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乔楠楠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但眼神与语气却都无比坚定。
视频那头的乔心语见到乔楠楠的反应如此，立马兴冲冲地开始准备清洗用品。
见此，乔楠楠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在拜托乔心语之前她给了对方一盒布洛芬，理论上多少是乔心语欠自己的人情，而如今为了言于行，她倒是反欠别人一个人情了。
她再次把手机倒扣，只听里面的声响，如果乔心语有什么需要问的她也能及时回答。
“叩叩叩——”房门被轻轻推开，陈安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早餐做好了，出来吃吗？”
“我……还要等一会儿，你先吃。”
现在去吃饭的话，要是乔心语问点什么，一边吃饭一边回应……嗯，挺唯美的，不敢想。
“好，我给你留着，忙完了就出去。”陈安可倒没有过多的停留，说完便离开了。
卧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乔楠楠拿起手机忍不住瞄了一眼现场，俨然一副外星人做地球实验的场景。
终于，镜头中再次出现了言于行那张惨白的脸。
乔楠楠看到乔心语将手指往言于行的鼻息间伸了过去。
乔楠楠忍不住开口：“还活着，别怕。而且你穿戴成这样，你确定你能感知到呼吸？”
乔心语收回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我也想专业点。”
乔楠楠：……
乔心语边处理边再次问道：“姐姐，哪个是你老公啊，这个？还是刚刚叫你吃早餐的那个？”
“小孩子家家，别打听那么多。”
“姐姐，你要是不说我就撂挑子了，你该不会在这里养了个小白脸，9楼的才是你的家？又或者你受够了这个植物人，所以去9楼另觅新欢，我的哪种假设是真的？”
视频通话那段，乔心语别过一遍，看样子是终于小小地完成了一项任务，暂时停歇，也像是没窥探到八卦，真的撂挑子。
见此乔楠楠只好延续乔心语的话题：“你见过谁家养小白脸养个植物人的？又不是绿植。”
“哦，那就是老公，9楼的是情人对吧。”
情人？早被她嘎了！
“你们大学生都这么爱吃瓜吗？”
“也没有啦，姐姐你愿意给我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不希望你走错路，如果两个人中真的有一个是情夫，你要想好对不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啊。”
乔心语这些话，如果她还活在未觉醒之时，听了多少会有些触动，但现在，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情夫的存在。
所以——
“我没有情夫。”
“啊？那他俩谁是谁。”
“谁是谁对于你来说不重要，你需要知道的是，无论是5楼还是9楼，都没有情夫。”
当然没有情夫，9楼的是老公，5楼的是让系统能继续存在的关键人物。
乔心语若有所思地点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感觉乔楠楠像回答了又像什么都没有回答，她最开始的问的问题是啥来着？
体育生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乔心语再次投身到对言于行的清理工作当中，乔楠楠也再次倒扣手机，闭目养神，打算静静听着那端的动静就好。
但是，还没数够十只绵羊，随着“砰——”的一声，夹杂着乔心语的尖叫，乔楠楠的闭目养神之路被迫中断。
她拿起手机，原本对着床的摄像头此时再也没有言于行的身影，床上空空的。
“心语？”她试探性喊道。
“嘤嘤嘤姐姐我……”乔心语的语气带着些许哭腔。
“怎么回事，你们人呢？”
说完，她看到屏幕里乔心语慢慢从床的另一边缓缓现身。
“我就想给他侧一下身子，好方便我把那尿不湿给抽出来，没想到用力过猛人直接翻下去了。”
乔楠楠：……
她想起自己离开时确实是专门把言于行给稍稍挪偏移一点的，为的是让他能够得着电热毯开关，还有手机充电线。
现在看来，这个行为的影响真够绵长的。
可是，她不能对乔心语发脾气，找人家做这种事本来就特不好意思。
所以她安抚道：“没事没事哈，摔不死的，你把他扶起来就行。”
乔心语的回复依旧带着哭腔，“我扛不动啊。”
“你不是体育生吗？”
这下乔心语哭笑不得：“姐，我是练短跑的，不是搞举重的啊！”
乔楠楠：……
“姐姐，要不我去隔壁找人帮个忙？”
隔壁……坟头草开始冒尖了！
“别别别。”乔楠楠赶忙阻止。
“那怎么办，我真扛不动，嘤嘤嘤。”
“你别急，现在抽屉里找出葡萄糖、营养针那些东西，就在床尾的那排柜子里，你仔细找找，找到后可以继续给他清理，我先去摇人，等一下找你。”
说完乔楠楠赶忙挂掉视频通话，冲向客厅。
陈安可此时已经吃好了早餐，正窝在沙发打游戏，看到乔楠楠出来，一脸惊喜。
“忙完了？那我给你再热一下早餐。”
说罢便要起身。
“老公——”乔楠楠急忙喊道，“早餐先不急，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陈安可一脸疑惑。
乔楠楠递出手机，画面显示的是乔心语刚开始发过来的一张图，图片里便是经过陈安可亲手“加工”的言于行。
陈安可努力忍住要迸发的笑意，佯装恶心，
“咦，这谁啊这么恶心，这面膜跟屎一样。”
乔楠楠深吸一口气，“这就是502的那位植物人，你能不能跟我去那里帮帮他，他摔下床了，我请去照顾他的那个小妹妹没那么多力气将他扛起来。”
“不去。”陈安可继续窝回沙发里。
“为什么？”
陈安可没好气地瞄了乔楠楠一眼，“我一直就不赞成你当烂好人去照顾一个植物人，我为什么要去，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老公，他的身份我一直没有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小说世界是他构造的，他是小说家，帮一下他，好不好？”
陈安可又换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乔楠楠，脑子里却浮现昨晚自己要杀掉言于行时自己身体变透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