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仇恨如何离去。
绵绵细雨化晨雾,冷冷微风招晨曦。
呼呼兽鸣满山野,铮铮寒光红蕊星。
铁剑寒光剑气鸣,贝奥伍德的树林正在展开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保护好孩子们,我们马上就能突破出去了。”
尖牙利齿,灰毛狗身。头似雪球,红眼利爪。半立身形,似猿似熊,前肢如锤,虎虎生风。光滑无毛,身壮如狮,头有三角,目露凶光,口出烈风···一只只奇形怪状的野兽扑向着一群往贝奥伍德村赶的队伍。
铁矢寒光,一支支箭矢从罗宾道尔手里的大弓不断的发出。灵光炸裂,一只只扑来的凶残野兽不断被箭矢上附着的灵能爆炸轰开。
“孩子们跟紧了,别掉队。”
金光乍现,安玖儿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冒着金光的长剑。气刃四蹦,一道道剑气裂地而走不断的清理着沿途的袭来的野兽。
刀枪舞动,队伍中的大人们不管修为高低都在奋力的杀着凶猛的野兽。身有裂痕鲜血流,即使是受了伤他们也不会退缩。
“莉儿,跟紧我。”
不是武夫胜武夫,虽是少年亦有护持心。贝奥罗尔提着一根金属棍紧紧的将妹妹护在身后。虽无灵光力胜大,贝奥罗尔举起铁棍一根就将那从来灰毛长齿兽给直接打飞了。
“罗尔哥哥好厉害。”
鹤立鸡群格外显,这一刻罗尔已经成为孩子们心中勇武的象征了。听到称赞的贝奥罗尔则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此刻他的虎口生疼,手中的铁棍都有些许握不住了,但他得忍着,不能在妹妹面前丢了范。
“呜呜嗷!”
低吟嚎叫兽四散,围攻众人的野兽们退去了。众人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看着遍地的野兽尸骸,又看了看身边满身血迹的同伴,要是在继续下去他们可就坚持不住了。
过两天是反抗军集结的时间,罗宾道尔他们必须在此之前赶到。为此他们需要越过贝奥伍德村前往大军刚夺下的侯埠镇汇合。之所以要集结那是因为他们要对此地的领主城发动攻击了。
家畜野化田野间,众人走进了如今空无一人的村子。
“大家先休整一天再继续出发吧。”
伤者路难行,罗宾道尔做出了安排。谁都没想到在离近村庄的地方遇到暴动的兽群。
“孩子们,快去村里的各处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东西,特别是药材。”
青砖瓦房青苔生,如今村子里唯一豪华的建筑如今也铺上了腐旧的色彩。安玖儿一边处理这受伤的队员,一边不忘让健康的孩子们去村子搜寻一些有用的东西。
磨坊旧声已不在,半截水车扰水流。贝奥罗尔牵着贝奥莉儿的手望着那破旧的屋子,明明没有过去多久竟然有了一种隔了好几年没回来的感觉。
“哥哥!我们走吧!”
破屋无物药材有三两,因为之前贝奥莉儿生病的原因,贝奥罗尔采集了很多的药草放在屋子内,如今派上了大用场。
“嗯!好?”
心有事端不言明,脸色忧愁藏不住。贝奥罗尔迟疑了一下才回应贝奥莉儿,然后才缓缓的踏步走进院子里。
“哥哥?你怎么了?一路心不在焉的。”
贝奥罗尔摇了摇头露出微笑对着贝奥莉儿说道:“哥哥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我们赶紧把药材拿回去吧,不要让安玖儿姐姐等久了。”
他的心里确实藏着了事情,而庭院中养伤的罗宾道尔同样如此。他望着偌大的院子,脑海里充斥着不甘与愤怒。那个把他们害得那么悲惨的罪魁祸首就这么没了,虽然他知道戴斯马热尔已经沦为了那邪物的口食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月明星稀,忙碌了一天,安玖儿和孩子们总算是完成了所有伤员的处理。
“道尔,给商量个事情。”
安玖儿缓步走到了罗宾道尔的身边,她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劳累过度了。
“怎么了?”
