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混淆
作者:知迟   镜相仙劫最新章节     
    魏民与魏明的名字听起来像,境遇也有几分近似。不同的是,魏民并没有出现在一个与他记忆中的一切截然不同的地方。

    魏民显然并没有从过去的身份中真正解脱。异常星球并不是如其他星球一样正常的球体,只有外壳上住人。

    异常星球不是星球,其前身完全是一个他们的一个被法力保护的空间站。

    虽然这异常星球并非只在表面上居住,因此似乎是更容易躲藏了,其实不然。他们不依靠道路的导航方式,反而让他这种没有隐蔽自身方法的人根本无处可藏。

    事到如今,他只能通过远离异常星球的方式,才能避免被抓到。

    他已经预料到这些曾经理想的盟友们把基地被摧毁的锅扣到他头上的事了,因此逃离异常星球的行动刻不容缓。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离开,天空上便出现了化龙与未知目标的冲突,使得离开此处的路就这么被封锁了。

    这就很尴尬了。他就这么被堵在异常星球上了。

    基地被摧毁,他们也没办法正常继续研究,比起和大概率惹不起的穿越者组织一战,他们肯定更倾向于来找他,并且抢回他带走的飞升产物。

    “唉,想不到有朝一日,满腔热忱,一无所有的研究团队,也会走到这一天。看似能在一起共苦,但其实即使不讨论同甘的事,也会在内部产生裂痕啊。”

    魏民之前感觉到的轻盈不复存在,现在前路被堵死,他几乎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带着不想死的飞升产物在游荡。

    这飞升产物总共被造出来也没有一天,此时心智未全,能说出来设计以外的东西,已经实属不易了,他也不指望这飞升产物能带来什么。

    “发现了一个重伤的人,疑似是一个穿越者。”

    被发现的不是别人,正是溶解停止,在失去指导之后开始恢复伤势,但仍然没醒过来的赵望。

    异常星球的构造十分特殊,由于其完全立体,并且不论构造如何复杂,每一片现实区域都能看到外面的星空,因此也不存在什么地图之类的东西,在随便游荡的过程中,不一定就会到什么地方。

    反正也无路可走,魏民在发现之后,立刻便降落到赵望附近,开始试探性地靠近。

    出芽很多,并没有在之前的自爆中尽数死绝。未等他完全降落,便有什么东西向他刺来,被他的战斗特化飞升产物悬停在途中。

    本体的分身虽然并不能随时监测所有出芽的状况,但有些特化的出芽是可以与之联络的。这本体在无心开会,自发离开的过程中,也收到了来自此处的警报。

    “你要去哪?若是你无法胜任当下的工作,可以申请调离。”

    擅离无用的会议,也是他们会严格管制的行为。这些已经无法掌控局势的分身,对任何可能的变故都严格管控。

    他还没有想好计划,自然不能轻易调离这个相对更有机会的岗位。如果再和之前一样被边缘化,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有新的预案要提交。”

    “由于你擅离职守,你已经无权提交预案。”

    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卫显然是没有这个权力,他不能轻易接受,但也不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正如其意,让人抓把柄。

    不论如何,他现在没法对那边的任何事做出反应。

    这些为作战而分化的奇特产物并不能冲破魏民的防御。飞升产物可以在无接触的情况下作出诸多反应,非常克制这些智能细胞无孔不入的进攻模式。

    “那个人和周围发动进攻的一切都是体修的特殊细胞。疑似是个陷阱。”

    既然特化了作战能力,自然不是专为穿越者们定制的。魏民悬浮在半空,始终还是无法确认。

    不过确认不确认也不打紧。反正自己在被追杀,即使被这些臭名昭着的体修抓了去,又能怎样。他们的研发环境难道还有变差的余地。

    “下去看看吧。注意防御。”

    魏民感觉自己早已一无所有,没什么能输的,并不退缩,但是那飞升产物显然并不这么想。

    不过逃避并不能让魏民被持续悬在空中。如果魏民他们没有反制飞升产物的手段,那这有求生欲的飞升产物哪里怕这些研究员们的决策。

    魏民想当然地认为,只要自己持续前进,这飞升产物自然会因为他的行为而被裹挟,被迫继续前进。然而在落地的刹那,尖刺般的血刀就贯穿了他的脚掌。

    魏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置信,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飞升产物不止站在原地不动,甚至隐隐有逃离他的趋势。

    魏民的做法与飞升产物的意志相悖,飞升产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他。

    现在意识到自己到底选择了什么太晚了。过度沉溺于研究的他,把可能性与目前达到的程度完全搞混了。

    “我说过了,你没有资格提交预案。”

    那警卫毫不避讳,周围的其他分身也没有什么兔死狐悲的意思,对于这种有意的试探司空见惯。

    如果他保不住自己的地位,那他们不介意夺去他的那份权力。

    这警卫的职权范围似乎有点太大了,几乎任何事都是经过其手,甚至提交预案也是。不过他并不在乎。

    他的眼睛好像死人的眼睛,完全不眨,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这警卫。这警卫虽然私下里有不小的权力,但毕竟只是别人手下的疯狗,在与人对视时总感觉有些驱之不散的异样。

    如此,他不自然地低下头,假装修指甲,只是依然没打算让开。

    低头之后,这警卫立刻感觉到脑袋似乎突然变沉,一种无力感莫名其妙地上涨,等他感觉到,已经太晚了。

    他在无事可做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在研究出芽与去主体化的自身构造,以驱散自己身上的负面情绪,让自己耐得住那边无聊的工作。

    这些守着遗产的人们丝毫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但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