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
酒摊前,瞎老头依然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着,仿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只听得一阵丁零当啷之声传来,原来是有人走近了酒摊。
“哎,大头爷,您这次可不能再拿我的酒啦。”
那老瞎子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一边说着话,一边慌忙伸出双手摸索过去,但却被对方猛地一下给打开了。
“老子现在心情烦躁得很,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赶紧给我滚开!”
大头向来蛮横无理,他在此处拿酒从未付过一分钱,即便是偶尔给点所谓的“报酬”,也不过是些用铁砂伪装成的“碎银子”罢了。面对这种情形,老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说你们陈掌柜遭难了,可有此事啊?”
老瞎子突然开口说道。
大头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思忖:这老瞎子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呢?于是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谁……谁告诉你的?我们家掌柜的……”
还未等大头把话说完,老瞎子便打断了他:
“老夫年轻时曾精研占卜之术,对于这些事情自然能够推算出来。”
说罢,只见他原本松弛无力的手此刻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般紧紧抓住了大头伸向烧酒的那只手。
“你在老夫这里白喝了多少烧酒,是不是要好好算算了?”
老瞎子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带着丝丝寒意。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拨弄着那蒙住眼睛的黑纱布,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缝隙,可以隐约看见他双眼眼眶之上那触目惊心、狰狞可怖的深深刀疤。
大头听到这句话后,手中的烧酒猛地一顿,然后缓缓放下。他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紧接着,他转过身去,脚步有些踉跄地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那老瞎子冷哼一声:
“怎么,你不是一直口出狂言,说自己从来都不怕我这么个残废吗?今日为何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落荒而逃呢?”
说话间,只见他手腕一抖,原本用来当作拐杖的翠竹竟突然扭动起来,眨眼之间,从中拔出了一柄寒光四射、锋利无比的二指宽长刀!
这柄长刀通体漆黑如墨,刃口处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冷光,显然是一件绝世凶器。而且更为诡异的是,此刀竟然没有护手,完全就是一把纯粹的杀人利器!由此可见,这位看似风烛残年的老瞎子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大头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怒目圆睁,大骂道:
“去死吧!”
随即伸手抄起身边的一个陶罐子,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老瞎子的脸庞砸去。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那老瞎子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轻而易举地举起手中的长刀,轻轻一挥。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个被大头寄予厚望的陶罐子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开来。
“年轻人啊,你的心境实在太过浮躁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老夫今天必须得替你好好松松筋骨才行呐!”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老瞎子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高高举起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大头凶猛扑去......
\&二掌柜的!您赶紧先回去吧!\&
站在一旁目睹这惊心动魄场景的小徒弟完全被吓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似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身材壮硕、威风凛凛的大头此刻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跪伏在那位身形瘦削、双眼失明的老头子跟前。
\&呵呵...大头爷啊,依我看呐,你们这所谓的'破车会'如今怕是犹如那陷入泥潭中的菩萨,想要自保都难喽!\&
言罢,老瞎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紧接着,他动作娴熟地将长刀插入到身旁的竹杖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酒收好。做完这些后,他手持竹杖,就像普通的盲人一样,不断用棍子轻敲地面来探寻道路,同时缓缓推动着小摊车子渐行渐远。
见此情形,小徒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冲上前去,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将大头搀扶起来,并仔细查看其身上的伤势。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小徒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大头的左腿鲜血淋漓,显然是遭受了重创。原来,刚才老瞎子那一击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大头的左大腿,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
小徒弟深知情况危急,丝毫不敢耽搁,迅速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条,紧紧捂住那仍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处理好伤口之后,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拖拽着身受重伤的大头,一步一挪地往车站走去。一路上,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大……大大老爷的意图再清晰不过啦,沙……沙皇那家伙气势汹汹地打过来了,根……根本就不想让咱们过安稳日子啊!所所所以呢,咱咱们必须要全力协助老爷的军队才行呐!”
结巴陈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军一般。
此时,在一旁的乔小川正专心致志地为大头清理并包扎着伤口。大头因为疼痛难忍,不时地倒抽一口冷气,嘴里还会发出一阵轻微的嘶鸣声。
“哼!沙皇蹦跶不了多久喽!我可是听说咱们大清朝都已经灭亡啦,他们这些个沙皇肯定也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下台咯!”
周围的几个男子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激动。
看着这群人如此喧闹,结巴陈顿时火冒三丈,他顺手拿起手中的烟斗,狠狠地朝着那些人的脑袋敲去,边敲边骂道:
“滚……滚滚蛋!老……老子在这里讲话,你们一个个就知道瞎嚷嚷,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嘛!”
被烟斗敲到的几个人烫得龇牙咧嘴,但又不敢还手,只能灰溜溜地跑开了。结巴陈一边揉着刚刚被打的额角,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跟我帕夫柳克作对。毕竟,经过这次小小的冲突之后,他深知我的手段和威严,以后自然也就更不敢轻易挑战我的权威了。而我通过这样的方式,成功地震慑住了其他人,进一步巩固了自己在这片辖区内的统治地位。
让我们将目光投向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经历过初次交锋后,沙皇再也不敢轻率地派遣骑兵发动攻势了。遥想当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之际,诸如机枪之类的自动化武器以及布满尖刺的铁丝网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这些先进装备使得曾经风光无限的骑兵兵种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并最终从世界舞台上销声匿迹。
此时此刻,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换岗交接工作,同时也抓紧时间处理身上的伤痛。值得一提的是,沙皇麾下的一部分士兵已流露出明显的厌战情绪。原来,在此之前,沙皇曾残酷镇压过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而这些士兵恰恰就隶属于被压迫的那个阶层。对于残杀自己同胞这种违背良知之事,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深知其大错特错。
不过,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军官却并不这么认为。瞧,那位蓄着一撇精致小胡子的军官身跨骏马,再度现身于前沿阵地。只见他趾高气扬地挥舞着手中锋利无比的佩剑,仿佛在向敌人示威一般。紧接着,只听见他一声令下:
\&开炮!\&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一颗颗威力惊人的炮弹如同流星般急速坠落,狠狠地砸落在前方的战壕附近。面对如此猛烈的炮击,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匆忙钻进狭窄的壕沟内寻求庇护。
炮击如雨点般持续了整整一下午,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撕裂开来。战壕内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息,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伤亡的士兵。其中一名士兵紧紧捂住自己断掉的手臂,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他艰难地挪动身体,试图爬出这充满死亡威胁的战壕,但就在这时,一枚疾驰而至的弹片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头颅。刹那间,他的双眼突兀地向外凸出,白色的脑浆四溅而出,溅落在周围的泥土上。他就这样毫无生气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永远闭上了眼睛。
\&亚历山大,我们快走吧!\&
一名满脸尘土的士兵焦急地喊道,同时用手抹去脸上的黑色泥土碎块,对着身旁那个留着浓密胡须的同伴说道。
\&巴甫鲁沙,在没有接到长官的撤退指令前擅自行动,可是会遭受严厉惩罚的啊!\&
大胡子士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力挥动手中的铁锹,拼命在掩埋了他半截身子的黑色淤泥中挖掘着,想要挣脱困境。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们,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另一枚炮弹呼啸而来,掀起一片巨大的泥土浪潮,瞬间将大胡子淹没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炮声渐渐变得微弱起来,炮击也逐渐停歇。终于,战场上恢复了短暂的宁静。两人疲惫不堪地抬起头,望向西方那轮即将落下的夕阳。原本苍白发青的面庞上,此刻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但这丝笑容转瞬即逝。