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和江瑞妍守着的这片小天地,远不是人们想象中那般只有玩闹的悠闲。
那片菜地,是她们辛勤劳作的地方,但大雪连续下了几天,不知疲倦地攻击着保护菜地的塑料薄膜防线。
时不时地,就会有一处薄膜在积雪的重压下不堪重负,发出令人揪心的破裂声。每一次这样的声音响起,都意味着两人又有活儿要干了。
当她们发现薄膜破损时,便要迅速行动起来。萧雪踩着积雪走向菜地,江瑞妍则在后面拿着新的塑料薄膜和一些修补工具。来到受损的地方,萧雪先小心翼翼地把压在薄膜上的积雪清理掉,雪花溅在她的脸上,瞬间化成了水珠,冰冷刺骨,可她毫不在意。
她轻轻拂去薄膜上残留的雪渣,查看破损的程度。有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口子,只需要用特殊的胶带修补一下就好,但更多的时候,是大面积的撕裂,那便只能重新覆盖了。
她们把旧薄膜从菜地上揭开,这又是一项考验耐心的活儿。薄膜与地面因为雪水的浸湿而紧紧粘连在一起,萧雪和江瑞妍只能一点点地把它们分开,尽量不破坏菜地里面的蔬菜。
那些嫩绿的菜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感谢两位姑娘的呵护。揭开旧薄膜后,两人会把菜地简单整理一下,拔掉一些杂草,扶正被雪压倒的菜。
然后,她们齐心协力地将新的塑料薄膜展开,就像为菜地穿上一件崭新的白色披风。她们把薄膜拉平,用石头和木桩在四周固定好,确保薄膜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不会再被轻易吹起或者被雪压坏。
在这个过程中,她们的手冻得通红,手指都有些僵硬了,但她们相互鼓励,没有丝毫的抱怨。
而鸡舍那边,也有着同样的麻烦。鸡舍里,一群鸡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它们似乎对这寒冷的天气也有诸多不满。
鸡粪在鸡舍里堆积起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萧雪和江瑞妍需要定期为鸡舍做清洁,以保证鸡有一个相对干净卫生的生活环境。
她们拿着铲子和扫帚走进鸡舍,那些鸡在她们脚边跑来跑去,有的甚至会跳到她们的肩头,似乎在好奇主人在做什么。萧雪熟练地把鸡粪铲到一旁的桶里,江瑞妍则用扫帚清扫着地面上残留的污渍。
鸡粪的味道让她们有些作呕,但她们还是强忍着不适,认真地清理着每一个角落。
清理完鸡粪后,还要检查鸡舍的保暖情况。这寒冷的冬天,鸡舍要是漏风,那些鸡很容易生病。姐妹俩拿着破布和在山上割来的山草,开始寻找鸡舍的漏风点。
有时候,是木板上的缝隙,有时候是鸡舍顶的某个角落。找到漏风的地方后,她们先用破布塞住小的缝隙,然后再用山草编织成厚厚的帘子,挂在较大的缺口处。
在修补的过程中,萧雪不小心被钉子划破了手,鲜血滴在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江瑞妍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来查看萧雪的伤口。
萧雪却笑着说:“没事儿,小伤,咱们还得继续呢。”江瑞妍心疼地为她包扎好伤口,两人又继续投入到修补鸡舍的工作中。
干完活,必定要犒劳一下自己,这时候,鸡就遭殃了。
两人在鸡舍挑了一只肥硕的鸡,这只鸡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萧雪的怀里扑腾着。江瑞妍则在一旁笑着打趣,“就它啦,看把它吓得,今天就由你来为我们的味蕾服务啦。”
回到屋里,她们先烧了一锅热水,萧雪手法娴熟地把鸡处理干净,鸡毛在热水中打着旋儿,像是一场特别的告别仪式。
处理好后的鸡白白嫩嫩,被放在案板上沥干水分。江瑞妍开始准备盐焗所需的材料,粗盐、花椒、八角、香叶等香料被一一摆放在灶台上。
萧雪用厨房纸仔细地把鸡身上多余的水分吸干,然后用盐和香料混合而成的调料细细地涂抹在鸡的内外,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确保鸡肉能充分吸收香料的味道。
那些盐粒和香料像是忠诚的卫士,紧紧依附在鸡的身上,仿佛要为即将到来的美味保驾护航。
接着,她们把大量的粗盐倒入烧热的锅中,锅底的粗盐在火焰的舔舐下渐渐变得滚烫。江瑞妍把涂抹好调料的鸡用锡纸紧紧包裹起来,就像给它穿上了一层银色的铠甲。
萧雪用铲子在滚烫的盐堆里挖了一个坑,江瑞妍小心地将包好的鸡放进去,随后萧雪又用盐把鸡完全覆盖住,让它像是被温暖的盐之棉被包裹着。
两人守在锅边,听着锅里偶尔传来的盐粒跳动的声音,就像在聆听一场美食的交响曲。随着时间的推移,屋里渐渐弥漫起诱人的香气,那是鸡肉与香料在高温下相互交融所散发出的独特味道。
香味从锅中逃逸出来,在屋子里肆意穿梭,勾得两人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漫长的等待后,萧雪用铲子小心地把盐拨开,将已经焗好的鸡从盐堆里取了出来。
此时的锡纸已经被热气蒸得有些膨胀,打开锡纸的瞬间,热气裹挟着更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鸡肉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表面泛着微微的油光,那色泽就像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江瑞妍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块鸡肉,轻轻一咬,鸡肉鲜嫩多汁,咸香适中,香料的味道完美地渗透到了每一丝肉纤维里。
萧雪也跟着尝了起来,两人一边吃一边赞叹,一天的疲惫在这美味的盐焗鸡面前烟消云散。每一口鸡肉都是对她们辛勤劳作的最好慰藉,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这只盐焗鸡就像一把火,温暖了她们的胃,也温暖了她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