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本想急忙穿件衣服就过去,但一看到镜子中蓬头垢面、胡子邋遢的自己,像个乞丐似的,别没帮到梅疏影,还把她吓坏了。
只得吩咐白芷先回去,他稍后就到。在丫鬟的帮助下,谢文东洗好头发、刮了胡子,还洗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他提着一篮子新鲜水果,在去看梅疏影的路上,却遇到了陆嫣然陆老师,他打招呼问道:“陆老师,您这是去哪儿啊?”
“去疏影小姐那里。”陆嫣然道。
谢文东顺口问道:“哦,你也是去看她的吧,希望她病的不重。”
陆嫣然先是一愣,但马上道:“是啊”
谢文东道:“那走吧,我们一起去吧。”“哦,你们现在这么熟了?”
“我们是好朋友啊。”陆嫣然道。
\&哦,好朋友,那好你们刚好有个伴儿。\&谢文东满意的道。
他们一起来到梅疏影的小院,远远就听到悠扬的古琴声,待谢文东走近一看,却见气定神闲弹琴之人正是梅疏影。
谢文东不解的道:“疏影,不是,你?”
梅疏影停下手中的琴,转过头朝谢文东笑了笑道:“东哥,不好意思,我们听说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大半个月,怕你闷出毛病来,才出此下策把你骗出来散散心,你可不要怪我哟?”
谢文东恍然大悟,他看了眼对他笑的陆嫣然,还有低头憋笑的白芷,终于欲言又止的道:“你们都是同谋哈?难得你们一片苦心,既来之,则安之,各位咋个帮我宽心法儿?”
梅疏影指着一桌小菜道:“东哥,你看我都准备好了,准备今天跟你和嫣然姐一起小酌几杯。”
“疏影,我记得你不怎么喝酒的?”谢文东道。
“呵呵呵,我确实不怎么喝酒,但是今天就为东哥你破例吧。”梅疏影有些羞涩的道。
陆嫣然也道:“我们知道你心情不好,就一起聊聊天,小酌几杯吧,来吧?”
谢文东坐下道:“好,恭敬不如从命,请把!”“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我们平时什么都聊。”陆嫣然道。
他们边吃边聊了一段后,菜肴也只剩个七七八八了,几人都早已微醺有了几分醉意。但是他们聊的还不尽兴,于是就把桌子上的盘子撤了,又换上了刚沏的茶,白芷此时从屋内端出一个香炉放在桌上。
陆嫣然闻了闻,好奇的道:“这熏香好特别啊?”
梅疏影眉头舒展了开来,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陆姐姐果然是不一般的人,这熏香是我二哥特制的。”
谢文东点点头道:“嗯,我说了吧。”
梅疏影继续道:“我二哥是家里唯一继承制香工艺的人,平时制香之时连亲近之人都不许靠近,他制的香一年都点不了几回呢。他常说点香亦是无端物,贪作熏香忘却身。”
“难得二爷是如此风雅之人,看来我当初是有些梦浪了。”谢文东听罢感慨道。
说到此处,梅疏影有些感慨的道:“如果不是大烟,一切都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陆嫣然见梅疏影有些伤感,她也有些唏嘘的道:“像二爷这样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一身抱负的人,只要沾上两样东西,就会把一切都断送了。一个是赌,一个是这大烟。”
谢文东和梅疏影都赞许的点了点头。
陆嫣然继续道:“希望将来的孩子,都能远离这两样东西,能够接受更好地教育。”
说完她又转向谢文东道:“我们凤凰镇的私塾,现在还远远不够,我们要把凤凰镇所有的学龄男孩女孩,都送到学塾接受教育。当然现在的私塾就太小了,我们还要盖更大的书院,要在凤凰镇做到有教无类。”
谢文东满意的道;“陆老师说的好,让我茅塞顿开,我完全赞成你的说法。这些年我一直忙着凤凰镇的商业发展,对教育确实疏于关注,我答应你会重新规划我们的教育学院,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教育,让孩子们有更多的未来,也让我们凤凰镇有更多的可能。”
谢文东、梅疏影和陆嫣然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有一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
谢文东从中午过来,眼看着日落黄昏,此时已经入夜了。陆嫣然和梅疏影又一起讨论了些琴艺和音乐方面的事,她们两个小姐妹情投意合,谈笑风生越来越投入,却让一旁的谢文东听得百无聊赖,很快就被催眠般的打起了呼噜。
又过了半晌,陆嫣然起身道:“妹妹,天色渐晚,虽然住的不远,我也要回去了。”
她们二人同时看向睡得正香的谢文东,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又同时捂住了嘴怕吵醒他。
梅疏影道:“嫣然姐姐,看来东哥没办法做护花使者,送你回去了,我让白芷送你回去吧。”
陆嫣然又看了眼谢文东,笑着道:“好,那有劳了。那他你准备怎么处置?”
“他?姐姐就先别管了,先把你送回去,我再想办法吧。”梅疏影瞄了一眼谢文东,嫣然一笑道。
“好,那我先告辞了。”陆嫣然跟梅疏影告辞道。
待白芷送完陆嫣然回来,她发现谢文东被脱掉外衫,躺在梅疏影的绣床上,而梅疏影正在小心翼翼的给谢文东擦拭着身体。白芷惊讶的道:“小,小姐,你没有把他送回去啊?”
梅疏影温柔的擦了擦谢文东的脸蛋,又揉搓了一把热毛巾道:“东哥他最近情绪低落,肯定很累,好不容易今天心情好点,此时睡得正香,我不想再折腾他了。”
“那,那小姐你今天睡哪里?”白芷疑惑地问道。
“死丫头,哪有那么多问题,你早点睡吧,我自己会处理的。”梅疏影啐了一口道。
白芷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还悄悄的关上了房门。
清晨的小院里鸟语花香,各种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终于把谢文东吵醒,他睡眼惺忪的准备起身,正在他因昨晚的宿醉有些头痛时,他猛地发现梅疏影正赤裸着身体躺在自己的胸膛上。
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趴在谢文东胸膛上的梅疏影,此时也醒来了。
“疏~!”谢文东要惊呼出口的一瞬间,梅疏影轻轻捂住了他的嘴。梅疏影的脸再一次温柔的贴在谢文东结实的胸膛上,她缓缓地道:“东哥,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梅疏影继续道:“我一直都觉得我有琴和书陪伴就够了,应该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吧。自从我们相遇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是一个不一样的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