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珏常常会对着天空发呆,心里默默地想着:
阿英啊阿英,你现在在哪里?
是否还记得我这个曾经与你共度美好时光的人呢?……
话说当年,甘老先生家中养了一只鹦哥,那可不是一般的鸟儿,聪明伶俐得紧,简直能与人斗智斗勇。
老先生对它宠爱有加,常常亲自端茶送水,哦不,是亲自喂食,那份呵护劲儿,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上心呢。
那时候,甘珏小朋友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大概也就四五岁的光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老爹:
“爹啊,你养这只鸟儿是干啥用的呀?”
甘老先生一听,乐了,心想这小子还挺会找乐子,于是跟他开起了玩笑:
“嘿,这鸟儿啊,将来给你做媳妇!”
这话一出,全家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甘珏小朋友呢,虽然不太明白“媳妇”是啥玩意儿,但也跟着傻呵呵地笑。
有时候,鹦哥的吃食不够了,老先生就故作焦急地对甘珏说:
“儿子,还愣着干啥?快给你媳妇拿食料去,再不拿,你媳妇就要饿成皮包骨啦!”
这话一出,全家人又是一阵哄笑,甘珏呢,虽然心里有点懵,但还是屁颠屁颠地去拿食料了。
就这样,鹦哥成了甘家的一个开心果,大家时不时地就拿它来逗逗甘珏,甘珏呢,也乐此不疲地配合着大家,一家子其乐融融。
有一天,鹦哥的锁链不知咋的就断了,它扑棱着翅膀,嗖的一下就飞走了。
这下子,全家人都愣住了,心里那个空落落的呀,就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甘珏呢,更是像丢了魂儿一样,整天魂不守舍的。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恍然大悟:
“哦,原来老爹说的媳妇,就是指那只鹦哥啊!”
这事儿要是搁在别人身上,估计早就笑掉大牙了,但甘珏不一样,他明知道鹦哥不是人,却还是对它念念不忘。
尤其是他的嫂嫂,更是对鹦哥情深意重,日夜哭泣,就像失去了亲妹妹一样。
甘老先生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是挺不是滋味的,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开那样的玩笑,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甘老先生为了给甘珏找个真正的媳妇,费尽了心思,终于给他娶了个姓姜的姑娘。
这姜姑娘呢,长得也算标致,性格也温柔,但甘珏心里总是不满意,总觉得她比不上那只聪明伶俐的鹦哥。
这事儿吧,你说怪不怪?
正好那会儿,甘家有个表哥在广东做法官,甘老先生就想去探望探望他,顺便也散散心。
这一去可好,去了很久也没回来。
偏偏那会儿又赶上土匪作乱,附近的村庄都被烧得七零八落的,甘珏一看这架势,心里那个慌啊,赶紧带着家眷躲进了山沟里。
这山沟里啊,啥人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鱼龙混杂,谁也不认识谁。
甘珏一家子躲在这儿,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土匪就找上门来了。
有一天,甘珏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儿发呆呢,突然听到有个女的在小声说话,那声音咋一听,咋那么像阿英的声音呢?
他赶紧招呼嫂嫂过来听听,嫂嫂一听,也愣住了,那声音,简直跟鹦哥一模一样!
两人赶紧循声找去,果然看到一个姑娘,正跟几个同伴说话呢。
甘珏定睛一看,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眼眶顿时湿润,差一点就要泪如泉涌。
“阿英!竟然真的是你吗?你当真就是我的阿英吗?”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人竟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她。
那姑娘听到甘珏的呼喊声,不由得一怔,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她目光疑惑地凝视着甘珏,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从记忆深处将这个熟悉的面容辨认出来。
“哎呀呀,这不是甘珏嘛!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阿英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