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上官郴心中一阵慌乱。
“一个仅仅照顾了你几个月的女人,竟然让你如此牵挂。”
上官瑾冷笑道:“我养育你十五年,还让你进入了族谱,可从未见你对我有过半分关心。你这白眼狼,真是不值得我对你的好。”
面对养子的愤怒与恐惧,上官瑾显得极为不耐烦。
他轻轻一挥手,身后一名丹士便丢过来一个铁箱,箱子重重落地,盖子应声而开,腐臭味和蠕动的尸虫随之涌出。
上官郴一眼就认出了那条腰带,那是他在十四岁那年完成任务归来时为墨雪买的礼物。现在它已经被血污浸染得面目全非。
“女人啊,总是不可信的。”
上官瑾嘲讽道:“除了姜雪那个贱人,墨雪是我最讨厌的另一个。她若安分守己,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些。
但她竟敢打你的主意,用她在血毒教残留的力量威胁我,想要带走你。妄图染指皇室血脉,真是罪大恶极。你说,这样的她,该不该死?”
上官郴看着墨雪那被剧毒侵蚀、惨不忍睹的遗骸,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他的牙齿咬紧,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因充血而变得通红。
带着满腔怒火,他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郴儿,为何这般看我?”
上官瑾撑着头,戏谑地看着他:“本王不喜欢这个眼神。”
上官瑾示意身旁的丹士上前一步,挡在上官郴面前。
“郴儿,你要想清楚,真要对本王动手吗?”他看得出上官郴眼中的恨意,但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如果你聪明的话,现在就去长乐山脚执行命令,否则,墨雪的遗骨将化为灰烬,散落在这荒野之中。”上官瑾眯着眼睛威胁道。
要么遵命行事,要么墨雪的遗骨将永远消失不见。
上官郴凝视着他许久,直到掌心渗出血来,才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复仇的冲动,哑着嗓子转身离去:“走!”
一声怒吼,满是伤痛与愤怒,上千名丹士跟随上官郴离开了木屋。
上官瑾望着上官郴离去的背影,疯狂地笑着。
“姜雪,等着吧,你毁了我的双腿、名声和前途,这些账,我要你千倍偿还!”
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伴随着上官瑾心中的复仇火焰。
在前往乾国的路上,姜雪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轻轻掀开车帘,望向长乐山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怎么了?”萧湛注意到她的忧愁,轻声问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安。”
姜雪捂住胸口,转头靠在萧湛的肩上:“或许是因为多年的愿望即将成真,感觉有些不真实吧。”
想到与女儿分离多年,错过了她成长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即将重逢时,内心不禁充满了紧张。
她担心女儿现在的模样,更害怕女儿会责怪她,甚至不喜欢她。这样的焦虑,在重生后的生活中并不常见。
“别担心。”
萧湛温柔地在她头上轻吻了一下:“莫离是我们的女儿,一旦她了解了当年的真相,绝不会怪你的。”
“但愿如此。”姜雪依靠着他,望着远方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
这天,长乐山热闹非凡,因为清虚派掌门玄鹤亲临此地讲学。清虚派近年来名声大噪,在玄鹤掌门的带领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能加入清虚派的人皆非同凡响,而那些从清虚派出师的弟子更是杰出非凡。
因此,十国之内的贵族和皇族都竞相将子女送入清虚派,渴望得到玄鹤掌门的指点。这次的修学机会,可谓十年难得一遇。
贵族学子们早已翘首以待,当看到玄鹤如同仙人般的身影出现时,无不激动万分。
“离心,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曲听云见离心因伤势未愈仍坚持前来,心存担忧地低声询问。
“我还好。”尽管疼痛难忍,离心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用最坚定的声音回应。
授课中,曲听云偶尔分心,被父亲玄鹤低沉的声音唤回注意。
“奉天。”这一声提醒让他迅速将目光重新集中在父亲身上。
坐在玄鹤旁边的曲心见状,掩嘴轻笑。儿子很少会分心,看来他对身边的小姑娘动了真心。
那小姑娘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众多贵族子弟的目光,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被施了魔法。
传闻玄鹤道长夫妻二人与众不同,一个如神似仙,另一个则魅惑人心。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虚!
曲心这位女子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满满的迷人魅力,仿佛能轻易牵动每个人的心弦。
即便是像玄鹤掌门这般超凡脱俗的人物,也未能免俗地被她吸引。
离心看着曲心与玄鹤,终于明白了为何曲听云身上能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并且融合得如此和谐。
这无疑是家族血脉的神奇之处。
玄鹤注意到那些贵族子弟们对曲心投来的注视,表面上虽无波澜,但他迅速站起,挡在了曲心身前,保护她不受他人的窥视。
在他眼中,曲心的美丽是独属于他的,不容许他人觊觎。
课程结束时已是中午,按照曲如尘的安排,玄鹤和曲心前往厢房休息。
一进房间,门刚关上,曲心就被一股力量拉入怀中,玄鹤用唇封住了她的嘴,热烈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他紧紧地抱着她,不给她留下一丝空隙。
在这个私密的时刻,玄鹤展现出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一面——热烈而满是激情。
当两人的唇分开时,曲心轻笑着打趣道:“道长讲课也能讲出这样的火花吗?”
看到他清冷的面容微微泛红,曲心忍不住逗弄着他,享受着他那难以自制的模样。
“莫要闹。”玄鹤低沉的声音透露着未尽的渴望,他抓住了她调皮的手。
“呵呵,方才进门时那个霸道的人是谁呢?”
曲心轻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道长是不是刚才吃醋了?”
她清楚地记得,那些贵族子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玄鹤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