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过。”
面对他的质问,鸢璃心里莫名有种偷情被夫抓到的心虚,回答他的声音也变得又小又心虚。
珩槿脸色阴沉了些,压回她身上,脸靠在她的颈窝,一言不发。
他骂骂她,鸢璃倒还没有现在这般害怕。她内心忐忑,心里发慌发麻,她壮着胆子道:“历劫是你选的,历劫姻缘可不是我安排的,他是我的凡世夫君,正儿八经八抬大轿成亲的,亲个嘴,很正常。”
“亲个嘴,很正常?”
他的语气里蕴涵的情绪再明显不过,鸢璃不敢再开口。
他施法将被子挪过来盖在他俩身上,又施法将她的衣衫变走,就给她剩了个肚兜和里裤。
鸢璃羞愤的想推开他,却怎么都推不开,也不敢大吵大闹的骂他,怕引来茶溯洵。此时此刻,鸢璃只想给自作自受的自己一巴掌,打得越清醒越好。
“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抗拒我,你越抗拒…”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下腹,她也顺着看了,他又道:“你越是抗拒,它越是兴奋,指不定我头脑一热,你这剩下的两块布,就保不住了。”
“好,好,我不动。你到底想干嘛啊?”鸢璃欲哭无泪地问道。
他轻轻扯着她肚兜的右上角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小块白嫩来,他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又觉不够,低头在那里吮吸着。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珩槿还是没松口,门外人道:“是我,蚩浔,我娘子在你这儿吗?”
“松开我,茶溯洵来找我了。”
闻言,珩槿吮吸的动作停了停,头稍微下移了些位置重新吮吸出个红团来,原本就抵挂在他下巴的肚兜边缘,跟随他头下移被下巴带着下移,下巴隔着肚兜直抵凸起。
门外茶溯洵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了,心里那个鸢璃也有些急不择路,忙道:再敲下去只怕茶溯洵真的会急到踹门进来的,他肯定一直在注意珩槿屋子门的动静,知道门没开过!实在不行你哄哄这个疯子,先让茶溯洵回去吧!我也要疯了!啊!我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他看见我跟珩槿躺在被窝里亲热肯定再也不要我了!鸢璃,你行行好!求你了…
鸢璃努力将声音压低到最小道:“珩槿,有什么气你私下跟我撒,先让他走,好吗?”
“你不舍得让他看,怎么就舍得让我看你们缠绵的幻象?是我先跟你成婚的,他纵使与你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可也是你先跟我成亲的!”
“可那是幻象,我的身子,你每一处都占有过了,每一处你都见过了。可是茶溯洵没有,我们也是真的躺在一个被窝里,亲密成这样了,你让别的男人看了去,我还有没有脸活?我一个女子,什么都给你了,难道你还要让我丢这个脸面吗?他要进来了,我再也不会理…”
话还未说完,那扇被拍了太久太久的门终是开了。
开门声响起,鸢璃快速拉起两旁的被子将他俩盖得严严实实的,由于动作太快,劲使得大了,珩槿的头被按在她的胸前,想要抬头,她却将他的头牢牢抱住,她用近乎气声的小声道:“别动!”
珩槿刚才抬头的瞬间,虽被按了回去,可幸好得了个呼吸的缝隙。
“夫君,你先回房等我,我还有些天上的事要跟他商量,很快就回来。”
与鸢璃一摸一样的的声音响起,可门是开着的,鸢璃仍旧不敢掀开被子。虽然珩槿这屋里的床并不对着门,可也怕茶溯洵突然进屋。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门口那个鸢璃压低声音道:“事关重大,有天上的事要谈,况且事还没办成,回去再跟你细说。”
“好,那我先回屋等你。很晚了,早些回来吧。”
门被关紧,鸢璃才将被子拉开呼吸。
待他的头离开她的胸,他伸手将肚兜复原,还抹了抹肚兜上因他而起的褶皱。鸢璃低头撇着他吸的位置,脑海里,那团红晕和他吸时的感觉,以及他本就打算用傀儡障眼法瞒过茶溯洵,却一直不说看她求他的羞愤恼怒,挥之不去。
鸢璃只觉又气得委屈,感受到眼角的湿润,她拉下他,在他肩膀和靠近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松口后,只见,珩槿并没有生气,反而看着那微微渗出小血珠的牙印发笑。
他视线落在红团处,问:“这里呢?他亲过吗?”
