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衣!”
河井清二郎应了一声,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神奇仓建收起笑容,满脸倨傲的下车,走到机关门口欢迎的队列前,停下,扫视眼前人群。
河井清二郎上前刚想说话,却被神奇仓建制止。
一众军官纷纷看向神奇仓建。
“停止这些无聊的把戏吧,相较于你们花费时间和精力,做这种华而不实的欢迎仪式,不如想想如何做好津门的情报工作。”神奇仓建丝毫不掩饰眼神的讥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针对军统津门站的调查毫无进展。”
“原机关长赤木承平也引咎自裁?”
闻言,一众军官也很给面子的低头。
他妈的。
这狗东西,刚来就想给一个下马威啊?
陈永仁已经将洞察锁定在它身上,这狗东西就是故意为之。
若没有欢迎仪式,它就会以目无长官,假装努力为什么还没有成绩这方面抨击。
陈永仁心里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去整这狗东西。
扫描眼看到的资料,和京都方面给的差不多。
源氏和神奇家族可以说是世仇了。
神奇仓建调转目光,落在陈永仁身上,走到他身边,笑道:“源总司?”
“哈衣。”陈永仁挺身。
“我听说过你,源氏家族最受宠爱的儿子,津门的风云人物,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神奇仓建意味深长说。
“说起来,我和你家族也有些渊源呢。”
“是吗?大佐阁下?”陈永仁故意装傻:“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父亲可从没向我提过神奇家族的事。”
听出陈永仁话里带刺,神奇仓建嘴角抽抽两下。
他可不信自己来了之后,源总司的家人,不告诉他源氏和神奇家族间的过节。
“会议室集合开会,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神奇仓建黑着脸走进特务机关。
陈永仁也收起笑容,大手一挥:“走,进去开会。”
会议室中。
长条桌右侧坐满了鬼子军官。
偌大的特务机关,当然不可能全都是赤木承平这一脉的人。
除了赤木承平的嫡系外,剩余的军官则主打一个两边都不占,管你嫡系旁系,当前的机关长是谁,它们就听命于谁。
换句话说,如果是陈永仁当上特务机关长,它们一样会听他的话。
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虽然没说话,却相互间用眼神交流。
这位源总司少爷竟然真的敢不给这新来机关长的面子。
传闻果然是对的,它们两家很不对付。
第一天就如此剑拔弩张,以后就有好日子看了。
主位上的神奇仓建老脸就像是便秘一样。
自己都说了要开会,结果长桌左侧还是空无一人,这分明就是挑衅。
“大佐阁下,这群家伙太过分了,竟然一点都不尊重你。”河井清二郎有些生气,附身在神奇仓建耳边低声说。
“不必管他们了,小孩子的把戏而已!”神奇仓建冷声说。
真以为这种拒绝参加会议的小孩子把戏,会让自己生气?
简直太幼稚了!
我会留着你慢慢玩。
神奇仓建话音刚落,就看到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陈永仁带着一众军官出现在门口。
“不好意思,大佐阁下,我们迟到了。”陈永仁嘴上说着抱歉,但脸上却没任何抱歉的意思。
有能耐那就将这所有人全部弹劾,刚来就想大换血,你看陆军省收拾不收拾你就完了。
你有大佐衔,小爷身后还是一众权贵呢。
信不信让我马上就让我的便宜岳父,有栖川宫善仁写封信弹劾你?
“进来,开会!”神奇仓建深吸一口气。
河井清二郎本想些什么,但见神奇仓建没发难,索性选择闭嘴,但看着陈永仁的眼神却喷出火。
很明显,就是这家伙带头迟到。
一听开会,右侧一众鬼子军官纷纷起身表示尊敬。
但陈永仁继续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
在他身边坐着的军官,本想起身,见状也都重新坐在椅子上。
双方都他妈是血海深仇了,陈永仁没那么多心情,专门去演一出表面和谐的戏码。
“八嘎,他们都站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起身!”河井清二郎走到陈永仁身边。
因为这鬼子并不怎么高,也就比坐着的陈永仁高出一个头而已,看起来非常滑稽。
“八嘎!”
陈永仁狠狠甩了它一巴掌,厉声说:“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少佐,竟然敢对一个身上有爵位的贵族如此无礼!”
河井清二郎被这一巴掌抽懵逼了。
它猛然想起,眼见这模样英俊的年轻,其身份并不简单。
源氏的继承人,因为其破获特使遇刺案,在京都享有盛名,听说似乎连天蝗陛下都注意到这个年轻人。
河井清二郎知道自知失言,急忙顿首:“私密马赛。”
日本的长幼尊卑几乎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如果你在军队有一个身居高位的长辈,即便军衔低于你的上级,你一样能不给他面子,在军队内横行。
更别说眼前这位是一个有权有势的贵族,这些贵族可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威受到任何挑战。
神奇仓建脸一黑。
但这时候它却没办法说什么,就算是将此事上报到陆军省,它们也不会说‘源总司’半句不对。
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怪罪自己没有交好属下,竟然敢对一个贵族不尊敬。
“我听不到。”陈永仁冷声说。
“私密马赛!”河井清二郎握紧拳头,咬牙挺身顿首又道。
会议室内,无人敢插话。
这哪里是对付河井清二郎。
它是神奇仓建的人,‘源总司’分明就是在打这位新来机关长的脸。
“还是听不到。”陈永仁依旧面无表情。
河井清二郎因为情绪激动,脸颊涨得通红,身子微微颤抖着,紧紧咬着牙关,挺身顿首,腰也弯成了90°,大吼说:“私密马赛,总司少爷,是我不懂事冲撞了您,请您原谅我的无理!”
陈永仁没说话。
河井清二郎也一直弯着腰,等待陈永仁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