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她如此,你也不管吗?!!”
白子画看了一眼躲到他身后看天看地看手指头的小徒弟,默默收回视线。
管?管不了一点……
白子画的沉默让夏紫薰更加生气:
“子画!她小小年纪便如此鬼祟行事!
日后传出去,你要让他人如何看待长留?!”
白子画深深叹了口气。
“紫薰,此间事了,我们便先回长留了。”
白子画很不讲究的脚底抹油,带着霓漫天溜了。
夏紫薰无能狂怒,被暗处的东方彧卿全部收进眼里。
虽然棋盘有所变化波折,可与它最初的预想,差别好像也不算太大。
凑合凑合,应该勉强,也能用?
回去路上,霓漫天视线闪躲,没提将悯生剑给白子画的事。
悯生剑,以杀止杀,最重要的是,传说,它能弑神!
她不喜欢有万一。
若是……
这一次,她不介意亲手送她上路!
所以,这悯生剑,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给旁人的!
不过索性,白子画也没要。
霓漫天算算时间,上一世,蜀山掌门更迭,应该就在这段时间……
“师父,我想去蜀山一趟。”
白子画停下,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眼下七杀势弱,仙门祥和,这掌门之位,也该还给云隐师兄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眼神柔和。
“好。”
剑尖一转,向着蜀山出发。
蜀山弟子对两人的到来表达了最高的欢迎。
“掌门!”
“掌门!”
“掌门回来啦!”
云隐和两位长老接到消息匆匆赶来。
“掌门!”
“哈哈哈!掌门回来了啊!”
“掌门!尊上!”
云隐克制的收回落在霓漫天身上的视线,周到的行礼。
两位长老这才注意到身后的白子画,连忙笑着招呼。
“哦!尊上!尊上也来啦啊~”
“哈哈哈!快!快请进!”
进了大殿,霓漫天看了一眼云隐。
“我今日来是有一事。”
还和白子画虚假哈哈的两位长老神情瞬间一收,与云隐一同半跪行礼。
“请掌门示下!”
“蜀山重建,诸位长老和云隐付出了不少心力。现下一切已步入正轨,我想也是时候遵循清虚师伯的遗愿,将掌门之位传给云隐了。”
“这……”
霓漫天简单直接,直接步入主题。
两位长老面面相觑,他们也清楚,这一天是早晚的。
只是多少有点突然……
两人视线不由齐齐移向云隐。
云隐下意识攥紧了手。
果然,无关正义、无关大道,她迫不及待的便想要撇下他、撇下他们。
“掌门!您永远是蜀山的掌门!”
云隐没有抬头,额头抵在手背,脊背挺直,跪在那不动如山。
出口的话掷地有声,表明了他的立场。
霓漫天属实有些惊讶了。
她清楚云隐想利用蓬莱的心,可如今杀阡陌疯了,单春秋死了,蜀山也不必如此……
霓漫天眼眸沉沉,看着跪着的人满眼深意。
面上却沉着脸,很是不满。
“云隐!”
云隐不动如山。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同样低头一礼。
“请掌门收回成命!”
这一幕,和很久之前的一幕,如此相像……
霓漫天一身怨气的走了。
云隐看着空中远去的身影没有挽留。
他只是想她能留的时间更长些。
和他们的牵绊更久一些……
霓漫天气冲冲的回了绝情殿,直接关了小院的结界,闭起了关。
白子画站在院外无奈的摇了摇头。
蜀山的想法并不难猜。
双方都不算有错。
霓漫天感应到外面的人离开,长松口气。
真好!
悯生剑,保住了!
消停的日子没过几日,太白门掌门,绯颜,遇刺身亡了!
尸体被贼人当空扔下,落地时却只剩下了身上穿着的那套掌门服饰。
太白门人心动荡,消息被火速传到了长留。
绯颜掌门离世的方式太过离奇,白子画决定亲自前去查看。
小院外,白子画留下信件,没有打扰漫天的闭关。
白子画离开后,小院的结界开启。
霓漫天拿到信件眉梢微动。
绯颜掌门遇刺,白子画赶赴莲城,无垢上仙陨落……
唔,和她没关系。
信件甩了甩,化成齑粉。
伸了个懒腰,霓漫天慢悠悠的出了门。
她要去看看前段时间种下的药草,出去历练了大半个月,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走了两步,脚步蓦的一顿。
一道疾风从身后侧面袭来,霓漫天连忙旋身躲开。
定睛一看,不是夏紫薰又是哪个?
那瞧她的眼神,又妒又恨的。
“呵!夏紫薰,你是不是有病?”
“你想泡男人,天天纠缠我干嘛?”
“该不会,你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吧?”
夏紫薰被霓漫天这不要脸的话气着了,俏脸一阵发红。
“霓漫天!你休要口出狂言!”
“我不过是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教你一个乖。”
“省的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夏紫薰说着就又要动手,霓漫天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可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在夏紫薰面前,她这性子真是忍不了一点。
“口口声声为了白子画,站在道德高点肆意指责谩骂。
说到底,你不就是嫉妒白子画身边出现了新的女子,比你亲近,轻易就得到了你想要却得不到的吗?”
“你!你放肆!”
夏紫薰被说中心中所言,面色一阵青白。
霓漫天却懒得理她。
整日装的高高在上的,为了一个男人连脑子都没了。
“夏紫薰,在你和我叫板前,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
“我的身后,是蓬莱,是蜀山,是长留!不是哪个阿猫阿狗!”
“动手前,我劝你三思,三派之力,你是否逃得了,躲得过!”
“还有……”
霓漫天抱胸,嫌弃又睥睨的睨她。
“虽然我不怕你,但你几次三番的骚扰我,也真的很让人厌烦!”
“索性今日便和你说开。
我对白子画,没有丝毫兴趣!”
霓漫天说的认真,夏紫薰看得分明。
甚至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看见了嫌弃。
嫌弃?
怎么可能!
子画可是仙门之首!
是天下最俊秀、最最好的男子!
正想着,就听霓漫天继续幽幽道:
“我今年才十七,白子画都是个几百岁的老头子了,比我爹还大几岁呢!我还没那么缺爱,想给自己找个爹。”
夏紫薰:……
不知道为什么,一代入霓千丈那张老脸,她那澎湃的心绪都平静了不少。
“你和白子画的事与我无关,这几次也便罢了,日后你若再来纠缠,便休怪我翻脸了!”
“话已至此,我想紫熏上仙应该不至于被情感冲击的头脑失智,听不懂人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