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娃吵着闹着要让陆溪陪他们出门买玩具的时候,陆溪根本就没想到过,俩娃打的是其他的主意。
她带着圆圆和糖糖到了玩具店,一进门,就看到正相对而站的两个男人。
陆溪昨天折腾了一天,现在对俩男人的雄竞已经害怕了。
看到俩人手里都抱着一束玫瑰花,虽然还没让她选,但陆溪的头已经开始疼了。
糖糖倒是自来熟,她开心的冲着夜桉和竺渊招手,“竺渊叔叔,夜桉叔叔,我们来啦。”
完了,陆溪来不及捂住糖糖的嘴,夜桉和竺渊已经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好巧啊,你们也过来买玩具。”陆溪尬笑。
夜桉和竺渊眼中同时浮起疑惑,“不是你约我们过来的吗?”
陆溪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糖糖,果然,糖糖已经缩成一团,躲在了圆圆身后。
“没收这个月的巧克力。”陆溪冲着糖糖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两个男人。
不出她所料,俩人都把玫瑰花递到她面前。
接谁的都不合适,一起接吧,又太大了,根本就抱不下。
“这花真漂亮。”陆溪尴尬的笑了笑,“是送给我的吗?我来得急,也没什么能送给你们的,这花就借花献佛送给你们了。”
说着,陆溪又把花推了回去。
在俩男人说话之前,陆溪一手牵着糖糖,一手牵着圆圆走到一边去看玩具,俩小孩往陆溪身边一站,根本没有男人靠近的空间。
竺渊和夜桉走在身后,见陆溪根本不搭理他俩,倒是聊了起来。
“竺先生肩负重担,难为你每天还抽出时间到这里来。”夜桉抱着一束鲜花,淡淡的看了竺渊一眼。
“夜先生既已另觅他爱,难为还抽出时间来找寻旧人。”
“从来就没有另觅他爱。”说起这个,夜桉眼底沁出冷意,“从始至终都只有陆溪一个人。”
“是吗?”竺渊淡淡道,“无论动机如何,至少伤害是真实的,夜先生在陆溪这里已经成为了过去的符号。”
“过去也可以成为将来。”夜桉分毫不让,“倒是竺先生,你确定,陆溪真的适合你给的未来吗?”
竺渊眼眸眯起,直直的看着夜桉,身为王上的气势尽数的朝着夜桉压过来。
夜桉却不惧,甚至又补上一句,“你比我更清楚,环境能杀掉一个人,即使你是王朝的统治者也不能改变这个事情。”
竺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溪的背影,她正拿着一个玩具和糖糖说话,脸上带着笑,酒窝浅浅,眼中有着从第一面的时候起,就打动了他的生机和活力。
纵使他和夜桉针锋相对,也不得不承认夜桉说的是对的。
在其位谋其职,即使他可以一直护着陆溪,可只要站在他身边,无数的目光和聚焦都会落在陆溪身上。
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束缚会变成一张网,将他和身边的人一点点绞紧。
竺渊眸光暗下来,他看向夜桉,“难道你就能给她自由吗?”
“我可以。”夜桉回视竺渊,眼底是必然的坚定,“在我身边,她可以随心所欲,毕竟我就是世人眼中最离经叛道的人,谁会把注意力再聚集到她身上。”
竺渊沉默了。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玫瑰,这花是他从宫殿花园里摘的,热烈,鲜艳,美的惊心动魄,每一片花瓣都有着标准的美丽。
这些由花匠精心培育而成的花朵,美丽优雅,却自带着宫中的规训。
从他成为王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这个王朝的一部分。
他属于民众,属于皇族,唯独不属于他自己。
其实他很羡慕夜桉。
夜桉折返爬墙的那一晚,竺渊其实也折返回去了。
只不过,夜桉爬的是墙,竺渊走的是正门。
他撑着伞站在门口,看着夜桉三两下就翻过阳台,敲响了陆溪的窗户。
那一瞬间,他想起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还不是王储,没有被无数的规矩和礼仪加身,也曾经为了喜爱的事物拼尽一切。
可现在,他戴着王冠,那浅浅的一两斤,压在身上,如同万斤,让他不敢错走一步。
陆溪来到灵州这么久,竺渊一直安静的守着,就是担心自己给不了陆溪自由的空间。
可喜欢这种情绪,越压制就越反抗,日复一日的陪伴里,竺渊终于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万一,盛放的玫瑰,也可以在宫殿之中绽放呢。
可此时,夜桉直白的话语,再一次将他的顾虑打破开来。
他直直的盯着夜桉,“那又如何,决定权在陆溪手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