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辞伸手抓住其中一道,看着悬浮于掌心的气,“这朱氏夫妇还真保下一点”,而后侧头,手指肚轻点祈南言的头,笑着夸奖,“我家阿言,棒棒哒。”
祈南言抱着手臂,昂着脑袋无比得意的说,“那是。”
“所以,阿言承认是我的了?”
祈南言沉默一瞬,才正色道,“等事情完结,我在告诉你我的答案。”
“真的?”,卫慕辞激动的尾音都上扬了起来,“不许骗人哈,骗人鬼,喝凉水。”
祈南言揪了揪他的耳朵,“幼稚鬼”,连诅咒人的话也能说成情话,他本就是鬼,喝不了热水,最后几句话只在心中念叨。
浅浅小闹过去后,卫慕辞将掌心的气抛向半空,嘴里振振有词,“万界渺渺,万海涛涛,上至人间,下至碧落,人邪无所遁形,寻。”
下一瞬,气顿时动了,飞速窜出门外,卫慕辞紧随而去,顺着那道气体,左转右转,来到小四合院最角落处,这里大多住的都是朱宅佣人,卫慕辞的到来,让看见他的人愣了一瞬,有认出卫慕辞是朱阁亲自带进来的佣人回过神后,正欲上前问询。
气体嗖的进了最左边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卫慕辞破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位身材偏瘦的男人正在喝水,看见他也呆愣住。
卫慕辞看着男人,想起那张儿童床构造,稍微对比了一下,藏下眼前这个那人绰绰有余,当下便有了计较,只是他还未开口。
男人回过神,想起什么,瞳孔一缩,转身就想跳窗往外跑。
一把漆黑唐刀,直直擦过男人的耳边,瞬间溢出鲜红,准确无误的钉在男人脚尖三公分处,阻止他的步伐。
卫慕辞勾唇一笑,面露不屑,“不打自招。”
男人背对着卫慕辞,眼眸瞪大颤动,心中无比惊惧,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认,认了他就完了。
一咬牙,转身堆砌起谄媚笑容,“不知道二位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卫慕辞并不吃他这一套,只道,“有什么,跟你们家老爷子说去吧,和我诡辩只会浪费口水,毕竟,你和我说了我也不会相信。”
祈南言乐的笑出声;“你说他怎么想的,刚开始不想着狡辩,见跑不掉了又开始狡辩。”
”自作聪明呗,觉得他能跑,见我动刀了,就怕了呗,不过,你还别说,他还挺识时务者,没继续跟我刚。”
祈南言:“跑得快,怂的快,行啦,捆上,带走”
卫慕辞扬声道,“得嘞,尊阿言之命。”
男人面色惊恐看着逼近笑得诡异的青年,一声大叫喊破云霄,惊飞了房顶的鸟儿。
有人看到,急忙想去理论,却被知情者拽住,低声告知,“那是老爷请来的客人,朱复礼肯定做了什么,你敢帮忙,不怕工作丢了。”
那人这才放下手,毕竟他可不想丢了这份薪水高的工作。
柴房里面,朱复礼手脚被捆,嘴巴也被堵着扔在柴堆里,卫慕辞和祈南言无聊的拿着树枝,在堆积木灰里面玩九宫格。
祈南言画下一个勾,树枝一划出横线,洋洋得意,“我又赢了。”
卫慕辞把木灰重新铺平,画出九宫格,不甘道,“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这玩意我从小玩到大,从来没输过。”
“哼,来就来,怕你”,祈南言也不甘示弱。
一分钟后,祈南言又赢了,挑眉笑道,“从小赢到大又怎么样,遇见我,要不是照样输,哼。”
卫慕辞丢开树叉子,起身走到祈南言身边,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很是配合,“是是是,在你手下我只有输的份,所以,要不然你行行好,我把我自己输给你,你就收了我呗。”
“收了你?你是道士还是我是道士?”
卫慕辞正准备开始诡辩,只见朱阁走了进来,手里东西递给卫慕辞道,“小先生,你要的东西,我都为你买来了。”
卫慕辞拆开一看,十分满意,“有劳老爷子”,随后指着朱复礼说,“这便是那日摔了令孙的玉观音的人。”
他在外采购东西之时,朱阁已经听宅中人佣人打电话说了,当时只觉无比荒诞,任他也万万没想到,害他孙儿的居然会是朱复礼,他想过任何人都没怀疑过他。
“小先生,可否让他说话。”
“老爷子自便,我只是懒得听他聒噪,这才堵了他的嘴,现在既然您来了自然是您做主。”
朱阁说道,“多谢”,随后上前扯开布匹,只见朱复礼当即嚎冤反问,“老爷,真的什么都没做,这位先生忽然就闯进我的房间,把我捆了丢进柴房。”
祈南言戳了戳卫慕辞大臂,“他在骂你不知礼数和行事张扬暴躁,还说你冤枉他,说自己很无辜,根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哦对了,还有先斩后奏和行事僭越,总之他在蛐蛐你”
卫慕辞:“……,阿言,你是怎么从他寥寥几句话中读出这么多意思的?”
祈南言摊摊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这还需要读吗?他不都直接明说的吗?”
卫慕辞:好吧,老婆说的都对。
朱阁压根不信,面上愠怒,“朱复礼,你们家祖祖辈辈都为我朱家做事,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们就像是对待亲人一般,从未亏欠,连在我儿子儿媳车祸里你幸存活下来的爷爷,也是我联系浔城最好的医馆,拿的钱救治,我待你不薄,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孙儿,为什么!!!”
祈南言迅速从里面提出几个重点,祖祖辈辈都在朱家,车祸幸存,转头看着卫慕辞,只见他也是一副凝重的样子。
“那日我说着老爷子身上有鬼气,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
卫慕辞神情郑重,“乃是血脉同源作怪。”
“所以你猜,那躺在医院朱复礼的爷爷也是朱家人,最主要,那场车祸,朱氏夫妇正值壮年却死了,但一个老头子受了那么大冲击却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