罗宾道尔明显有些不在状态,他完全没注意到安玖儿的状况。当然安玖儿也不是平白无故来找他的。
“关于那些受伤的伤员,我提议就让他们在这里养伤。村子周围我已经布置了驱兽丸,足够坚持到恢复了。”
罗宾道尔愣神的回道:“好!”
“嗯?道尔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我记得你说过你···道尔人活着是为了明天而不是过去,而且坏人已经得了惩罚就不要太介怀了。”
安玖儿一开始就觉得贝奥伍德村耳熟但由于忙于救治伤员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看到罗宾道尔的模样她才反应过来。
“是呀!你说得对,今天辛苦你了好好去休息吧。”
罗宾道尔愣了好一会儿,虽然安玖儿的话没让他想通但是让他注意到了安玖儿的状态。
夜就这么来临了。
II、观棋
金碧辉煌宫,两怪在下棋。观棋者三人,叽喳论不停。
怪物棋,这是一种冒险者根据遇到的野兽创出来的一种博弈性游戏。玩家双方各持有十三个棋子,种类分为冒险家、野兽、灵兽、凶兽四种。玩家自己搭配自己的棋子数目在特制的棋盘上进行决斗,冒险家是唯一可以全场移动的棋子,而其余的则是半场活动的棋子,胜利的方法就是取得对手的宝箱。
“你们别吵,行不烦着呢?”
举棋不定,艾米利亚和苏梦灵的喋喋不休显然侵扰了约克巴尔的思路。那面颊上血红的眼球恶狠狠的看着在摆弄着铁链的两人。
“哥哥,你别对着食物发脾气呀?快点下呀!天都黑了,你还要思考多久。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品尝仙果的滋味了呢。”
气定神闲,乌兹巴尔把玩着手里的镜子悠然的看着对面的约克巴尔,这次他赢定了。之前的对局大部分输给约克巴尔不过是让着祂罢了。
“闭嘴,我不可能输给你的。”
气急败坏,一只凶兽棋子不断的在约克巴尔的四只手之间不断的徘徊,他要找到反杀的一步棋,以往的对局不断的在祂的脑海里浮现。
“哥哥,你早就该认清你自己了。想了这么久有策略了吗?”
悠然自得,乌兹巴尔已经吃定了约克巴尔,当然祂说这些话不是没有意义的,祂要不断的给约克巴尔上压力,这样祂就会不断的出昏招。
所谓杀鸡要用牛刀,祂不会看轻自己的兄长的,尽管祂的棋力赶不上自己,毕竟赌注可是难得一求的仙果。
“弟弟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策略这不就来了吗?只要我卡在这里,你的冒险者还能怎么前进呢?”
落子定音,约克巴尔也不傻,祂早就知道乌兹巴尔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让祂,祂可没荒废时期。就这样两人的对局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师傅好无聊啊!”
“是啊!哥哥好无聊啊!看这两个菜鸡下了半天的棋真的够够的了。赶紧弄死祂们吧。”
大师眼中多菜鸡,玩怪物棋艾米利亚和苏梦灵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她们自然是看不上眼前两个怪物的对局了。而两个怪物听到了两人的外语议论声不过是她们俩在旁边的吐槽而已。
“我说你们俩啊!能不能让人家死之前好好把棋下完。我感受了一下祂们的气息那个红皮怪弱一些大概十二阶的样子,你们没问题吧。”
盘腿打坐的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当然不是出于仁慈考虑一直没动手而是等着这两个怪物下完棋,而是想从祂们的对话中获取一些信息。
“我没问题。”
“师傅我···我没问题。”
他确实获得了一些信息,这次降临这个世界的有十八个家伙。祂们来这个世界目的一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精神等级,二就是来玩的。而祂们称秋他们所在的世界为‘野牧场’。而秋他们自然就是牧场里的羔羊了,而怪物口中的‘肉果’其实是祂们语言中的羔羊的意思。至于‘仙果’则是进化过的羔羊或者极品羔羊的意思。
“嗯!这次正好夯实一下你的基础,毕竟用外物突破到育树境界始终是有些虚浮的。艾米利亚到时候稍微顾着她一点。我会尽快解决这只快到十三阶的四手怪的。”
