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该回去了”,卫慕辞声音飘散在风中,有些不大真切。
远处同样传来祈南言飘忽嗓音,“你不是答应了岁岁说三天后帮他找到父母的吗?”
“放心啦,他们会去的。”
“哦。”
房间内韩能和闵柔面面相觑,床上传来猛地惊呼声,韩溪坐起身大喊,“爸爸妈妈,有鬼,鬼要杀我。”
闵柔见韩溪醒了,将所有疑惑抛之脑后,赶忙坐在床边,抱着韩溪安慰低哄,“小溪不怕,爸爸妈妈在这里,没有鬼,只是做噩梦了,乖啊,不怕。”
来自妈妈柔软的怀抱和声音稍微驱散了一些韩溪心中的恐惧。
韩能站在原地,听到那个鬼字,想起那日那个男鬼离开之时说的话
——逆天改命,鸠占鹊巢。
结合刚才大师所说,让他们去祭拜韩家祖先,莫非那个男鬼是他们韩家某一任祖先,正是因为知道了小溪灵魂被人换了,这才特地上来帮他们的?
越想韩能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不然没办法解释突然出现的男鬼和男鬼离开时那句话。
韩溪趴在闵柔怀中哭泣,好一会才探出头,余光扫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韩能,嘴巴一瘪,“爸爸,你为什么不过来?我害怕。”
闵柔神色僵了一瞬,不知所措的的看着韩能,她担心丈夫信了大师的话疏远小溪,又担心他不信,因为她也怕大师所言是真的。
韩能外表看不出什么,神色温润来到韩溪身边,大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温声说,“小溪不要怕,有爸爸妈妈在这,你放心,爸爸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定会不惜一切……保护你”,最后三个字,韩能声音很轻很轻。
闵柔清楚看到韩能眼里刚一闪而逝的寒凉,心情复杂,对于卫慕辞的话,她也是半信半疑,但就目前看来,丈夫应该是是信了,于她而言,不管灵魂是不是她的孩子,至少身体也是的,那韩溪就还是她的孩子,那她就好好好保护她,这么一想,闵柔抱着韩溪的手又紧了两分。
韩溪疑惑的看了一眼妈妈。
祈南言和卫慕辞并没有直接回酒店,两人在外面逛吃逛吃一整天,踩着橘色光芒回了酒店,滴的一声,房门打开,祈南言张开双手往床上一倒,翻了个身,面对着天花板,下一瞬,面前出现一张含笑的俊脸,明晃晃写着——我要搞事。
“做什么?”
卫慕辞扬了扬眉毛,颇为神秘的说,“你猜啊。”
祈南言仔细端详,冷冷吐出两句话,“笑得猥琐,准没好事。”
卫慕辞:“……”,笑意加深,随即抬起手。
——“臭小子,我是你祖宗,快接电话,臭小子……。”
卫慕辞笑容僵在脸上,但笑容不会消失,他只是会转移,比如转移到祈南言脸上。
放肆的大笑声衬的卫慕辞周身气息越发幽怨和不爽,但还是认命拿出手机接电话,开了扩音,一道粗犷伴随着嘈杂声音响彻房间。
“臭小子,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怎么还不回来,在外面搞什么偷偷摸摸呢?”
“胡说,我在外面做善事呢,怎么可能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善事?得了吧你,你不出手就是最大的善良。”
“哎呀,师傅你打电话来做什么”,卫慕辞也不想和师傅掰扯下去,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
“一万。”
“四筒”
“八饼”
“碰。”
祈南言:“……”
卫慕辞额边掉下三根黑线,咬牙切齿,“师傅,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你打麻将吗?不对,你又打麻将,你忘了上次……”
“噔。”
手机传来电话被挂断的音效,卫慕辞脸色漆黑,他哪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还不是怕他揭老底,提前下手,就他师傅这老底,全门派都知道,压根都不需要他揭。
约莫过了两分钟,熟悉的铃声再度响起,卫慕辞听着熟悉的音效,认命再度接起电话,只是这次换了个老者,同样伴随着嘈杂背景音,“小辞啊,上次你电话说的事情,宗门已经派人去查了,坨遆确实是南洋那边的人,他的母亲是南洋药术世家西砂小姐,只是西砂家药术却大多用来害人。”
“我知道了,掌门,那你们应该还没对坨遆动手吧?”
“三万,还没动手,毕竟他虽有南洋血脉,但却是在本国土生土养长大的,没道理只因为一个血脉问题就对人家动手。”
“好,我知道了,辛苦掌门和各位长老了。”
这次电话里发出声音又成了川鹤,“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卫慕辞看向祈南言,却见他摇了摇头。
“外面那么好玩,当然是玩够本了再回去,反正就算我回去也没什么事。”
“嘿,臭小子,出去一趟,心还玩野了,赶紧回来修炼,现在宗门一些后进者都要超过你了,你作为东归派师叔祖能不能上点心,带好榜样。”
“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们想好自然自己会学好,要是想坏那也是他们自己选择,可别啥镶金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川鹤嗤笑一声,“不是我说你个臭小子,屎盆子都要镶金,恶不恶心你。”
祈南言总算知道这一世卫慕辞抓奇怪重点的能力是随了谁的根了,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卫慕辞又和川鹤互怼几句后才挂了电话,扑到祈南言另一边,眼睛紧紧盯着他,“刚刚摇头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有重要事情”,祈南言淡淡的说。
“什么重要事情?”
“你要上元婴。”
“什么玩意!”,卫慕辞睁大眼睛,感觉自己听到了他老婆在说笑话,不确定的问,“我?上元婴?”
祈南言哪能不知道卫慕辞想法,无非还是想当咸鱼,但有他在,绝对不可能,他要借助鬼王珠冲击鬼王,阿辞有这么能光躺着不动呢,夫夫俩当然是要一块上进咯。
当即睁着眼睛,上下扫视了一圈,捂着嘴,故作不可置信的说,“不是吧,不是吧,哥哥,你短短二十多年就已经快比肩一些大能,老公那么聪明,一个小小元婴,还不是轻松拿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