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尧有良知,但不多。
他看到温玲珑哭的撕心裂肺,想上前安慰两句。
但还没等他挪动步子,就见门口冲进来两道身影。
“好你个坏蹄子,可算让我们找到你了!”
丹桂撸着袖子上前,扣住温玲珑的肩膀。
铃音不示弱,也按住温玲珑的另半边身体。
钱福顺终于回神,黑着脸质问,“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妹子她哪里得罪你们了。”
“你们要这么对她,我都已经说好将她带出王府了,你们还不能放过她吗?”
丹桂叉腰,“吵什么吵,觉得自己嗓门大就有理了不成?”
“还有,你搞搞清楚,是我们不放过她吗?分明是玲珑她心思恶毒!”
铃音附和,“就是,王妃对玲珑多好啊,我们大家可是亲眼所见的。可她呢,不仅不把王妃的命令看在眼里,还经常在院里指手画脚,昨儿个更是直接对王妃身边的阿奴动手,害得阿奴枉死!”
“王妃现在只是要求她以命偿命,已经是看在她是太后娘家人的面子上。不然,追究起来,别说是她,整个温家都别想逃脱。”
“什么!”朱白梅吓的腿一软。
指着温玲珑破口大骂,“好你个小娼妇,平时装的温和善良,却是个杀人害命的刽子手。”
“王妃对你那么好,你竟连她身边人也害。像你这样的祸害,早早弄死才好呢。”
温尧也点头,“对,死你自己就好了,可别连累我们大家。”
“大哥,大嫂……”
温玲珑被数落的害怕,悄悄朝朱白梅和温尧靠近。
被两人发现后,一把给推倒在地。
温玲珑嚎啕大哭。
丹桂狐疑看向他们,“你们是谁,跟玲珑这小蹄子什么关系?”
“他们是我大哥、大嫂!”
“我们不认识她,更不是家人。”
温玲珑和温尧同时开口,但说的话却完全不同。
丹桂直接忽略温尧否认的话,揪住玲珑的耳朵。
“好你个小蹄子,还学会撒谎了是吧。现在马上跟我走。”
“王妃说了,阿奴是被你害死的,你必须补偿她家里,不然就送你去见官,到时候你和你的家里人一个都别想逃。”
玲珑被吓坏了,捂着耳朵哆嗦询问,“要,要补偿多少银子?”
丹桂微顿,铃音快速比了五个手指头,“五百两!”
“你必须赔偿阿奴家五百两。”
“可是没有这么多银子啊,”玲珑痛哭,趁机揪住朱白梅的衣袖。
“大嫂你帮帮我好不好?只有给了这五百两银子,他们才不会送我去报官。”
“五百两对大嫂你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但能救我的命啊。大嫂你帮帮我,只要你帮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温尧皱眉,“你不是有个香膏铺子吗?怎么会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
不待玲珑回答,铃音就尖叫质问,“什么!玲珑你个小蹄子,竟敢在外面吹嘘香膏铺子是你的?”
“那明明是王妃的嫁妆铺子,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丹桂也是气的不轻,“难怪王妃说那铺子最近一直亏钱,敢情是被你私下贪墨了?”
“不行,这事我们必须告诉王妃,你必须把贪墨的钱都给吐出来。”
“对,五百两绝对不够,得一千两。不给一千两,休想离开王府。”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二位姐姐饶过我吧。”
玲珑说完,更加用力的揪住朱白梅的衣袖,“大嫂你帮帮我吧,再继续说下去,我怕是得赔更多银子了。”
“我没钱,一个铜板都没有。”
“大哥……”玲珑又看向温尧。
朱白梅担心温尧心软,一把拽开玲珑的手,凶神恶煞的开口,“你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温尧点头,“对,你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目光扫到一旁的钱福顺,他连忙将玲珑推过去,“他才是你大哥,让他替你赔这一千两吧。”
钱福顺皱眉,“我是很想当她大哥,但你们刚刚进来时,不是说她依旧是你们温家的姑娘么?你们要接她回家过好日子,还要给好了安排最好的婚事……”
“没有,你听错了。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了,以后她温玲珑的死活,与我们温家无关。”
“此话当真?”
“当真!”
“我不信,除非你们给我写断亲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以任何理由来骚扰玲珑。”
“写就写,”温尧满口答应。
朱白梅却是有些犹豫,“这该不会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戏码吧?”
钱福顺冷哼,“你们不写就算了,让衡王妃上温家讨要那一千两,最好是闹的全城皆知,让大家都来看看太后娘家是怎么没落不要脸的。”
“你!”温尧被激怒,“写就写,纸笔拿来。”
有丫头很快端了笔墨纸砚和印泥进来,温尧匆匆写下一封断亲书,拉着朱白梅一起按下手印。
钱福顺推着玲珑,在最后按下自己的手印。
朱白梅见状,轻哼着示意丹桂,“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现在找他要银子吧。”
丹桂拿着断亲书,检查一番后,折好收起来放到怀里。
然后走到钱福顺面前,“来吧,钱将军,一千两银子,少一个子都不行。”
钱福顺顿了顿,伸手去怀里掏东西。
朱白梅想看热闹,被铃音给推了一把,“你们该走了!”
“二位,这边请吧。”
有小厮上前来引他们二人往外走,朱白梅有些不满,她还没看到那姓钱的掏银票呢。
小厮见她不动,绷着脸提醒,“温夫人还是快些离开的好,不然等我们王爷回来知道你们在王府闹事,怕是想走都走不了。”
朱白梅一凛。
在这之前她确实没少听人说起衡王的狠辣作风,但谁知那些传言有多少是真的呢。
好不容易来一趟衡王府,她还没待够呢,哪能就这么离开。
不甘心的朱白梅,放慢脚步,一步三回头的走。
温尧很奇怪,停在几步远的地方等她跟上。
“你怎么了?”
“我……”
朱白梅刚想说出心里的想法,就见一个身着白裙,披头散发的女人,以惊人的速度从远处朝温尧贴来。
不是飞,不是走,是整个人像立着贴向温尧的后背。
“啊!”朱白梅吓的尖叫。
温尧背对着白影,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被朱白梅的样子吓到了。
“你怎么了?”
朱白梅指着他身后,嘴巴大张,却吓的发不出丝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