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响起,一个白色西装的男人捧着满怀的玫瑰往灯光之处过去,在众人瞩目之下单膝下跪,深情的将花举向了女人。
“Je t'aime.”男人说道。
陶志微微向身侧的龚城靠去,低声开口。
“他说啥了?”陶志问道。
“我爱你。”龚城回道。
陶志闻言一愣,在昏暗中神色错愕的看向龚城。
“他刚刚说,我爱你。”龚城脸上一派自然的解释道。
陶志反应过来龚城是在翻译对方的话,不由的有些脚趾扣地,躲闪着眼神重新看回中间的两人身上。
“S'il vous pla?t, donnez-moi une chance de vous aimer à nouveau.”男人说道。
“请给我再爱你一次的机会。”龚城自觉的为陶志继续翻译。
明明知道龚城只是在翻译对方的话,可陶志还是在听到这句话后莫名的心中发紧,原本懒散的垂在两侧的手不觉间捏起了拳头,手指微微发颤。
举着玫瑰花的男人还在继续说,龚城便一句一句的为陶志翻译。
“曾经的我能被你选中,是我这一生中最为幸运的事。”
“虽然有着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可我对你的爱却从未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褪半分。”
“离开后的这些年,我的心脏每分每秒都因你而跳动,对你的思念就像呼吸一样,成为了一种本能。”
“我所后悔的,是在当年你推开我时选择了怯懦与自卑,甚至没有勇气去争取继续爱你的机会。”
“是我没能看懂你眼中满溢的爱意,因此放任了离别,因为我的愚蠢与卑劣导致我失去了你这么多年。”
“现在你口中的一切是否会是谎言亦或是欺骗,这些我都不在乎。”
“当我知晓你的心意自始至终都与我相通,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庆幸。”
“而我现在想为自己再乞求一次幸运,想在世人见证下得到与你再次携手、拥抱和亲吻的机会。”
“我知道你背负了很多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站在你的身边,给我一个共同战胜挫折的机会。”
“哪怕这个挫折名为死亡,也请让我们的墓碑互相依偎。”
龚城一句接一句的翻译着,陶志的目光早已无法再停留在灯光下的两人身上,而是不觉间低下来头,额间的碎发垂落下来,掩着眉眼间溢出来的神伤。
龚城则在昏暗中自始至终看着身侧的陶志,眼里的柔色满溢,每一次唇齿流转的词句都被深情裹挟,温柔至极。
陶志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压下自己喉咙中的发苦发涩的感觉,抬起头来看向龚城,眼角隐隐约约有一丝湿红,只是昏暗中看不分明。
“他说话咋跟读中二的情诗似的,怪肉麻的嘞,给我听的都脚趾抠地了。”陶志努力扯起笑容没话找话道。
“嗯,确实,很中二很肉麻。”龚城回道。
龚城话音刚落,全场欢呼起来,侧目看去,看到了两人在灯光下相拥。
随即天花板上的装饰球打开,漫天的玫瑰倾洒而下,落至两人的头上肩上,两人在欢呼声中拥吻,目光所及仅余彼此。
些许的玫瑰飘飘扬扬落至人群中,一朵花瓣摇曳着落于陶志的肩上。
陶志的眼睛不眨,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前方,眼里的波澜淡了下去。
原文中的龚城和顾东楠在万众瞩目下被喝彩被祝福的情景会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会比这盛大吧。
可惜自己来不及看见。
算了,看见了自己可就要死不瞑目了,还是别看见了。
陶志在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陶志余光看到了龚城向自己伸过来的手,侧头与龚城视线对上,龚城指尖轻捻,拿下了陶志肩膀上的玫瑰。
陶志张口想说什么,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神色怔怔的看着龚城。
不知是谁想挤进去看,撞了一下陶志的肩膀,陶志身形不稳,往一旁龚城靠去。
龚城下意识的伸手自背后环住了陶志的肩膀,陶志几乎依偎进龚城的怀里,撞了满怀冷香。
陶志只反应了三秒便从龚城怀里出来,故作自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随即手交叉在自己胸口继续自己的站没站像。
陶志的视线似乎是在看前方,可是却实在没法聚焦,心跳已然乱了节奏,在喧嚣中声声作响,叫陶志自己听了一个分明。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张苗雨看着陶志和龚城两人一系列的互动,神色激动的捂着嘴,两腿毫无形象的原地蹦跶。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张苗雨都得嚎一嗓子。
我就知道这趟来的值!
写作新灵感这不就有了嘛!
一旁的乔木见张苗雨笑容灿烂,整张脸憋笑憋的赤红,乔木心中也忍不住的被张苗雨所感染,跟着张苗雨一起高兴。
郎不辛和顾东楠两人来的有些迟,进来时就瞅着大伙儿都在欢呼,于是扒拉来一旁凑热闹的顾成秀。
“咋了这是?”郎不辛露出渴望吃瓜的眼神。
“艾玛和诺娃的爸爸刚刚跟妈妈求复合呢。”顾成秀说道。
“成啦?”郎不辛浮夸的问道。
“你要不睁开眼睛往里面看一眼呢?两人还亲的难舍难分呢。”顾成秀无语道。
“她俩爸爸咋说的啊?你给我唠唠。”郎不辛嬉皮笑脸道。
“她俩的爸爸就是各种道歉嘛,说自己以后一定滴酒不沾,这辈子都不会再喝一口葡萄酒。
“还有自己已经戒了钓鱼好多年,再也不会出去钓鱼几天不回家了。”
“还说过去这么多年自己真的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幼稚不顾家了,希望她能给自己一次机会之类的。”
“反正就是之前他俩离婚是因为艾玛和诺娃的爸爸太胡闹了不顾家,天天就知道跟朋友出去喝酒和钓鱼。”
“然后啥事也不考虑,活的依旧跟个让人操心的小孩一样,然后她们的妈妈不想忍了,就离了婚。”顾成秀说道。
“豁,有点狗血,但我爱听。”郎不辛咧嘴说道。
许言泽在人群之外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眼神中未因这些欢呼雀跃而掀起波澜。
隐约有滚动声靠近,许言泽垂眸去看,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诺娃停在了自己身边。
此时的诺娃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任谁见了都要为之惊艳一番。
“许先生,你好。”诺娃眼中亮晶晶的,笑容分外的可爱。
“你好,诺娃。”许言泽温声道。
“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出去聊聊天吗?”
虽然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但说出这句话时,诺娃心中依旧忍不住的有些小紧张。
“我的荣幸。”许言泽的声音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