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洐明显的手足无措，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遇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初恋。

    陆思瑶看着她，真的很美。

    她觉得她真的很好看，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和他那么合拍。

    顾谨洐身穿黑色西装和她那高级定制的套裙那么合适，他们无论从气质和年龄上都很搭，她像个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你……和朋友来吃饭？”

    顾谨洐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他好像又想说点什么。

    “约了客户。”

    韩雪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什么社交，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交给了工作。

    顾谨洐看着她的眼睛：

    “那你快去吧。”

    她的眼里也印着他，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这样的眉目传情真的不考虑一下其它人的感受吗？

    陆思瑶看在眼里却没有做声。

    这是她第一次感到了不悦，来自他们两个的。

    韩雪走了，好像带走了他的魂。

    其实顾谨洐现在也未必还喜欢她，不过是有一些故事的人都很难走出来，毕竟那个时候他们都是认真的。

    韩雪学习很好，她也是班长，她真的帮助了顾谨洐很多，包括学习和生活。

    那个时候的顾谨洐学习不是很好，在他们交往一年的时间里，他从班级的倒数进入前几名的行列。

    但是顾谨洐这个人太偏执，为了不影响他考试分心，韩雪提出先应对考试，之后的事情慢慢再说。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分开成了真的分开。

    韩雪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交男朋友，因为这个世界上很难有和顾谨洐一样的人了。

    顾谨洐很优秀，外形和家世都是数一数二的，见过玫瑰就很难在接受路边的野花。

    韩雪到了国外手机被偷了，里面所有的号码和联系方式都不见了，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以为大学毕业之后就会回国，但是因为家里的种种原因她还是没能回来。

    时隔十几年，他还记得她？

    韩雪和顾谨洐的心情差不多，导致客户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太清，这是她第一次工作失误。

    顾谨洐坐在座位上，整个人的状态一直不好，陆思瑶是看在眼里的。

    这是他的前女友？不用说也能猜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六神无主，哪怕他已经在尽力掩饰了。

    “我吃饱了。”

    陆思瑶只吃了一口，就放下刀叉起身走了。

    顾谨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大小姐哪里又来脾气了？

    以前的韩雪从来都不会这样，她情绪稳定有耐心，在他烦躁的时候她会给他正面的疏导，像是一位良师益友的感觉，而陆思瑶却总是让他哄。

    倒不是他腻了，只是那个时间点确实有点。

    他不明白她在闹什么情绪？

    顾谨洐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门口，顾谨洐拉过她的胳膊：

    “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

    陆思瑶真的要笑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

    “我不想吃了。”

    陆思瑶没有直接挑明，而是给他留着余地。

    “你不是说想要吃西餐，怎么又不想吃了？”

    顾谨洐真的搞不懂她到底怎么了，但看她的表现确实是不开心了。

    他耐心的哄她，在很多时候他一直都是这样，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细声细语的说道：

    “怎么了？我哪里又做错了，告诉我，别让我猜好吗？”

    顾谨洐真的很好，好到每个女人对他都恋恋不忘。

    可是发生的终究是发生的，她不想承认也是不可能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多少故事？

    “你爱我吗？”

    陆思瑶想确定一下，这时她非常不确定。

    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失常过，所以她真的有点不自信。

    顾谨洐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爱。”

    他回答的干脆，但绝言不由衷。因为刚刚她明明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是热烈的是刻骨铭心的。

    人的出场顺序很重要，那时候的她还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如果她在早生十几年，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了吧？

    “那你爱她吗？”陆思瑶冷冷的说。

    她始终介意他身边的绯闻，哪怕不是亲眼所见，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见到。

    她？

    顾谨洐大脑高速运转，她在介意她？

    那个她是韩雪？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只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她是我同学……”顾谨洐想要解释，但又被她打断了。

    “你还爱她吗？哪怕只有一点。”

    陆思瑶看的出来他在乎，那么在乎就是爱。

    他不否认刚刚确实有点失态，毕竟他真的没想到在这能遇到她。

    她还是那个样子，他依然记得她穿着校服梳着马尾的样子。

    这是青春也是无法泯灭的回忆：

    “我只爱你。”

    陆思瑶当然相信她亲眼所见的，哪怕他只口否认。

    陆思瑶挣脱开他的束缚：

    “我们分手吧。”

    顾谨洐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他怎么了就要分手，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哄着她，宠着她，把她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似的。

    可是就是这么对她，她还是要分手：

    “为什么？”

    顾谨洐石化了，他的表情变化的也很快，刚刚还是柔声细语，现在就十分阴郁了。

    为什么？

    陆思瑶可不想承认他的问题，毕竟这也是她的耻辱：

    “你不想看着你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也不想和一个魂被勾走的人在一起吃饭，如果你爱我，绝不会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你心里有她，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

    陆思瑶说完就走了，顾谨洐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这是他第一次放她走，可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陆思瑶当时回家就买了连夜的飞机飞回了国外，顾谨洐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顾谨洐觉得她真的有点无理取闹，他真的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

    对，他确实当时懵了，但绝不是她所说的爱她。

    顾谨洐当然分的清过去和现在，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她，他怎么能想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