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安的脚步没有一刻停歇,他护着萧淮一路躲避着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荆棘,伤口早已麻木,完全无法阻止鲜血滴落在地。
陈冲紧跟在他身旁,手里的武器随时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危险。
“怎么这么难缠。”
陈冲狠狠甩出一枚闪光弹,身后的荆棘在剧烈扭动中短暂停滞,但很快就再度追了上来。
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前方传来。
大门开了。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群怪物。
十几头狰狞的怪物扑出,每个怪物长得都和人很像,身上布满着褐色的文字。
“后退!”南宫安喝道。
然而,没有任何预兆,它们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像箭矢般冲向两人。
第一头怪物扑了过来,利爪直取南宫安怀里的萧淮。
南宫安迅速侧身避开,护着萧淮的手臂用力一挥,言术让那头怪物直接变成了齑粉。
可南宫安却吐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的液体沿着下颌滴落。
陈冲皱眉,快速扫视四周,脸色愈发难看:“不对……这些东西是反噬人!”
“反噬人?”南宫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诅咒类的怪物,你杀了它们,它们的伤害会直接反弹回来。”陈冲语气低沉,额角渗出冷汗,“论坛上有提到过,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那些反噬人摇摇晃晃地靠近,它们身形扭曲,像破损的诅咒娃娃,关节不自然地扭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对付它们,越强越容易被反噬,这下麻烦了。”
随着大门的打开,不仅仅有反噬人的出现,还有一层极厚的黑气。
这股黑气猛地席卷而来,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
萧淮不见了。
“看来咱们今天怕是凶多吉少。”陈冲拿出一张符纸。
南宫安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那至少,也得死个明白,要是我把萧淮弄丢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怪我了。”
陈冲见状,很轻地笑了一下,最终嗯了一声。
祁夜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步伐坚定,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片黑暗,眼神冷冽,目标明确地直奔黑暗深处。
“他知道萧淮的位置。”
陈冲猛地反应过来,打算阻止祁夜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股威压笼罩四周。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存在感,好像天地间的一切在这瞬间被压制住了。
空气变得沉重,似乎呼吸都成了负担。
这是他从未感受到的威压,压迫感深到骨髓。
下一秒,所有的反噬人和出现在游戏大厅的怪物如同疯了一般齐齐调转方向。
他们的目标是——
祁夜。
就在这时,翻滚的黑气突然开始迅速消散,原本弥漫在整片区域的压抑感骤然消失。
狂风卷走了最后一丝黑气。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四周的光线逐渐亮起,像是特意为他而点亮了舞台。
他的脚步轻而缓慢,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气势,每一步都像踩在天地的中心。
萧淮的脸色平静,红眸微垂,细碎的黑发因微风轻扬。
表情冷峻而沉稳,身上没有一丝狼狈,好像刚才的混乱从未触及他分毫。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颤。
风吹起了他身侧的衣摆,光影在他身后交织。
那一刻,他像是从梦魇中走出的救世主。
血红的瞳孔宛若燃烧着的火焰,映照着陈冲和南宫安的脸。
“萧淮……”陈冲喃喃自语,愣在原地。
祁夜被怪物围攻得几乎无路可退,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萧淮的目光。
他的眼神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压制住了,手中的利刃停滞在空中。
萧淮侧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祁夜的身影被血迹与荆棘覆盖,他的刀刃挥舞间,反噬人接连倒下,但每一次杀戮都会在他的身上留下更深的伤口。
他的双眼空洞而冰冷,像是程序里被设定成这样。
要靠近萧淮,要杀死萧淮。
萧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祁夜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但是他却记得,祁夜说过。
「不喜欢疼痛」
最终,萧淮抬了下指节,那些反噬人停止了攻击,全都倒退,像是为两人清出了一条道路。
而萧淮则是缓缓向祁夜走去。
陈冲看见,立马说了一句:“萧淮,别靠近他!”
南宫安却发现那些狂乱的荆棘在触碰到萧淮周身的黑气时,竟然全都停了下来,像是受到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无法再前进一步。
萧淮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祁夜面前。
两人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
“很疼,不是吗?”
萧淮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直击人心。
他盯着祁夜的眼眸,念出了一句话:
“休息一会儿吧。”
救世主的力量好似在那一刻扩大了上十倍。
祁夜的动作一顿,瞳孔逐渐失焦,最终他的身体软倒在地,荆棘也随之缓缓收缩,化作一片无声的黑暗。
萧淮转过身,目光扫过南宫安和陈冲,神情依旧平静,却带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疲惫。
他低声说道:“谢了。”
南宫安和陈冲还未从眼前的一幕中回过神。
陈冲率先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萧淮。
萧淮听到后,低垂着眼眸,只说了三个字。
“游戏化……”
待机世界,极有可能正在经历游戏化。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诡异的呼啸声。
风骤然加剧,一个巨大的风车从天而降,风车旋转着,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投射到屋内。
风车的旋转逐渐缓慢,最终停在了半空,一道身影从风车的光影中缓缓现身。
小魔术师穿着华丽的装束,像是一个从舞台剧中走出的演员,而在他旁边的则是吕浅。
吕浅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萧淮,“天呐……幸好赶上了,萧淮,这个你看看。”
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石面上清晰地刻满了「萧淮」二字,线条深浅不一。
他将石头递到萧淮面前,动作小心翼翼,好像那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是某种危险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