隐藏起来无人能寻,你贸然接手,只怕是……”
“嗯?什么叫我贸然接手?不要忘了,陛下是让你我兄弟去查,还能跑的掉你?”
武延昊有点无语,索性垂着头:“我的意思是,得防着点肖清芳,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关键时刻未尝不会取你……和我的性命。”
“你看看,又下意识把自己撇开是吧?”李存希挑了挑眉,“哪里有你这样的好兄弟,一遇到事情就把你自己撇开了。”
“没,你听错了。”武延昊矢口否认,“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晓了大概的情况,想查肖清芳还得等到明天大朝会之后再动手,到时候可得把人都喊上。”
“你大概和我想到一起了,想用四个蛇首诱惑肖清芳现身是吧?”
“没错。”
李存希突然笑了一声,看向一直等在路边的马车。
“那就这样吧,各回各家,明天大朝会之前,云素殿见。”
武延昊摆了摆手,上了一直等在附近的老黑的豪华马车。
回到府中,已经将近午时,李存希在虚谷子的引领下来到正堂。
刚坐下来,就见当年初来洛阳时,魏王送来的西域舞女走进来,不等李存希吩咐,开始跳脱衣舞。
这些年净吃素的李存希,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么刺激的诱惑,眼睛差一点就挪不开了。
突然,门外一个壮汉大踏步走进来,怒斥道:
“虚谷子,擦,你踏马干什么呢?”
“你这么做,就不怕夫人入门之后给你活活打死?”
进来的人正是从外面回来的马荣,一看李存希在看洗浴脱衣舞,马上就要进行到关键时刻,立马出言怒吼起来。
那几个西域舞女顿时脚下一软,差不点就栽倒在地上,好悬没摔着,但是舞姿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管家大人。”
一个西域舞女看清来人,顿时吓得一哆嗦。
往日里宅子里面只有虚谷子这个老色批的时候,自然是虚谷子说了算,李存希一回来,虚谷子的话语权甚至都比不了乔泰,更别说马荣了。
“都下去吧,以后可不许跳脱衣舞,不然几个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们想往上爬呢。”
舞女们赶紧穿好衣服,往外跑去。
虚谷子愣了愣,惊讶道:
“几个夫人?”
“不是吧,几个夫人?”
马荣站在李存希侧边,道:
“没错,确实是有好几个夫人。”
“不过就我知道的,现在已经有两个到三个了。”
虚谷子表情一滞。
自家家主出门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已经有好几个夫人了。
这怎么这么牛逼?
李存希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有夫人吗?
要是算上小梅,那也就一个吧,这好几个夫人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家主,你年纪轻轻,这种东西还是少看为妙。”
“对了,我在城中打探了一番,发现一个很是奇怪的地方。”马荣神神秘秘的说。
李存希托着腮,把方才西域舞女的优美舞姿甩到脑后。
“讲。”
“是,家主,我发现那一日,肖清芳带着人离开内卫府的时候,遭到了巡夜士兵的阻拦。”
“哦?是么?后来呢?”
“肖清芳的部下连杀六人,最后集体消失,最后消失的位置,是在城西。巡夜士兵的尸体第二天清晨才被发现,送往了洛州刺史府。那之后洛阳就只许进不许出了。”
李存希摩擦着下巴,思考半晌,道:“看来我已经可以断定了,肖清芳和她部下的位置,绝不会是在洛阳城东。”
“以这些人谨小慎微的态度,绝不会留在城东等挨家挨户搜查到他们。”
“那么,他们应该在哪里呢?”李存希站起来,“马荣,备车,我要去一趟叔父那里,拜见一下叔父。虚谷子,去弄些礼物来,我得送给叔父,以表孝心。”
此刻,魏王府,武延昊在老黑的保护下走进朱漆大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扑面而来的梅花香味由他的鼻尖钻进大脑,真是好一阵清香。
“大兄,好久不见。”
望着院中站着的武延基,武延昊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