这样的珩槿让鸢璃丝毫没有招架之力,生怕他一个一个的地方试下去,没有迟疑,她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有你亲过!”
“当真?”
“当真!你不是也说了吗?你不是凡人之躯,想知道我有没有说话易如反掌。你不信我又何必反复问我,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问我!”
“我信我信,我错了娘子,我知道他亲过你的唇,醋意、嫉妒到达了极致,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吓到你了吧?我错了娘子…你说凡世姻缘亲个嘴,很正常,我听了,就更生气了,恨不得在你身上处处留下我的痕迹来向自己证明你还是我的。方才茶溯洵敲门时我就想好了应对之法,却不告诉你,故意惹你急,我大错特错,求娘子宽宥。我怎么可能舍得让旁的外人看到这一幕呢?何况还是个男子,若我所说有半分虚假,就让天雷劈死我!”
她本想好好骂他一顿,可还没开口眼泪就哗哗停不住了,跟断线的珍珠似的连连砸落。
她满腔委屈道:“所以呢?你还要试哪里?你太欺负人了!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了!”
珩槿赶忙从她身上下来,将她衣服原原本本变回去,连发髻都施法给她恢复整齐了,才跪在她脚边认错。
“我知错了娘子,你别哭你别哭,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你别不喜欢我,求你了娘子,求你… ”
她坐起身来道:“欺负回来?还不是你占便宜!”
“不不不,我让你欺负回来的意思不只是说你可以像刚才我欺负你那样欺负我,你想怎样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不喜欢我。”
她掀开被子起身就走,由他像落水狗一样,蔫蔫地跪在床边,并不搭理他。想起来的目的,她又气冲冲地走了回来。
见她回来,珩槿抬眸的瞬间,眼睛都亮了些。
她伸出右手,摊开手掌道:“把你那只千年螭殺给我。”
他没问她用处,就将螭殺给了她,再取了滴她的指尖血,融入螭殺后背。施法将她指尖刺破的地方修复,他道:“我在它身上下了些禁制,无法被外人驱使,只能认我为主。我只有这一只,要让它重新认你为主,才不得不才用滴血认主的法子。”
“你用这只螭殺做过些什么?”
“就我刚才跟你说的,只用她显现过我们的过往。”
想到方才的教训,珩槿又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独自在寝殿时才拿出来看,没有让人瞧了去我们亲密时的模样。而且,螭殺看过的记忆只有驱使时的主人可以再次看。还有就是,差使它去看了嫦眉的记忆,别的没有,真的。”
脑海想象力太丰富,鸢璃瞬间便想象出他在寝宫,看着面前浮现的他们之前亲密云雨的画面,她的脸红到烫得明显。
“不准你再拥有螭殺。你拥有螭殺多久了?”
“多久不记得了,太久远,好像是在两万多年前征战时得来的。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只,我没收了。”
“那我以后想你了怎么办?”
“忘了我就不会想了。”
鸢璃拿出他给的那只玉铃铛,准备将其收入,却发现,这只玉铃铛内已存放了好几十只隐翅。
“你的东西还在铃铛里,还你。”
“忘不了。送你的,蓬莱仙岛上近一半的隐翅都在这儿了,应该够你用好长一阵时日了。用完了告诉我,我再去给你抓。”
她跟随小白鸟去找过隐翅,知道找隐翅就有多不容易。
“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没有什么无功不受禄。”他卖惨道:“我在蓬莱仙岛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点的,你就这样冷漠的对待我的心意吗?连收下,都嫌弃脏了你的铃铛。”
“我没说嫌弃脏了我的铃铛,是你胡思乱想编排我的。”
“可你就是这样表现的,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惹你生了这么大气,你不愿再沾染我的东西,是该的。”
为了显得真,他说完这话,肩膀耷拉了下去,垂头丧气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时不时吸了吸鼻子弄出点哽咽鼻塞的错觉动静出来。等她看向他,他的眼泪就刚好滑落。
从父身为月老,最是懂情爱。从父说过,美人楚楚落泪惹人怜,也同样适用于,美男子,且,容貌越佳,与平时相比越有反差,就越有效。
果不其然,她没再拒绝,将螭殺收入了玉铃铛。
“多谢。”她举起玉铃铛,朝他晃了晃。“我没有嫌弃,更没有觉得是脏了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