这些自称是星之一族的家伙,可以通过吞食一定量的人类血肉提升精神境界,但这是有限的,往后祂们要想提升就得使用生命原液。当然还有一种比生命原液更好的东西那就是‘仙果’。
“好的,哥哥,我会照顾好小铃铛的。”
而生命原液就是秋他们在福瑞斯国获得的那一小半瓶蓝色的液体。很多时候祂们也会赐下生命原液给‘羔羊’让他们进阶成‘仙果’尽管这种通过药剂催熟的‘仙果’效果没有野生的十分之一,但也能解决偶尔的嘴馋。
“约克巴尔哥哥!你输了。”
棋局结束,乌兹巴尔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宝箱在约克巴尔的眼前晃了晃,一副得意的样子。而祂的目光则是热切的盯着艾米利亚,只要吞噬了她,祂的修为就能一举超过约克巴尔了,那祂再也不用当弟弟了。
“仙果你拿去吧!那颗快进阶的肉果我培养一下就行。”
约克巴尔的目光扫过苏梦灵,祂有了自己的打算。就在这时一阵灵力波动传开。“咔嗒”“哗啦啦”三人的束缚瞬间解开了。
“你们终于下完了呀!真让我们好等。”
一句听得懂的话传入了二怪的耳朵中,同时两怪目光变得十分的惊异。
“怎么可能?这可是封能锁。”
他们惊异的原因是秋他们能打开封能锁,其实没有钥匙的情况只有秋能做到,但是某个内应在将他们交给蒌蛤特薾的时候已经动了手脚。
“动手!”秋已经等得够久了根本不管祂们的疑惑与惊异。
III、攻城
春风卷携落叶捎来讯息,数万军队齐聚伊思滕城下。
雄兵漫漫,号角呜呜。
“杀啊!夺回我们的家园。”
“杀啊!干掉这些杀害我亲人的畜生。”
“畜生罚惹尔戴斯出来受死!”
怒骂揭短声,在大军攻城之前还有一个叫阵的环节。双方需要派出大将进行比斗,这是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依旧如此的遵循着。
“瑞德哈尔特竟然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城墙之上,罚惹尔戴斯探出了头,他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如他所说,此人名叫瑞德哈尔特,他以前是西岸区教会骑士团的骑士长而现在是西岸区反抗军的领导人。
“牲口,没想到我还没死吧!”
瑞德哈尔特眼含怒意的看着城墙上的家伙,就是这个家伙害得他家破人亡的。
“你们谁去对阵!收拾一下,下面那个无礼的家伙。”
城墙上,罚惹尔戴斯他没有回应瑞德哈尔特的怒骂而是转身看着几名穿着豪华的骑士。而几人都面露惧意,那可是前骑士长,他们哪里是对手。
“陋达克!别忘了你现在的骑士长是怎么来的。下去。”
看到默默无语的几人罚惹尔戴斯显然已经没了耐心,索性他就直接点名了。而陋达克并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下去与一个比自己高一阶的老牌的骑士战斗。
“可是···大主教···他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手里拿着圣器还怕他手里的凡铁吗!”
而罚惹尔戴斯根本不会给他退缩的机会,直接打断了陋达克想说的推辞。
“怎么没人敢下来吗?你们害人时的勇敢呢?”
“哈哈···”
见他们半天没有反应,瑞德哈尔特直接说出了嘲讽之语,而身后是士兵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吱呀!”这时那紧闭的大门打开了,陋达克骑着高头大马走了出来。
“休要猖狂,我来会会你。”
“把吊桥放下来。”
“咵咵嗒嗒”巨大的齿轮声运作,那高大的吊桥缓缓的落了下来。而陋达克慢慢的走上了吊桥。随着吊桥完全放下,他走到了桥中央。
“咻咻”就在这时,一只灵力箭矢从他的头顶飞过,直接射死了操作吊桥的士兵。而瑞德哈尔特趁机直接冲上了吊桥一枪捅死了陋达克。他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要赢何须礼仪,胜者自会定义。城门就这么被夺了下来。接着就是激烈的街巷战。
日落黄昏,全身是伤的罚惹尔戴斯被关进了关着多特尔陋皮和法克德黛丝的囚车里。西岸就此落入了反抗军的手里。而此次奇袭中功劳最大的就是准确无误射死敌人的罗宾道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