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悠然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口响起丫头慌乱的阻拦声。
“世子妃,我们县主现在不方便见客,你明天再来吧。”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温琉璃一把推开门口丫头,大步迈过门槛。
在看到左悠然趴在床上,她捂嘴偷笑,“哟,妹妹这是怎么了?竟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左悠然对她明知故问的行为很是无语,指着门口方向示意,“圆润地滚出去,我可以当你没来过。”
“妹妹好大的火气,果然就应该多吃些青菜降降火。”
冬雪一听,炸毛质问,“是你交代厨房苛扣我们县主的吃食?”
温琉璃大方承认,“没错,就是我。”
“作为世子妃,我不过是随意交代厨房,县主年轻火力旺盛,应该少些滋补,多吃健康有生机的食物。他们便听进去了,我能怎么办呢。”
“你!”冬雪气红了眼。
谁家健康食物,是几片泛黄的烂菜叶啊。
世子妃她分明是伺机报复,偏偏现在县主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欺负。
好气!
“冬雪,”左悠然叫住濒临发飚的丫头,“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反过来又咬狗一口吧。”
冬雪哼哼,也不知道是没听懂左悠然话里的深意,还是有意为之。
只听她昂头挺胸的反驳,“当然要咬回去,不然岂不是让那条狗认为,我连它个畜生都不如!”
温琉璃面色有些难看,她觉得自己被含沙射影了。
左悠然却是哈哈大笑。
“哈哈,冬雪你说的对,咱们怎么可能连个畜生都不如呢。”
很好,主仆俩都在骂她是畜生。
温琉璃气的咬牙,但又迅速隐忍下来。
“瞧悠然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仅是你亲嫂子,还是你的闺中密友,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左悠然嫌弃,“别,老子跟你不熟,莫挨边。”
这哪是密友,分明是毒友。
跟崔琳琅一样的毒。
“你瞧你,总是喜欢这样把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我们可是一家人,我还能害你不成?”
左悠然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别人害不害她,她不确定,但温琉璃是一定会害她的。
“听说今天秦家带着诚意来谈婚事,结果你三言两语就把秦夫人给气走。公主不罚你才怪呢。”
“那秦以莫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儿郎,你怎么就看不上?难道是知道他心里装着孟云裳?”
“要我说就算他心里装着孟云裳也不要紧啊,只要你向孟云裳取取经,多学些魅惑人的本事回来,秦以莫肯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这话看似为她好,但实则简单几句话,不仅用秦以莫喜欢孟云裳的事来拨挑她和孟云裳的关系,还给孟云裳扣上不务正业只会魅惑人的帽子。
这样的话,随便哪一句被衡王听见,都足以让温琉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偏偏她还蠢的一无所知。
左悠然长叹,她向来不喜欢跟傻瓜论长短,除非真的忍不住。
现在她就真的忍不住了。
“冬雪,替你家县主赏她两个巴掌。”
冬雪领命,在温琉璃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咣咣两个巴掌扇了过去。
温琉璃被甩个正着。
尖叫出声,“左悠然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世子妃。”
左悠然冷嗤,“连个下人都不如的世子妃吗?”
“谁说我连下人都不如了,至少厨房那里我的话就比你管用。”
温琉璃据理力争,极力证明自己在公主府是有地位的。
然而左悠然却是听的想笑。
温琉璃她是不是不知道除了大厨房,每个院子还能设小厨房?
而且她是先帝亲封的皇家郡主,虽然如今降为县主,但封地并没有收回去。
供养一个她,绰绰有余。
只要手里握有银钱,不管是在公主府还是京城,她左悠然都不可能让自己挨饿。
但温琉璃呢?
如今除了公主府,她还能有后路吗?
左悠然轻笑着问温琉璃,“我现在被罚思过,温琉璃你很得意吧!你觉得娘终于对我失望了,你以为你的机会来了?”
温琉璃咬牙,“我没有得意。”
“别装了,都是千年狐狸,搁这玩什么聊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心情跟你演戏,我只想提醒你,就算我再惹我娘生气,也是她亲生的,我在她心里的地位你比不上。你想趁这个机会,讨得我娘欢心,继而掌控公主府的计划注定不会成功。”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小心思,不管我嫁不嫁秦以莫,都不会影响我跟孟云裳的关系。你那些雕虫小技跟孟云裳的睿智相比,逊色的不止一星半点。我若是你,早就买块豆腐撞死了,才不会成天出来丢人现眼。”
左悠然说话的语速很快,内容更是犀利直中要害,纵使温琉璃早有准备,也还是被怼的怒火高涨。
“左悠然你别太过分!”
左悠然反问,“谁能比你还过分?”
“你,你给我等着!”
温琉璃说不过,顶着两个巴掌印落荒而逃。
冬雪看着她的背影担忧地问左悠然,“县主,咱们现在算是彻底得罪她了,要是她在公主面前给您上眼药怎么办?”
“我娘又不傻,岂会不知道她的那些心眼子。”
“那万一她暗中给咱们使绊子呢?”
“那就使呗,与其留着这么一条咬人的毒蛇在府里,倒不如把毒蛇引出来,早早敲死。”
“县主这是有主意了?”
“没有!”
支棱不到片刻的左悠然,瞬间摆烂。
“你想办法去天香楼给我弄桌席面来,再不吃点好的你家县主就得饿死了。”
“县主你放过我吧,别说是如今,就是平常我也弄不来天香楼的席面啊。你知道的,那里可是一位难求。”
左悠然也像是终于想到这茬儿,有些生无可恋的摆手。
“那就天香楼旁边的食为先吧,总之要快,但凡晚那么一丢丢回来,你家县主就能饿没。”
“好,奴婢马上去。”
“顺便去崔家传个信,就说本县主被公主抽的下不来床了。”
冬雪迷糊发问,“那这口信具体是要传进崔家谁的耳里?”
“当然是让崔琳琅知道,顺便再让崔七也知晓。”
冬雪更加疑惑,让崔小姐知道她能理解,可为什么要让崔七公子也知晓?
县主她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