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没有你，他也能做出这种丹药起死回生？”123眉头皱在一起，若是暗号可以随时复活，那几个她都不够摧毁他的势力。
“不能，浮生丹制作本就困难，复活过程还需要天山一脉的心头血……我的日记你们也看过了，天山一脉除了我，都死光了。”
123扫过moon心口的位置，“你的伤，不处理一下真的没事吗？”
moon扒开衣服，123本能别过头，“这……这我看不好吧？”
“已经没有伤口了。”
“啊？”123回过头，果然，moon皮肤上已经没有血迹。
“你能自愈？”
“武器造成的可以，其他的不行。”
“那岂不是可以不死？”123问道，moon没有回答，只是浅浅轻笑了一声，声音小得123差点没有捕捉到。
“天山一脉，百年才遇一个天生的药灵体质，只不过，他们一直以为天籁是那个药灵。”天籁确实是天山一脉的正统，但药灵体质并非正统才能传承。
“我不知道你之后会不会用到，但我想我去了南城就不会再回去了，所以，这个给你。”
moon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瓷瓶，“这里面是一颗浮生丹，另一瓶是我的心头血，你救了我们两个鹅，我还你两条命，扯平了。”
moon口中指的另外一条命，自然就是刚刚复活的东亦卂。
“可是，你离开了，暗号没法继续做起死回生的生意，真的不会对你有影响吗？”
“他？他能拿我怎么办？我不过是半路走岔了路，可从没说要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moon露出皓齿，扯起嘴角轻蔑一笑。
她本就和暗号不是一路，若不是因为柏雾救过她，她也不会为了救柏雾投奔暗号。
那是她刚刚离开天山一脉踏入鹅城，被一群混混欺负，千钧一发之际，柏雾从天而降，俗套的英雄救美，却让从未离开过天山的moon从此情根深种。
“你为什么对柏雾这么……”
“你想问我这么执着于救他？”moon反问道。
“算是吧，毕竟从鹅城监狱逃出，就意味着鹅城你们待不下去了，你在那里算是刚扎根，就这么放弃熟悉的环境，挺冒险的。”
123不理解，怎么会有鹅为了爱放弃一切，这在她看来完全不可取，甚至可以说很傻。
“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一样，我也欠他一条命，所以，我还给他。”
123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刚想伸手拦住moon，却发现已经晚了，她早就服下毒药，从123他们开车进院子开始，她就算好了123他们下来的时间，掐着时间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救活了东亦卂，做到了她的承诺。
她心里也清楚，只要自己不死，暗号就永远不会放弃起死回生这笔大生意，就算是躲去了南城，以暗号的势力和手段，他也会有办法寻过去，到时候还有可能牵扯到柏雾，她不想让他再次陷入危险当中。
“moon！”
“123……你，是个好鹅，但是这鹅城不适合你……”moon一边说话，嘴里一边流血，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
“你，你不该是鸭阵营的……你要是我们的……就好了。”
123听得一头雾水，双目睁大，她没想到moon如此决绝，服毒甚至都算计好了时间。
“moon！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该是鸭阵营的？你们？你们又是什么？”
但moon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软，没办法站立，倒在地上，123伸手去探鼻息，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moon！”
123只觉得讽刺，能够起死回生的鹅，自己没法复活，甚至选择牺牲自己断了起死回生这一条路。
暗号的灰产生意必然是做不下去了，但同样，鹅城再无天山一脉。
柏雾是最崩溃的，他从前给暗号做事，贩卖鹅口，最后不得不跑到监狱保命，好不容易打心底接受了一个真心的鹅，却没想到moon为了他不被暗号追杀，选择了服毒自杀。
偌大的鹅城，再无鹅触动他。
moon的死讯，东亦卂拜托鹅城的媒体朋友帮忙散布了出去，柏雾也被护送到了南城，同样到南城的，还有moon的尸体。
东亦卂的别院很大，后花园中很是荒凉，许久没有打理过，柏雾种了一棵枇杷树，将moon埋在树下。
“如果我没有答应你越狱就好了……”
尔嘉王开车带三鹅回了鹅城，一路上，123都显得有些沉默，小白有些担心。
“123，你怎么了？从和moon聊完之后你就一直不说话。”
123抬起头，正视小白的眼睛，“小白，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身份？什么身份？我是我师傅的徒弟，嗯……现在还是放大镜事务所的实习侦探，算吗？”小白歪了歪头，她没太理解123的意思。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身份，像你师傅的身份就是锁匠，有他自己的技能，那你的身份是什么？”
“啊，你问这个啊，我是流浪儿童，也会开锁。”
123手托住下巴，回过头问小汤圆，“汤圆哥，你知道你的身份吗？”
“啊？我没了解过啊，我一直以为我的身份就是社畜来着。”
123无语到了极点，“不是这个，你知道自己的阵营吗？”
“我还真没了解过。”
说着，看向了驾驶座的尔嘉王，“尔嘉王你呢？身份是什么？”
“说实话，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听起来尔嘉王是清楚自己身份的，但不告诉他们的原因确实很迷。
“为什么？”
尔嘉王手握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缓缓开口：“因为，没有绝对的善恶。”
“什么意思？”
“就像是我们知道的，鹅阵营，鸭阵营，中立阵营，看上去好坏分明，但其实也有鹅没机会选。”
123想了想，她创建角色的时候确实也只有职业面板，没有所谓的阵营选择，“所以，无论好坏，他们的阵营都是随机的吗？”
尔嘉王点了点头，“至少我们家族知道的是这样的，就像我哥，黑心杀手，他的身份就是工程师，属于鹅阵营。”
“那你呢？”小白忽闪忽闪大眼睛好奇道。
“你真那么好奇？”尔嘉王轻笑一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小白。
“想知道！”
“我是身份窃贼。”
123顿时汗毛林立，果然，尔嘉王也是鸭阵营的吗？moon临死前说的话，让她自己也有些怀疑自己，毕竟之前在金广场有使用过技能把骷髅过肩摔。
“鸭阵营的？”小汤圆倒是很惊讶，他一直以为事务所的所有鹅都是鹅阵营，倒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按照分类的话，是这样的。”尔嘉王倒是没什么情绪波澜，反倒是看到小白被吓到的表情开口安慰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不用害怕。”
“嗯……我信你。”小白回应尔嘉王的目光，她只是有些惊讶，倒不至于害怕自己的同伴。
回到事务所，123一头扎进了办公室，翻出来橘老师当初给的卷轴。
鸭阵营有那么多身份，会不会有一个角色可以打骷髅？
翻阅了半天，目光落到了最后一行——
丧葬者。
“技能是……拖行尸体？”骷髅不就是换了一种形式的尸体？
难道说，自己真的是鸭阵营的一员？那岂不是跟暗号同一个阵营？
想到这里，123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